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叹】
顾芷倔强的站在雨中,看着顾家大门被贴上封条,她拽着妹妹们跪下,三个响头落下,额角渗血。
天水九年,梁国将军顾如生勾结齐国叛党,意欲谋反,幸有四皇子白斯辰忍辱负重拜将军为师,卧薪尝胆护梁国。
梁皇震怒,当即下旨斩了顾如生,男丁发配边疆,妇孺消良籍为妓。前来抄顾家的就白斯辰。
「顾小姐,该走了。」莫风对顾芷道。
「白斯辰该来好好看看顾家的,我爹教了个白眼狼。」顾芷双眼通红,强忍着不然泪水落下。
「小姐,殿下他是有苦衷的。」
「他有苦衷,就该让顾家送上绝路吗?我爹是被冤枉的,他白斯辰比谁都清楚。」顾芷咆哮道。
「你这贱婢,怎可直呼殿下名讳。」押送的士兵们纷纷将剑架在顾芷的脖子上。
「住手。」还未等莫风阻止,白斯辰来了。
一袭白衣,撑着油纸伞,男人眉峰俊朗,那是顾芷日日夜夜想要嫁的人。
可终归晚了。
「不需要你假惺惺。」
「对不起,阿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愿,信我?」白斯辰将湿透的顾芷护在伞下。
「滚,」顾芷气愤地推开了他,「你不配。」
油纸伞掉落在地上,雨点打在伞面上,沉闷作响,一如顾芷痛苦沉闷的心。
望着顾芷一行离去的背影,白斯辰眼里都是心疼。
「莫风,尽我们最大力量,护好顾芷。」
莫风撑伞的手加重了力道,「是。」
顾芷和妹妹们被带到了如意楼,梁国上京最大的妓院,太子白斯冶的产业,也是太子的情报网。
老鸨对她们很不满,唯一年龄稍大的顾芷额角被血迹包裹,疑是破了相。顾芷的两个妹妹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年龄又小。老鸨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了。
「带下去,先洗洗。」老鸨不耐烦地说。
洗干净的三人被老鸨从头到尾地打量,「两个小的到后院干杂活,大的嘛?」老鸨盯着顾芷脸蛋双眼发光,不愧是管家小姐,虽说才十四,这生的是真真可人。
「先跟着红霜学规矩,过两天就准备接客吧。」
「张妈妈,」老鸨身边一位穿的暴露的姑娘悄悄低语。
「呸,真是麻烦。让她也去后院吧,就那个,那个差不多大的跟着红霜吧。」老鸨板着脸,指着躲在姐姐身后的顾笙。
「姐姐,姐姐,我怕。」眼见几个姑娘就要拉走顾笙了,顾笙哇的一声就哭了,吓得最小的顾暖也哇哇大哭。
「哭什么啊,吵死了。再哭,打断你们的腿。」老鸨不耐烦道。
「放过她们,我去。」顾芷是姐姐,她该保护妹妹们。
「呵,要不是你个小贱人有金主护着,你能跑的掉。」老鸨一脸尖酸刻薄样。
「什么金主,不就是白斯辰,放了她们,出了事我一力承担。」顾芷冷冷地道,白斯辰不配。
「你你你,当真是个狐媚子,四殿下也是你能叫的。」老鸨当即就甩了顾芷一耳光。
「张妈妈,答应她。」张妈妈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嘴刚想开口,便见到一袭红衣入眼。
「太,太子殿下,是是是,老奴这就照太子殿下说的办。」张妈妈吓得跪在地上,除了姐妹三人,大家都高呼:「恭迎太子殿下。」
「你这小东西有意思,本宫喜欢。按她的意思,带下去吧。」
「是。」风三带走了姐妹三人。
「张妈妈啊,可还记得如意楼真正的主子?」白斯冶红衣邪气,此时活像个吸血鬼。
「是,当然是太子殿下,是老奴混了头,该打,该打。」张妈妈一巴掌一巴掌地落在脸上。
「知道该怎么处理吧。」白斯冶把玩着手里的薄扇。
「知道知道。老奴都知道。」
……
房间里,姐妹三人即将分别。
「笙笙,你是姐姐,要好好保护妹妹,知道吗?」
