【已完结】
作为一个女海王,我遇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挑战——怀孕两个月,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酒吧那个丹凤眼,笑起来一股子阴柔痞气的调酒师?
还是公司里个子高高,长着一张娃娃脸,浑身阳光气息的实习生?
难不成是甲方那个整天一身西装,五官精致堪比男模的禁欲总裁?
我确认来确认去,最后却被人抵在角落。
对方声音低沉且压抑:「想让我的孩子管别人叫爹?门儿都没有。」
一
事情还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那天是万圣节,发小包了整个夜色酒吧举办化妆舞会,来得都是熟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一不小心就给喝多了。
我歪倒在沙发上,望着一屋子的人群魔乱舞,不期然的对上一双灼灼的视线。
对方扮的是吸血鬼,斗篷和西装的搭配衬得他身形颀长,半张脸罩在银色镂空的面具下,鼻梁挺直,皮肤瓷白。
那小模样,一下子就撞在了我的心巴上。
我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那人面前,抛了个媚眼说:「帅哥,你长得好像我未来老公哦。」
「是吗?」
他揽上我的腰,眉眼幽沉:「不介意我提前尽一下老公的义务吧?」
我给了他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便跟着他出了酒吧。
后来……
想不起来了。
本来嘛,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我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验孕棒上出现两道杠,我才傻了眼。
悄悄摸到医院妇产科。
看诊的是个年轻的男医生,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睫毛纤长,眉眼俊秀。
我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想预约一下流产手术。」
医生的眼神瞬间冷了些,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说:「你是不易受孕的体质,以后恐怕很难再会有孩子了。」
他抬眼,眸子幽沉沉的:「你确定还要拿掉他吗?」
声音很好听,嗯,握笔的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好看的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周女士?」
我回过神,忙拿出手机,笑眯眯的说:「要不先加个微信,等我考虑好了再回复你?」
原以为医生这么高冷,一定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趁着我扫码,他又开口,语气嘲弄:「周朵朵,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随处撩人,撩完就跑。」
我:「?」
他摘下口罩,清俊的眉眼和记忆中那张略带少年气的脸慢慢重合。
这时,手机界面显示对方已经是我的好友,还被我拉进了黑名单。
看到微信的备注是陆延,我当即石化。
二
陆延是隔壁医学院的校草学霸,学习好,长得也帅。我当时对他一见钟情,追了他好长时间他都不答应。
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我就出国留学了,和很多人都断了联系,包括陆延。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还是以这种尴尬的方式。
我麻溜儿的把他拉出来,陪着笑说:「失误,失误。」
陆延也不知道信没信,转移话题说:「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
「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来医院拿掉孩子,他知道吗?」
「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他以前不是高冷男神么?现在怎么话这么多,还这么八卦。
我随口敷衍他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谁知道又被他叫住了。
「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叫上你男朋友。」
「不管你要不要拿掉这个孩子,我都应该和孩子的父亲见一面,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在说「孩子的父亲」这几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从医院出来,我到旁边店里要了一杯冰美式。
刚点完单,陆延就阴魂不散的凑了上来,「孕妇最好不要摄入咖啡因。」
他转头对前台说:「给她换成果汁。」
我:「……」
三
陆延隔三差五的在微信上问我,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吃个饭,还说想认识一下孩子的父亲。
真巧,我也想认识一下崽爸。
经过我一轮又一轮的筛选,终于剩下了三个最有可能的对象。
首先就是夜色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路易。
我们俩暧昧了挺长时间,他又是个海王,说不准那天喝多了酒,意乱情迷……
果然,我一问,他就想起来了。
他从吧台下边拿出一把车钥匙,扔给我说:「你可真够丢三落四的,过了俩仨月才想起来,也不怕我把你车给卖了。」
我皱眉:「就这?」
没点什么别的旖旎情节?
路易表情有点不自然,扭捏了半天才承认:「是,我是让人开了几瓶马天尼,记在了你名下……」
我:「……」
没给肚子里的崽找到爹,却意外发现自己是大冤种?
