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过日本、韩国,北京、台北、香港倒是去过。可能是生长在南方的缘故,我对北京的印象从来就很多差。
一直到2000年以前,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北京大概都是这样景象的(2018年我在鼓楼拍的):
有一些区域,比如前门,经过整饰以后就不再是原先的「繁华」景象了,而是一种几近骗人的旅游吸引物。
然而更多的地方,都是路阔楼高、建筑方方正正,没有烟火气,像这样子(下图也是2018年,德胜门外我住的酒店往外拍的):
绝大多数北京市民的生活环境就是这样。建筑不可谓不整齐,马路不可谓不整洁,也算不上千篇一律,既不是古典,又不是包豪斯,但就是不好看。
2019年以前我经常去香港,就是大家在TVB电视剧里面经常看到的那个香港。旅游宣传资料上的香港通常是这个样子的(下面这张照片真的是我从尖沙咀坐船到湾仔的时候拍的):
TVB经常给我们展示的香港却是下面这样的,例如西九龙重案组所在地——油麻地警署这种殖民地时代建筑(如果从广州坐大巴到九龙柯士甸下车,会更方便到这里):
那实际的街景是什么样呢?其实八九十年代电影里面那种挂满招牌和霓虹灯的场景已经不多了。更多的是这样:
街边太多人与车的弥敦道重庆大厦门口。
新旧建筑穿插、还有叮叮车通行的中环德辅道。
中环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二层的连廊可以四通八达。广州珠江新城一度想学,就是学不来。
在百德新街的妇女,面上有种顾盼自豪……Twins的歌曾经唱到的一个地方——铜锣湾百德新街。不过,大丸百货早就关张了。
如果对比一下,会发觉香港在某种程度会与日本的街景相似。不过,论建筑密度,远高于东京。论建筑的物尽其用,远高于北京。招牌、广告等设计,会稍为比日本的张扬、繁杂,但绝不会像内地和台湾的夸张、无节制。特别是香港的商业设计高度发达,在这些方面时代气息更强,同时也兼顾一些可以追溯至前清的实用性。
2019年去了台北,因为当时台湾闹登革热,就没去其他城市。不过台北的街景在台湾就最具代表性了。
上图是台北很常见的街景。机车与汽车分道,街道转角处都是45度面向十字路口的建筑,招牌层层叠叠。这个唱片店还有街上的机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五月天音乐电影里面的画面。
这是中山北路还是什么地方马路旁边的内巷,还是比较整齐的。据说柯市府上台后整治过街区。
这是稍为老旧一点的街区,有大陆一些县城或者乡镇的感觉。
信义区的一家派出所。
公共汽车站。
台湾人相当引以为傲的101大楼,其实不过如是。
西门町。平心而论,西门町才更像是年轻人去的地方,比起大陆很多城市的步行街。现在大陆很多步行街在形象工程和网络经济的多重冲击下,无处不是连锁店和网红店,让人感到疏远。
淡水老街,在新北,也就是以前的台北县。算是郊区的一个景点。淡水河风光真的很好。据说现在疫情,淡水老街已经彻底冷清了。照片是那天傍晚去拍的,感觉有点像我们大陆很多大学后门的「堕落街」。
这是台北大学附近的社区,有种我们大陆的没有没落的机关大院的感觉。社区街道的交通标识画得不错。机车也停得很整齐。台湾的机车跟越南一样很多。有一天晚上我在街上,见一个停机车的人头盔掉了地上还没察觉,我还上前提醒了一下,对方非常友善地道了谢。
柯P治下的北市府,题字的是曾经当过台北市长的李逆登辉。
从象山观景台和松山机场拍的101大楼。典型的偶像剧视角。这种视角看到的都是高楼大厦,而不是保持着90年代气息的各种老街区。
对比之下,
北京城的印象就是皇城根,集体主义,工业化,「老北京」的生活空间逐步被蚕食殆尽。这还是我经受过2013年的沙尘暴却没接触到地下室、南边的城乡结合部的情况下看到的。大多数人心中的老北京,应该是1984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的【老北京的诉说】里面的那种风情画。
香港的印象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古巨基有首歌叫【时代】,风雨急,岁月赶,每滴光阴一额汗。我去过中环的高档写字楼,去过旺角脏乱差的街区,去过荷李活道的咖啡馆,也去过港大的学术殿堂……从海傍到山顶,无处不能感受到资本主义的人剥削人、人压迫人。
台北的街道是一张活生生的中国地图,从某种程度来讲,各种不同的街景合起来在贯彻着三民主义。以前罗大估唱「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但好歹台北是能让人活的地方。这些大量保留着小蒋时代印记的建筑,虽然老旧,但也保留着庶民生活的生机。不过,在2019年我去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不少街区的店铺连片倒闭了,现在疫情爆发,台湾的庶民经济更惨。
城市终究会老。日本的城市再光鲜、漂亮、干净,也抵不过老龄化的消磨。那些人口逐渐消失的小城镇、那些尸骸遍野的自杀森林,更贴合日本的真实。想方设法、坚定不移办第32届奥运会,就说明日本真的老了。中国大陆在2000年以后城市化急速发展,所有大中小城市都在建设新城、改造旧城。然而新城区那些20层、30层的大楼在20年、30年后也会老旧。城市老化之后,建筑和街景还能不能好看、市民生活还有没有生气?只能放长双眼看了。
最后,贴几张我生活的城市广州的街景。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