「顾家遭此大劫,姐姐无能护不住你们,这如意楼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姐姐不在,要保护好妹妹,保护好自己。」顾芷不放心地嘱咐道。
「阿姐,阿姐别走,暖暖怕。」
「笙笙也怕。」
望着哭成泪人的妹妹们,顾芷也无可奈何,只得一点点的安慰她们。
「别怕,阿爹在天上看着我们呢,笙笙和暖暖要坚强好吗?不要辜负阿爹啊。」
「阿姐,暖暖,暖暖记住了,是不是乖乖的,爹爹就回来了?」顾暖乖巧地道。
「是啊,所以暖暖要坚强。」
「笙笙也会的。」
顾芷欣慰地抱了抱她们。
「顾大小姐,该走了吧。」张妈妈在门外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姐走了。」不顾妹妹们的哭喊,顾芷擦了眼泪就出来了。
「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吗?磨磨唧唧的。」张妈妈被罚了,此时心里很不爽。
顾芷也没多言,跟着就走了。
往后数十天,顾芷化名小知姑娘,跟着红霜姑娘学规矩。
顾芷不甘为妓,别人半柱香就能学会的「功夫」,她硬是学了三天。
「这小贱人就给我装,天生的狐媚子学个哄大爷开心的功夫她不上道,天天就知道耷拉个哭丧的脸,就她这样的,真真砸了如意楼的牌子。」张妈妈这样的骂咧声天天不断。
「给我扎,狠狠地扎,关柴房去,今天也不给吃。」张妈妈恶狠狠地说。
几个姑娘拿着针就在顾芷身上一顿乱扎,她们嫉妒顾芷得脸蛋和身材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样的事情,半月来日日发生,顾芷咬紧牙关,满脸冷汗,硬是不吭一声。
「小知姑娘,太子殿下有请。」来的人是风三。
「真是狐媚子,刚来太子殿下就给出头,现在才半月不到,风三大人又亲自来了。」扎针的姑娘们死死攥着帕子。
「小知姑娘,本宫听闻你很不识相啊。」白斯冶仍是一袭红衣,皮肤如纸般苍白,眼尾稍稍上挑,嘴唇却是如鲜血般红透,活生生话本里的男妖精。
「白斯冶,我不会向你低头的。」
「顾小姐骨头很硬啊,怪不得,本宫收到那么多客人的不满。」
「这里是青楼,顾小姐不好好干活,那两个小丫头就要替姐姐干活的。」
「你是禽兽吗?」顾芷眼眶猩红,一身风情万种的衣服衬得她如同一只倔强的小兽。
「本宫只是希望大家各司其职。」白斯冶声线带着些许古惑的意味。
「你想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验收小知姑娘半个月的学习成果。」
顾芷攥紧了拳头,下一秒扬唇一笑,伴着轻飘的衣摆就扑倒了白斯冶的怀里。
双手缠上白斯冶的脖颈,扭着身子就吻上了白斯冶的唇。
「真是有意思的小东西。」顾芷昏倒前,最后一眼就是白斯冶邪魅的脸。
如意楼后厨房。
「也不知道阿姐怎么样了,」坐在烧锅前的暖暖边询问边添柴,「暖暖好想阿姐啊。」
「放心好了,阿姐有武功的,别怕,」顾笙将切好的菜放进热锅里,「仔细看着火,小心被方婆子抓到你偷懒。」
「好。」顾暖撇撇嘴。
「小东西还想刺杀本宫,是活腻了了吗。」顾芷刚醒,就听到白斯冶玩味的声音。
看着簪子在白斯冶手里把玩,顾芷才发觉自己躺在白玉床上,衣服被尽数褪去,浑身酸软无力。白皙的皮肤此时散发莹玉般的光泽。
顾芷满脸不甘,「杀了你,我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顾大小姐这是不管妹妹了吗?」白斯冶已经在脱外衫了。
「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不如跟着爹爹走。」白芷痛苦地闭着眼。
「那小知姑娘该杀的不是本宫,是白斯辰。」白斯冶此时光着上身,坐在白玉床边,欣赏着躺着的顾芷。