我气呼呼的走出酒吧,迎面碰上了陆延。
他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后的酒吧。
想起上次的事,我急忙笑着解释:「孕妇不能喝酒嘛,我知道,我没喝酒,我就是进去问点事。」
「什么事?」
「?」
要不要这么刨根问底啊?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尖的注意到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也就是我的怀疑对象之一,从对面酒店走出来。
「小宋,宋铭阳。」我招手喊他。
他一看到我,表情顿时有些惊慌。
啧,有情况啊。
看来找到宝爹有希望了。
我向陆延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女人也从酒店里出来,并且亲昵的挽上了宋铭阳的手臂。
关键是那女人我还认识。
于霏,我发小。
四
于霏也看到了我,只不过目光转瞬间便落在了陆延身上,眼神一亮。
「这帅哥谁啊?新男……唔。」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拉到一边,把事情简单和她说了一下。
于霏不无震惊,「周朵朵你可以啊,平时不声不响的,我以为你只是口嗨,没想到整了个大的。」
「不就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么?我看那帅哥就不错,宽肩窄腰大长腿。」
「你找机会试试他那方面怎么样?」
我瞪了她一眼,「你可闭嘴吧。」
「我还没问你呢,和我们公司实习生怎么回事儿?」
于霏捂着嘴笑了笑,说:「就化妆舞会那天晚上呗,一不小心就看对眼了。」
我:「……」
得,又排除了一个怀疑对象。
于霏拉着宋铭阳上了车,临走前还特意降下车窗。
「我知道你,陆延嘛,朵朵喜欢了好多年的男神,她微信收藏夹里现在还有你照片呢。」
我:「???」
「不是、我没有、她胡说八道。」我急忙否认三连。
陆延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开口:「今天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虽然不明白陆延为什么这么执着,但看来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不过这种时候,我上哪儿临时找个孩子爹过来呀?
对了——
我急中生智,抹了把眼泪说:「其实吧,孩子的父亲他……去世了。」
陆延刚还面带笑容,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了。
五
陆延这人绝壁有病。
之前要和孩子爹一起吃饭,现在我说孩子爹死了,他居然还要上坟烧纸。
我在偌大的陵园里转了好几圈,转得门卫大爷看我眼神都不对了,终于看到一张眉清目秀的小照片。
我嘴里默念了一声「抱歉抱歉」,立刻「嗷」的一嗓子就扑了上去。
「亲爱的,你怎么走得这么突然,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
「咳咳……」
我回过头,「咳什么咳?你不是要烧纸吗?赶紧的,烧完回家了。」
「你要不要看清楚点,他都去世五年了,而且人家才十八岁。」
我:「……」
擦干眼泪站起来,「不好意思,哭错坟了。」
目前只想找座坟把自己埋了。
「周朵朵,你该不会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吧?」陆延眼神怀疑。
「怎么可能?」
我急中生智:「我实话吧,他现在还没离婚,不方便露面,等他离了,一定叫上你一块吃个饭。」
陆延扶额半晌。
「行,周朵朵,算你狠。」
六
我狠不狠的不好说,陆延是真绅士,都被我气成那样了,还送我回家。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他倚着车门站着,路灯下的脸棱角分明,分外惑人。
我鬼使神差应了声好,结果一进门就后悔了。
家里没收拾,乱得猪窝似的。
我把挂在玄关衣架上的奶兜子拽下来藏到身后,恨不得抽死十分钟前的自己。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
「没关系。」
难得陆延这个强迫症没有夺门而逃,而是捡了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收拾完,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两桶泡面。
「喜欢吃哪个味的?我请你。」
陆延迈着长腿走过来,按住我撕包装的手。
「这些东西不健康,以后别吃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他把我柜子里的泡面、薯片,冰箱里的啤酒、可乐,全都扔进了垃圾桶,看得我的心直滴血。
他扔的是垃圾吗?
