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自卫反击战,是中越之间最大的一场战役。在这场战役当中,中国军人从忍无可忍、自边境线上发起反击,再到一路高歌猛进地打到越南首都谅山的边界,直至最后顺利撤离越南、完成整个自卫反击的战斗,总共用时不到一个月,而解放军也在这场战役当中,展现了新中国的军人强悍勇猛的一面。
然而,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以后,不甘心的越南人总以为是自己「吓跑」了敌人,因此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对我国边境的持续骚扰。这当中,他们骚扰殴打边民,甚至把民众吓唬得不敢回家,只能窝在山崖岩洞中度日,边境的耕地和学校更是遭到屡屡破坏,人民民不聊生。
在这样的背景下,解放军又围绕边境开展了数年的边境反击作战行动。1984年4月,解放军在血战一日后,收服了被越军占领的老山和者阴山,随后开始了不断和越军撕扯抢夺边境地区的战斗。
有胜利,自然也有失败。1985年,来自济南军区的67军在211高地上进行换防时,就遇到了敌袭,更糟糕的是,仓促应战的他们丢掉了阵地,更是在后面的第一场战斗当中,用巨大的伤亡惨败给了越军——
一、换防遭袭
1985年5月31日,整个5月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天,刚刚和昆明军区1军换防结束后的济南军区67军,正在211高地上抓紧一切时间进行短暂的休整。
突然,一声炮响,划破了黎明前静谧的夜空。
有敌袭!67军的战士们立刻从睡梦中醒来,纷纷开始寻找掩体躲避。此时,战士们才发现,来自不远处227山头上的炮火连绵不断,像狰狞的巨兽吐口,火光和硝烟顿时在211高地的每一处地方弥漫开来。
原来,这是越军第二军区蓄谋已久的一次代号「M-1」的进攻战斗,为了能够取得胜利,越军甚至故意选择在67军刚刚换防结束、立足未稳的时刻进攻,险恶用心可见一斑。
实际上,不止211高地,在这个凌晨5点的的「M-1」作战计划里,越军对于老山阵地发起了全面的炮火覆盖,密集的炮火倾泻而下,足足攻击了45分钟;
而在5点55分以后,越军更是延伸了炮火攻击的范围,并派出982团5营在我军140和142两处高地实施佯攻,以掩护982团4营在211、156和166高地的攻击。
由于敌军炮火来得过于出其不意,加上67军刚刚换防结束,对当地的地形还不算非常熟悉,并没有做好准备,因此,越军在211高地上一时占据了上风。
随后,越军又借助炮火的掩护,派出精锐队伍冲上211高地,和1、2号哨位上的解放军开始搏斗。在经历了一番苦战后,两个哨位上坚守的足有一个班的士兵几乎全部阵亡,只剩下了一名遭到俘虏的战士、和被逼无奈跳崖的班长鲍虎民——
幸运的是,跳崖后,下面松软的草地接住了他,又因为草地里的荒草有半人多高,鲍虎民因此得以在草地中潜伏生还。
由于在老山的地形当中,211高地和原本越军占领的227高地相隔并不远,所以,在越军占领了211高地上的两处哨位后,仅剩的最后一个哨位陷入了「孤掌难鸣」的境地,换言之,211高地已经彻底沦入了越军之手。
在炮火轰击老山阵线上各个高地长达一天后,晚9点半左右,越军的炮火终于零零散散地停了下来。此刻,211高地基本沦陷,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当天昆明军区询问情况时,67军的接线员竟然表示,211高地仍旧在我们自己人的手上,越军的冲击并没能得手!
俗话说,一句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而面对即将来211高地视察并谈话的昆明军区首长,67军的指挥员无可奈何,只能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夺回211高地!
就这样,一场壮烈而惨痛的战斗被迫拉开了帷幕——
二、惨烈冲锋
实际上,在当时的67军高层当中,也出现过反对立刻夺回211高地的声音。这当中,199师的师长就曾经表示,67军在211高地刚刚换防完毕,对这里的无论是天气、地形还是敌情、路线,都还没有掌握彻底,马上贸然冲上去作战,危险性很大;
可是,无论是67军的军长还是参谋长,都并没有采纳这一建议,反而认为199师师长「动摇军心」,暂时剥夺了他对于队伍的指挥权,将199师临时交给了67军的参谋长来指挥。——
实际上,这位参谋长也有着「大来头」:他就是粟裕大将的长子,粟戎生。
当时,为了锻炼儿子的能力,粟裕特地将儿子送到了对越自卫作战的前线上。没想到,粟戎生刚刚跟随67军在211高地上换防结束,就遭到了越军如此「迎头痛击」,而他也在这之后被委以重任,那就是带领199师夺回211高地。
1985年6月1日凌晨,天公不作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片灰蒙蒙的211高地下面,199师595团的战士们顶风冒雨地正在集结。
按照作战计划,这天上午,两支突击队将在大雨的掩护下,分别朝着211高地的两处哨位重新发起攻击。可是,突击队员们艰难地才走到半路,就被211高地上居高临下的越军哨兵发现,战斗顿时在半山腰处打响了:
伴随着冰冷的雨水,越军的火力从上向下发起了压制,更是对解放军向上冲锋的道路进行了火力封锁,想要冲锋,就得冲过那道密不透风的「火力墙」;
而解放军也不敢示弱,他们一边用手里的枪支弹药,试图给眼前的封锁线炸出一道口子,一边顽强地顶着火力向上冲锋,与此同时,后方的炮火也在不断地给突击队员做掩护,一道又一道的炮火向着211高地射去,试图对高地的火力做出压制。
在两方「不要钱」似的炮火倾泻之下,211高地的半山腰被炸得一塌糊涂,雨水和硝烟混合在一起,破碎的弹片和血肉横飞,地上的泥巴和雨水混杂着战士们的鲜血,成为了211高地上最为惨痛的画面……
由于211高地上还有3号哨位的解放军战士们在固守,因此,突击队员在冲到3号哨位以后,很快重整旗鼓向着1号和2号哨位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不怕死的解放军战士们顶着巨大的火力压力,一遍又一遍地向上突进,终于夺回了1、2号两个哨位,将之前失去的211高地重新夺了回来!
