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空军无疑是全球范围内最懂得用少量资金取得大成效的军队之一。在实力和规模方面,尽管巴基斯坦的经济总量不到印度的十分之一,但其空中力量却达到了印度空军60%左右的水平,并且在多次实战中表现优于印度空军。由于极其注重实战表现和性价比,巴基斯坦在战斗机采购过程中要求非常严格,既希望花费少,又追求高性能,这使得中国相关部门一度感到难以应对。然而,另一方面,巴基斯坦空军对美国战机却表现出极大的包容性。尽管美国时常出现收钱不发货、发货后断供零部件以及制定繁琐使用规则等问题,巴基斯坦却仍然一如既往地向美国求购战斗机,并在维护和保养这些战机时不惜花费巨资。
01、巴基斯坦为维持F-16机队煞费苦心
在印巴分治之后,巴基斯坦尽管国力明显逊色于印度,但选择从美国引进战斗机,长期维持着对印度的空中优势。1954年,巴基斯坦从美国获得了102架F-86「佩刀」战斗机。1961年,巴基斯坦又引进了F-104战斗机。到1981年,美国更是批准向巴基斯坦出口F-16战斗机,使其成为亚洲最早装备第四代战斗机的国家之一。相比之下,中国大约十年后才有机会引进第四代战斗机苏-27。
巴基斯坦空军长期以来实行精兵政策,使得精锐飞行员能够驾驶当时最先进的战斗机,并迅速展现出卓越的战斗力。他们在实战中击落了14架驻阿富汗的苏联战机,而自身仅损失了一架F-16。这一出色的战绩使巴基斯坦空军对F-16的推崇几乎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们不仅花费巨资从美国购买F-16战斗机,同时在采购中国战斗机时竭力压价,尽管当时中国已经提供了非常优惠的价格。
上世纪90年代,巴基斯坦支付了6.85亿美元的预付款,计划购买一批具备发射AIM-120先进空对空导弹能力的F-16战斗机。然而,随着冷战结束,巴基斯坦的战略地位下降,加之其进行了核武器试验,招致了美国的制裁。美国随即停止向巴基斯坦交付F-16战斗机及其零部件,并冻结了巴基斯坦的预付款。这一系列事件导致巴基斯坦空军的大量F-16战斗机停飞,许多部队不得不更换为中国的歼-7战斗机,以维持其战斗力。
直到2001年「9·11」事件发生后,美国为了获得巴基斯坦在反恐战争中的支持,重新开始向巴基斯坦交付被扣押了15年的F-16战斗机,并同意出口更先进的F-16C/D Block52型战斗机。然而,由于巴基斯坦经济紧张,最终只采购了18架。随后,在美国的默许下,巴基斯坦从约旦等国采购了二手F-16战斗机,并在土耳其的协助下对早期的F-16A/B型战斗机进行了升级,使其具备发射AIM-120空对空导弹的能力。经过这些操作,巴基斯坦的F-16战斗机数量达到了76架,形成了一支在全球范围内也颇具实力的空中力量。
虽然购车容易,但养车却难。巴基斯坦空军为保持其70多架F-16战斗机的战斗力,所需成本与采购战机本身不相上下。由于美国拒绝提供技术转让,巴基斯坦不得不依赖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来进行F-16战斗机的维护。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报价是每架F-16战斗机的维护费用为500万美元,不可议价。而且,这还只是简单的维护保养,不包括升级服务。
2022年,经济形势已非常严峻的巴基斯坦,不得不向中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寻求贷款援助。然而,他们却花费4.5亿美元请求美国为其所有的F-16战斗机提供维修保障服务。这次的维修仅限于更换零部件和延长使用寿命,并不包括提升战机的新能力或提供新的武器和弹药。
02、巴基斯坦对中国战斗机非常挑剔。
相比于采购和维护美国战斗机时的慷慨,巴基斯坦在购买中国战斗机时显得更加苛刻。例如,1996年,中国在珠海航展上推出了歼-7MG战斗机,其双三角翼的设计被外界誉为「世界上改进最好的过时战机」。巴基斯坦特别派出两名飞行员对歼-7MG进行了试飞测试,尽管飞行员们对其性能赞不绝口,甚至认为它能够在近距离与F-16匹敌,但巴基斯坦方面仍然提出了严格的改进要求。这些要求包括更换意大利雷达、美国空对空导弹,以及改进座舱布局。只有在完全满足这些条件之后,巴基斯坦才陆续采购了66架歼-7MG战斗机。
在中巴两国共同研发「枭龙」战斗机的过程中,巴方的苛刻要求展现得淋漓尽致。巴基斯坦不仅对新战机提出了各种具体要求,而且仅愿意承担2.25亿美元的研发费用,并要求获得「枭龙」战斗机的生产与出口权。2.25亿美元在美国甚至不足以研发一款小型机载雷达,想要用这笔钱研发一款第四代战斗机简直是天方夜谭。除了中国,当时没有任何国家能够接受巴基斯坦提出的这些苛刻条件。