不,他扔的是我的快乐。
我恹恹的窝在沙发里,看着陆延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快乐也不是非要不可。
七
格局打开点,流产这种小手术,也不一定非要在陆延他们医院做。
其他医院也一样。
挂号、缴费、预约……手术很快安排好,就在明天上午。
我一大早就过来了,正等着手术,手机响了。
「在哪儿?」
陆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听着阴森森的。
我压下心虚,回答:「我……在公司啊。」
「是吗?那你转过身。」
「!!!」
我战战兢兢转身,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不禁松了口气。
净会吓唬人。
「抬头。」
还来?
我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陆延站在二楼栏杆前盯着我,脸是真帅,也是真阴沉。
「你怎么在这儿?」
「学术交流。」他拉着一张俊脸,「你呢?」
「探、探病。」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
我刚撒完谎,就护士站在手术室门外喊:「周朵朵,周朵朵患者在吗?」
陆延:「……」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说是重名重姓,你信吗?」
八
陆延是真的狗啊。
他居然在他们的行业群里发消息,说我是他的患者,要是谁敢替他给我做手术,他就和谁没完。
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他的。
我撇撇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高定西装、禁欲气质还有堪比男模的身材,可不就是甲方爸爸吗?
「许总!」
我忙不迭的跑上前,「您还记得两个月前的化装舞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不是说好不提那天的事了吗?」
他俊美面孔上的表情有些皲裂,「周朵朵,方案我已经通过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啧,有戏。
我拉着许晏时走到一边。
「许总,我也不想提那天的事,但现在情况紧急,请您务必帮我这个忙。」
我拽着他转过身,「介绍一下,许晏时许总,我孩子的爹。」
陆延:「?」
许晏时:「!」
「帮帮忙啦许总。」我压低声音说。
许晏时无奈地朝陆延伸出手。
「你好,融汇科技,许晏时。」
九
有些人真是的,前些天还嚷嚷着要一块吃饭,等真要请他的时候,他居然说自己没空。
不过是我眼花了吗?
怎么觉得陆延离开的背影有点落寞……
我收回视线,正要向许晏时道谢,却发现他直直的望着对面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手里举着吊瓶的男人。
「那不是江秘书吗?他生……」
不对。
这两人看彼此的眼神不对。
电光火石间,两个男人在楼梯间拥吻的画面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许总你——」我伸出食指,勾了勾,「是弯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说要替我保密。」许晏时气急败坏的说完,急忙朝转身走远的江秘书追去。
我:「……」
最后一个怀疑对象也排除了。
十
完了,我完了。
孩子爹是谁还没弄清楚,又得罪了大客户。
幸好我跑得快,及时追上江秘书,替许总把误会解释清楚。
许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甲方。
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后,他一点都不生我的气,也没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更没有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蠢。
他很温柔的说:「周朵朵,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不知道查监控吗?」
对哦,还可以查监控。
可是两个月前的监控……唔,一样也可以调出来。
酒店的摄像头很清晰,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摘下面具后的那张脸。
巧了,许总也认识。
所以他更生气了。
他骂我,「傻逼。」
十一
我发誓,我再也不要理陆延了。
他明明知道孩子是他的,还看着我像个小蝌蚪似的四处找爸爸。
再理他我就是狗。
手机响了,是陆延打来的。
挂了打,挂了还打。
「都凌晨一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难得有骨气的吼了他。
陌生的声音响起:「您好,您是机主的朋友吗?他在我们酒吧喝多了,您能过来接他一下吗?」
「让他去死——」
我挂断电话,蒙上头准备睡觉。
好吧,我睡不着。
我把电话重新拨过去,「位置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十二
你说说,被耍着玩的人是我,他倒喝个烂醉。
醉就醉了吧,劲儿还挺大。
我好不容易把人扶回家,却被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为什么?」
他红着一双眼,语气含混的指控:「你为什么宁愿编那么多离谱的谎言,都不肯承认孩子是我的?」
「周朵朵,我告诉你——」
「想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爹?门儿都没有。」
这一刻,他仿佛卸下以往温驯谦和的假面,像是一头暴怒而亟待安抚的野兽,恨不得撕碎周围可触及的一切。
铺天盖地的吻中,我终于回忆起那天的事。
他抱着醉酒的我,面具下的眉眼比大学时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
「周朵朵,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我记得自己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唇,一字一句的说:「陆、延。」