三、惨重伤亡
夺回211高地后,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庆贺,越军的增援部队就赶到了,先期冲上211高地的突击队员们,更是遭到了增援部队和原本固守211高地上的越军的两面夹击,场面一度十分危急;
更为无奈的是,越军「死了心」要抢到211高地,因此派出了大批炮火和兵力,硝烟和炮火彻底封锁了通往211高地的道路,也封锁住了后期准备冲上高地的解放军增援部队。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冲上211高地的突击队员们就遇到了非常糟糕的两难情况:
他们仅有八个人,其中还有一半以上的都负了伤,可却始终等不来战友的增援;尽管如此,这些队员们又不愿将大家拼尽全力、牺牲巨大才换来的1号和2号哨位就此放弃,所以,他们始终固守在哨位之上,拼尽全力地与一拨又一拨扑上来抢夺哨位的越军战斗。
一天、两天、三天……枪林弹雨当中,负伤的突击战士先后因伤重去世,可增援的部队却在越军居高临下的火力压制下无可奈何。在这其中,595团先后派出了三支突击队向上冲锋,然而一天下来,这三支队伍最后竟然总共只剩下了两名活着的战士……
除了火力压制,残忍的越军竟然还将解放军战士的尸体挂在了211高地的树上「炫耀」,这引起了19师从参谋长到底层战士们的巨大愤怒。在愤怒当中,战士们一遍又一遍地向着211高地冲锋,可是这样不惜代价、却没有有效作战方式的、毫无希望的冲锋,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消耗着战士们的生命……
据后期不完全统计,在67军来到211高地后的这一场长达十一天的战斗当中,能够在突击冲锋后自行回到后方营地的战士们不足十分之一,各种轻重伤员可谓是「漫山遍野」,有一百多名战士的生命更是永远地定格在了这场战斗当中;甚至于由于越军的火力压制,有一部分伤员的尸体被迫深埋在了211高地之上,他们永远地长眠在了老山中……
由于伤亡巨大,这场战斗很快引起了中南海军委总部的震惊。在后来的调查中,军委发现,这场战斗的伤亡,纯粹是由于首长对于战斗情况错误判断、对敌我双方的能力不够了解而造成,所以,军委对67军的军长和参谋长提出严厉批评,并责令其重新整顿队伍,199师师长也得以重新走上战场;
三个月后,199师师长顺利指挥侦察连的七名战士奇袭211高地,以轻伤的代价歼灭了7名越军,夺取了211高地自6月后的首次胜利。
四、结语
老山,是中国云南省文山州的一块咽喉要地,这里树木茂密,山顶的视野广阔优秀,是我国与越南边境线上一处十分重要战略地点。从1979年到1989年近十年间,围绕着老山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斗从未停止,一拨又一拨的战士们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了战场的残酷,也在这里得到了血的淬炼;
更重要的是,在老山和对越边境自卫战斗当中,军队的「战斗新星」不断涌现,他们用优异的表现和机警的头脑,为祖国证明了自己,也让我国的军事力量得以在战争的锤炼中不断更新换代,为军队注入了「新的血液」。
与此同时,由于越南人的自大和愚蠢,在十年的战斗当中,他们自己的国力在一轮又一轮的战斗当中被不断消耗,始终没能得到机会休养生息,国家的发展也因此在这十年里不断地倒退,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如今,中国已经强大到令所有人不敢再随意小觑,东方的巨龙更是昂首立于世界舞台的中央。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只有实力足够强劲,才能拥有真正的话语权,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不过,现在的国际上风波云谲,而和中国边境接壤的国家当中,也始终有小人蠢蠢欲动。我们想要守住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就要继续在国力上不断地提升自己,唯有如此,才能拥有繁荣稳定的幸福未来!
参考
【闯非洲·一个上海人在南非】作者:刘祖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