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我干了这十几年,主要就三件事。一个是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二是把邓小平理论写入党章;三是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要说还有点成绩,那就是让军队全部停止经商,这对军队的建设和发展至关重要。……我很惭愧,只做了点微小的工作,谢谢大家!
军队经商被认为是军队腐败的根源之一,因此,江主席的这一决定对我军的纯洁性和革命化起到了重要作用。
改革开放后,我国把精力都放在经济建设上。1984 年 11 月,邓小平在军委座谈会上表示,军队要以国家建设为重,要忍耐,要顾全大局,先把力量腾出来支持经济发展,等国家富强了,再增加军费,发展高科技武器。
邓小平原计划在 2000 年实现这一目标,这就要求在此之前大幅削减军费,这会使军队难以维持正常开支。于是国务院、中央军委决定,军队可以在国家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开展生产经营,以弥补军费缺口。
军队放开生产经营好处不少,1986 年至 1992 年,全军生产经营总产值和总收益每年以 15%的幅度递增,5 年收益翻两番,对缓解军费紧张、供需矛盾有一定帮助。
军队经商有危害,军委规定军队生产经营要搞实业,不能从事纯商业活动,但口子一开,经营范围就变宽了。
过去,三大总部牵头,军种设立联合航空公司、海洋航运公司,各大军区紧随其后,省军区、军分区也积极参与,沿海、沿边地区更是全力以赴。全军都投身于商业活动中。到 1993 年上半年,全军的生产经营实体已超过 1 万个,从业人员达 80 多万人,这严重损害了部队形象,恶化了军政、军民关系。
张爱萍同志早就对军队经商的弊端有深刻认识。他曾在 1985 年初担任国防部长时,对国防科工委成立「公司」和「中心」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称其为「借公肥私」和「以钱为中心」。
张爱萍给国防科工委党委写信说,官商、军商不是共产党领导的社会所应有的,只有军阀国民党才会这样。他还表示,热衷于经商容易导致腐败。
张震曾任国防大学校长,他深知军队经商危害巨大。有一次,留学生系买卖羊绒亏损数十万元,引发班子内部矛盾。为查明情况、处理善后,张震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
此外,还有一次,由于经营纠纷,国防大学被地方人员起诉,而作为法人代表的张震竟然成为了「被告」。这些事件让张震深刻认识到:军队不应该从事生产经营。
1992 年 1 月,张震给军委领导写信,分析军队搞生产经营的弊端,并建议「吃皇粮,开正门」,否则可能有很多人犯错。
江主席注意到军队经商问题的严重性。1990 年 10 月,他在接见沈阳军区部分师以上干部时指出,军队不能靠经商赚钱,否则军队容易被腐蚀。
江主席在 1998 年 7 月 22 日召开的全军打私工作会议上做出指示,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必须停止一切经商活动,从 1999 年 1 月 1 日起,转为吃财政饭。
随后,中央军委成立了军队清理经营性企业领导小组,1998 年 12 月 15 日,军队和武警部队完成与所办经营性企业的脱钩任务。
熊光楷将军曾回忆,作出这个决定需要远见和勇气,因为会让一些人损失惨重。但军队反腐为其他部门树立了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