十三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栽在了我手里。
看着厨房里温着的小米粥和肉包,以及便签纸上好看的字迹,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真香警告,虽迟但到。
我下了班去医院找陆延,正巧赶上他开会,便在护士站等他。
值班的小护士趁机八卦:「周小姐,你和陆医生是朋友,那你有没有见过他初恋?」
「初恋?」
「对吖,听说他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孩特别喜欢他,整天追着他跑,他也挺喜欢那女孩,可就在他准备表白的时候,那女孩却消失不见了。」
小护士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听和他同期的师兄说,陆医生那段时间跟丢了魂似的,特别消沉。」
她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把咱们院草迷成那样。」
我:「……」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十三
我没等到陆延,却等来了另一个熟人——佟茜。
她也是当时医学院的学生,是陆延的青梅竹马,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和陆延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我那会儿倒追陆延,没少被她阻挠。
佟茜见到我也挺意外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她语气不善。
我也不打算给她好脸色:「我来医院还能干嘛?当然是因为我有病咯。」
「周朵朵,我警告你,离阿延远一点,你害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差点毕不了……」
「佟茜。」
陆延走过来,挡在了我们中间。
我看不到他的脸,但能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愤怒。
「朵朵是我女朋友,我不希望任何人在她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佟茜难以置信。
「阿延,当初她抛下你,说消失就消失了,现在她回来了,连句解释都没有,你还巴巴地维护她。」
「为什么呀阿延,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是啊。
我也很好奇。
我究竟哪里好,值得他这般处心积虑。
陆延抿了抿唇,眼神坚定:「只要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之前的事,不重要。」
十四
我其实不太喜欢孩子。
他们任性、吵闹、无法无天。
可如果这个孩子是陆延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开门声响起,我以为是陆延回来了,走到门边一看,才发现是我妈。
她把一张检查报告扔给我,「未婚先孕,你怎么这么不检点啊?啊?」
她拿起手里的包就开始朝我身上砸,一下接一下,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
我蜷缩着蹲下身,承受着她歇斯底里的怒火,直到陆延的声音响起——「住手!」
他推开我妈,把我护在身后。
「你是谁啊?我管教我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让开!」
陆延像是护雏的老母鸡,挡在我面前,「我是朵朵的男朋友。」
他拿出手机,态度坚决:「就算你是她母亲,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现在请你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我妈被迫离开后,陆延转过身,神情一怔。
「朵朵,你怎么哭了?」
「陆延,你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我笑着问他。
陆延摇头,「我不想,你别说,你脸上被划伤了,我去拿医药箱。」
我拽住他的手,「要说的……」
十五
四年前,父亲借口出差,和情人在国外旅游时出了车祸。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脑死亡。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母亲崩溃了。
她养尊处优二十多年,自以为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却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
她恨父亲,也恨和父亲长相相似的我。
其实,我根本没有去留学,而是办了休学。
那段时间,我既要照顾父亲,又要处理公司的事物,还要注意患上抑郁症,随时都有可能自杀的母亲。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还不如干脆和母亲一块死了,一了百了。
陆延握着我的手不由得用力。
「你看,我的家没了,生活也毁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你有美好的前途和光明的未来,我怎么舍得把你拉进我一团糟的人生中……」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父亲一年前去世了,公司也运行顺利,只有母亲的病时好时坏。
我朝陆延笑了笑,「你别看我这么不着调,公司里的人见了我,都要称呼我一声小周总。」
「朵朵,你别笑了。」
他抱住我,「你这样笑得我心疼。」
十六
陆延向我求婚了,在我二十七岁生日那天。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识的,不认识的,拿着钻戒单膝跪地。
「朵朵,嫁给我,你原来的家没了,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完整的家。」
那夜灯光很美,男人的眼神真挚无比。
他是我此生唯一爱的男人。
除了他,我想不到自己还会嫁给谁。
「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