想起白斯辰,顾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当年四殿下走投无路,是爹爹救了他,跟在边疆建功立业。
他自己跟叛党勾结,嫁祸爹爹,假意举报,抄了顾家。
「我恨不得将白斯辰千刀万剐。」顾芷满是恨意。
「本宫助你。」白斯冶捏了捏顾芷得腰身,「但,本宫需要顾小姐表明诚意。」
「吃了它,让本宫舒服。」白斯冶塞了一课药丸在顾芷嘴里。
药效发挥需要半刻钟,白斯冶也不着急,他的手掌仔细的描绘,勾勒着顾芷曼妙的身躯。
顾芷满脸通红,白斯冶大手流连处仿佛擦了一连串的星火。
白斯冶很是喜欢顾芷的身体,像是对件古画一样,想要探究,深究。
「别用这种眼神,会激起本宫的胜负欲。」顾芷满是恨意的眼神盯着白斯冶,随着白斯冶的欺身,闭上了双眼。
纵使楼里的姑娘教了顾芷很多,可顾芷也只是刚满十四岁,不管白斯冶怎么挑逗,顾芷像具尸体一般。
「顾芷,本宫是在奸尸吗?」白斯冶吻走了顾芷眼角的泪水。
「顾芷,既然忍辱负重做了,就不要留着那所谓的骨气,没意义的。」白斯冶气息粗喘,眼尾通红,额头布满汗水。
「顾芷,我要你看着我,睁眼。」白斯冶一手将顾芷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一手捏着顾芷的脸,强迫她正对着他。
对上顾芷饱含泪水的双眼,白斯冶笑了,仿佛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妖异魅惑,「别怕。」
「啊。」一声清脆的碰撞,顾芷忍不住叫了出来,伴随而来的就是撕裂的疼痛感。
顾芷死死咬住下唇,泪水止不住的流。
「别哭,阿芷,别哭。」白斯冶温柔地吻走顾芷的眼泪,耐心地哄着她。
不知多少次的起承转合,顾芷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小丫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白斯冶温柔地轻抚。
「阿芷,本宫对你一见倾心。」白斯冶低沉着嗓音。
……
「殿下,顾小姐已经被太子带走三天了,恐怕……」剩下的话莫风不必说。
「莫风,是我对不起阿芷,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娶她为妻的。」白斯辰痛苦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血一滴滴落在白斯辰的白袍上。
「太医,传太医。」
……
「皇上,太子殿下执意娶顾如生之女,奏书这早中晚个差人送一份呐。」高公公伺候在梁帝身边。
「太子这是想反啊,给老四封王,要早些让太子看清楚。」梁帝落下手中的白棋。
「皇上还是心疼太子殿下的。」
「朕这个儿子,从小不跟朕亲,顾如生笼络人心是把好手,知道自己的女儿该交给谁,沦落风尘的女子,朕不会同意的。」梁帝站起身,「太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拎得清,顾如生到底信错了人。」
「皇上英明。」高公公撇了一眼墙边的黑影,很快退下。
「你去把这些给小十七送去。」皇帝指着书架上的一堆孔孟。
小十七是皇帝和一宫女所生的孩子,宫女被皇后砍了。
「是。」一道黑影很快散去。
顾芷醒来时,白斯冶仍躺在身边,手脚还不安分。
「滚。」顾芷低吼一声,软绵绵的声音引得白斯冶轻笑不止。
「本宫抱你去清洗。」抵不住白斯冶,顾芷没有生机地顺从。
吃饭时,顾芷也兴致不佳。
「顾芷,本宫说过的,你是来谈条件的。」白斯冶眯着眼睛,语气不悦。
「我知道,太子殿下也不用一遍一遍提醒侮辱我。」
「保护好我妹妹们,帮我报仇,你要什么我都做。」顾芷冷冷地道。
「好。今晚王尚书的儿子要来,他父亲贪了不少银子,我要你套出银子所在地。」白斯冶呡了口茶水。