最终,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公司与成飞合作,共同承担了剩余的50%投资,确保了项目资金的持续供应。由于歼-10C和歼-20的总设计师杨伟非常出色,即使在研发资金极为有限的情况下,也顺利完成了「枭龙」战斗机的研发与设计,使其各方面性能都达到了巴基斯坦方面的要求。
坦率地说,「枭龙」战斗机完成研发后,中方实际上并没有赚到多少利润。如果算上研发配套的涡扇-13发动机和KLJ-7雷达的费用,整个项目的投资远远超过「枭龙」战斗机的出口收益。毕竟目前「枭龙」战斗机的出口数量并不多,除了巴基斯坦,只有尼日利亚和缅甸采购了不到20架。而且,巴基斯坦自身装备的「枭龙」战斗机几乎是按成本价采购的,毕竟他们也是研发方之一。
如果巴基斯坦能以维护F-16战斗机的豪爽姿态投入更多资金,那么「枭龙」战斗机如今必定更加先进,甚至有可能超越F-16战斗机。
03、在巴基斯坦空军看来:中国战机依旧只能担当辅助角色
尽管巴基斯坦对物美价廉的「枭龙」战斗机赞誉有加,但这并未显著改变他们对中国战斗机的整体印象。「枭龙」战斗机装备巴基斯坦空军后,仍然只是作为F-16战斗机的辅助力量。毕竟,当时巴基斯坦的F-16战斗机已经配备了先进的AIM-120C5空对空导弹,其空战性能足以压制同时期的印度战斗机。而「枭龙」战斗机由于发动机性能的限制,尽管更换了先进的雷达,依然只是一款轻型战斗机,在功率方面的差距使其无法在空战中取代F-16的地位。
2019年印巴克什米尔冲突期间,巴基斯坦对印度进行了报复性空袭。巴基斯坦空军采用的战术是由枭龙战斗机和幻影-5轰炸机执行对地攻击,并引诱印度战斗机前来拦截,而巴基斯坦的F-16战斗机则负责击落印度战斗机。事后,印度方面找到了AIM-120导弹的残骸,这也证实了巴基斯坦确实使用F-16战斗机攻击了印度战机。
经过这场战斗,巴方更加确认了F-16在空战中无可动摇的地位。「枭龙」最多只能作为补充力量,在F-16不宜出现在的空域执行空战任务。每当两者共同出击,F-16必定负责空中作战,而「枭龙」则主要负责地面任务。
04、歼-10战斗机的引入,并未显著改变巴基斯坦的局面。
即使在巴基斯坦引进歼-10战斗机之后,巴基斯坦空军的态度也未显著改观。2021年,巴基斯坦以128亿人民币的价格购买了20架歼-10C战斗机,当时的汇率相当于约20亿美元。尽管单价看似高达1亿美元,但这一价格包含了240枚霹雳-15远程空对空导弹和10台涡扇-10B发动机,同时中方还提供了贷款服务。扣除这些额外费用后,巴基斯坦实际支付的歼-10C单机价格大约在4000到6000万美元之间,远低于美国出售给巴基斯坦的F-16战斗机。事实上,巴基斯坦空军一次维修F-16战斗机的花费,几乎可以购买约9架歼-10C。
从武器装备性能方面来看,歼-10C在航电系统和机载武器上都显著优于F-16。然而,从某些硬性指标来看,F-16仍然在一些方面占据优势。根据巴基斯坦发布的数据,F-16在飞行速度、爬升率、载弹量和持续盘旋能力上均优于歼-10C。尽管F-16在部分子系统上落后于歼-10C,巴基斯坦依旧对美国怀有期待。如果未来美国同意对巴基斯坦的F-16进行重大升级,将其提升至F-16V的标准,那么F-16战斗机的地位依然会非常稳固。
或许正是由于这种考虑,巴基斯坦空军将新获得的歼-10C战斗机配属给第15「眼镜蛇」中队。尽管这支中队功勋卓著,但其主要任务仍是对地攻击,之前使用的装备是幻影5轰炸机。换句话说,巴基斯坦采购歼-10C战斗机的首要任务仍然是进行对地攻击,类似于「枭龙」战斗机的作用,而空战的重任则继续由F-16战斗机承担。
巴基斯坦空军选择F-16并不令人意外,毕竟这款武器在战场上已经证明了自己,为巴基斯坦立下了显著功勋。巴基斯坦空军对F-16的偏爱可以理解。就像当年歼-6为中国取得了辉煌战绩,中国军方也曾高呼「歼-6万岁」的口号。
在巴基斯坦看来,歼-10C更像是一个具有潜力的选手。尽管它性能优异,但最终仍需在战场上经受考验,否则,巴基斯坦空军不会轻易舍弃F-16战斗机,即使每年为其高昂的维护费用付出巨额开支。
随着美国从阿富汗撤军,以及将印度视为新的合作伙伴,巴基斯坦实际上已经失去了美国盟友的地位,其对美国的战略价值也大幅下降。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根本不会考虑巴基斯坦那点钱,更不会冒着激怒印度的风险,向巴基斯坦出售更先进的F-16V战斗机。无论巴基斯坦是否愿意,它都必须面对现实:美国连F-16V都不愿意提供,将来也更加不可能出售隐身战斗机给巴基斯坦。而印度则在积极研发国产隐身战斗机,即便研发失败,印度未来仍可能从俄罗斯或美国采购隐身战斗机。相比之下,巴基斯坦唯一的选择便是从中国进口隐身战斗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