「以太子殿下的本事,不需要我也能查的到吧。」顾芷不屑地道。
「老四也在调查这件事,本宫自然要比他早一些查到。」白斯冶也不恼。
「那太子殿下真是高估我了,我这满身青青紫紫,真怕王尚书的儿子觉得脏。」顾芷扬唇轻笑,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划算。
「本宫不想再听到阿芷嘴里说出这话,风六,带小姐泡药浴。」白斯冶生气地走了。
「你说,这都三天了,小知不会是死了吧。」
「我觉得有可能,毕竟太子殿下那么凶残。」
「就是,就是,我堂姐家的妹妹就在太子府当差,听说太子殿下被称为「红阎罗」,小知肯定活不了了。」
「怎么,你还想给她收尸吗?」一句话引来姑娘们的一阵嬉笑。
「咳。」张妈妈的咳嗽声打断了嬉笑。
「姑娘们,还不来见过小知姑娘。太子殿下说了,小知姑娘以后就是这里的头牌了。」
「红霜,今晚接待王公子就交给小知了,你今天好好歇息。」
「好的,妈妈。」红霜乖顺地点头。
「凭什么啊。」
「这贱人肯定是勾搭上太子殿下了。」
「还真是个狐媚子。」
「红霜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这都是命。」红霜望着走掉的姑娘叹息道。
「红霜姐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就是就是。」
顾芷被张妈妈带到一间新屋子,比顾芷之前的那间好太多了。
「姑娘,该收拾收拾了,这些是太子殿下让我交给姑娘的。」张妈妈递来了个包袱。
「知道了,放下吧。」顾芷淡淡地道。
「是。」
张妈妈关上门后立马呸了一句,「小贱蹄子。」
顾芷当然听到了,只是没必要搭理。
「谁给你们的胆子,红霜呢,本公子今天就指名要她了。」王尚书之子王怀志在屋内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
「小知呢,赶紧的,叫小知来。」张妈妈赶紧催促。
「哎,王公子,您消消气,消消气,这瓶子不能砸不能砸,会出人命的。」张妈妈此时好话哄着王怀志,心里把小知骂了个遍。
「本公子就要红霜,什么狗屁小知。」
「啊。」王怀志把花瓶摔在了张妈妈身边,吓得姑娘们连声尖叫。
「王公子好大的气魄啊,奴早就看这花瓶不顺眼了。」顾芷轻轻推开门。
红唇微启,笑得如火红的花儿。
「你,你是,仙女儿。」王怀志看着走进来的可人儿,一双白皙细长的腿裸露在外,肩膀半露,衣衫半褪不褪。
更让人惊艳的就是这张脸了,上着明艳的妆容,细细长长的眉毛,媚眼如丝,就连鼻子都如玉般清透小巧,脸蛋嫩的像能出水一样。
最让王怀志血脉喷张的还是这细腰酥胸啊,裸露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一袭轻纱带着丝丝撩拨。
「滚滚滚,都滚出去,可把老子憋坏了。」王怀志一把就抱上了顾芷,头埋在顾芷得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美人可真是香啊。」顾芷半仰着脖子,笑得魅惑,可把王怀志给激动了。
张妈妈关上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小贱蹄子肯定是故意的。
听着张妈妈渐远的脚步声,顾芷解开了最外面的轻纱,和上衣最外层的衣服。屋内刹时香气满盈。
王怀志一把抱着顾芷就往床上扑,恨不得一下把自己的衣服脱光。
「王公子,奴,是小知。」顾芷红唇轻启。
「是是是,本公子当然清楚。」王怀志急得满头大汗。趴在顾芷身上又亲又舔,吸了不少药粉。
半刻钟,窗子外进来一个人。
是白斯冶,一身夜行衣,衬得他不像往日那样邪气,倒有些衣冠禽兽的样子。
白斯冶一把将王怀志从顾芷身上领走,拳头还未打上就被顾芷拉住了,「你打了我明天怎么交代。」
「太子殿下,有话就赶紧问吧。」
白斯冶看着顾芷身上只被一点点衣服避体,气不打一处来,找被子把她罩住。
一刻钟后,白斯冶走了,看着睡的如死猪一般的王怀志,顾芷掰开他的嘴塞了颗药丸,都给了他一长条被子便离开了屋子。
顾芷去看了顾笙和顾暖,两个小丫头睡在床上,睡的香甜,顾芷留下了一枚玉佩压在枕头下,这是父亲留给顾笙的生辰礼物,今天是妹妹的生辰。
此时的王怀志跟一个被子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楼下的姑娘们听着王怀志粗喘,一个个的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脸红了。
「真没想到这个狐媚子这么厉害。」
「看王公子这样下去,精力都要被吸干了。」
「听的我都害臊。」
「怎么,柳儿这是想上去爽一把吗?」
「你才是呢。」
「小知明天一定有不少的赏钱。」
这楼里的姑娘啊,都是干干净净的姑娘来的,没有被生活折了腰,却为了男人和金钱甘愿沉沦。
三日后,四皇子清除叛党有功,封安王,许出宫建府。太子殿下查出贪污案有功,赏。
这是楼里的姑娘说的,顾芷无意中听到的,清楚叛党吗?我顾家竟是叛党,顾芷努力让自己平息。
此后的一年里,顾芷跟太子殿下合作愉快,借着太子殿下的庇佑,顾笙和顾暖并未被欺负,虽说姐妹三人不能见面,但顾芷也在晚上偷偷见了不少次。
「恳请太子殿下将我妹妹二人送去扬州舅舅家。」顾芷乖顺地跪在地上求着白斯冶。
「你求我?顾芷,你最好给本宫一个合适的理由。」白斯冶很不满这个要求。
「奴这一年来为殿下尽职尽忠,奴希望妹妹生活的好一些。」
「这是本宫要赏你的,你愿意给你妹妹?你若想要,本宫即可带你离开如意楼,你妹妹也不会受委屈。」白斯冶这是在商量的语气。
「是的,奴希望妹妹们离开这里。」
「好,好得很。顾芷,你知道的,这不够,一年前怎么讨好本宫的,还需要本宫教你吗?」白斯冶气的脸色铁青。
这还是头一次,顾芷见他脸上这么精彩。
「奴知道了。」顾芷缓缓起身,很自然的脱掉外衣,细长的胳膊和白皙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中。
风三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滚出去。」
风三关好门后,顾芷不急不慢地坐到白斯冶的怀里。
「这一年来你倒是轻巧熟练啊。」白斯冶讥笑道。
「还是殿下厉害,请的客人一个比一个会。」顾芷笑颜如花。
白斯冶一口血闷在胸腔里,差点被这丫头气死,这一年来,顾芷那里吃过这上面的亏。
白斯冶抱起她就往密室走,怀里的顾芷还不安分,小手不断地扒拉着他的衣服,到处点火。
将人安稳地放在玉床上,还未来得及起身,遍又被顾芷勾住。
白斯冶此时气急败坏,「就这么想要吗?」
「当然,我是你的。」顾芷气若幽兰。
「叮!」
白斯冶最后的理智断了,顾芷的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了。好像这一刻,他们就是夫妻,是啊,她是他的,她自己说了。
随着室内温度升高,两人衣衫褪去,感受着男人粗重的气息,看着身上人带来的压迫感,顾芷下意识抓紧玉床的边缘。
查觉到女孩小鹿般的眸中露出惊恐,白斯冶笑得轻快,「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
白斯冶一边吻着顾芷得眉眼,脸颊,唇瓣,一只手在顾芷身上点火。
一条腿有力地压着顾芷,感受着手心里的满足,轻轻用力,顾芷想要下意识呻吟,又死死咬住下唇。
双眼含泪,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小姑娘长大了,别咬,本宫会心疼的。」
顾芷松了嘴,突出起来的碰撞让她呻吟出声,顾芷羞耻地闭上眼睛。
「叫吧,小丫头,大声点。」此时的白斯冶像一匹喝血的狼,一次比一次凶狠,像是要把顾芷拆腹入骨。
妹妹们走的那天,顾芷被允许送别。
「殿下,两位小姐走后,大小姐不就不受控制了吗?」风三担忧道。
「本宫,想让她欢喜。给老皇帝的奏书还没用吗?」
「没,圣上仍没有答复。」风三恭敬地道。
「看来还是过的太轻松,你通知风一,林左相不用留了。」
「可,」风三犹豫了,「林左相是忠臣,也刚告老还乡。」
「林左相是老四的人,也是老皇帝的至交好友,已经致仕了留着也没用,况且,他和母后一族做了不少抹黑顾家的事。」
「是。」
……
「王爷,我们的探子来报,顾家两位小姐去了扬州。」莫风一打听到消息就来告知白斯辰了。
「快,暗中派人保护二人。本王,本王今夜要亲自去如意楼。」白斯辰激动的走来走去。
「这,王爷,如意楼是太子殿下的地盘,这一年来我们的探子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杀了。」莫风很是担心,「而且,殿下您还不会武功,此一去太危险了。」
「一年了,莫风,你可知这一年来本王有多想见到阿芷。」白斯辰仍旧气不过,他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干不过太子殿下。
「殿下,臣有一计。」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师,老师快请进,还请老师指教。」白斯辰对谢太傅很是尊重。
「殿下向圣上求旨,迎娶齐国福乐公主。」谢太傅言辞切切。
「老师,你这是在说笑吗?且不说福乐公主是如今齐国前国君的女儿,对我们没什么用。而且她已是个半老徐娘,学生刚及加冠,自不能以正妃相娶。」白斯辰吓得赶紧推辞,他才不要娶老女人。
「王爷,福乐公主对陛下有用啊,梁国式微,经不得大战,不可与齐国断交。王爷娶福乐,一来解了陛下燃眉之急,二来又有理由向陛下要人,三来,太子殿下亦是不愿意迎娶福乐公主,这正是殿下打击太子殿下难堪大任的好机会啊。一箭三雕,请王爷多多思量。」
「可,可这样我怎么对得起阿芷呢?」白斯辰犹豫不决。
谢太傅眼里闪着精明。「殿下莫要糊涂,顾小姐也可以娶,以侧妃之位。娶了福乐公主,王爷不喜可悄悄做掉,只是让顾小姐委屈一阵罢了。」
「好,就按老师说的做,学生这就去求父王下旨。」
望着白斯辰匆匆离去的身影,谢云苍老的脸上闪烁着笑意。
「你个不孝子,滚出去。」刚至御书房,白斯辰就看到一袭红衣出来。
「参加太子殿下。」白斯辰恭恭敬敬行了礼。
「老四啊,是来娶老女人的吧。」白斯冶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
白斯辰握紧了拳头,等着吧,我的好大哥,阿芷是我的。
殿内。
「你说你要娶福乐公主,那不行,她是你大哥的。」梁帝沉着脸。
「父皇,」白斯辰激动地跪了下来,「大哥他不愿意娶,儿臣愿意,儿臣愿意与正妃之位相迎。替父皇分忧,结梁齐之好,护佑天下苍生免受战火纷争。」
「罢了,你先退下吧,容朕思量思量。」
「可,父皇,儿臣答应娶福乐公主的前提是娶顾芷为侧妃。」白斯辰刚刚义正言辞说了一大堆,结果父皇压根不答应他娶福乐,激动陈词的忘记阿芷的事情了。
梁帝没答话,「安王爷,圣上该歇息了。」高公公开始撵人。
「儿臣告退。」白斯辰不甘地走出御书房。
「老高,你怎么看。」梁帝摆弄着新开的贡菊。
「老奴以为,这次太子殿下不懂事,倒是安王以国为重。」高公公恭敬地说道。
「以国事为重,就老四,他是为了顾家丫头来的。倒打一耙,好大的口气,肯定是谢云那个老家伙教的。」
「可惜了老四,烂泥巴扶不上墙。」梁帝批评的豪不客气。
「老师,这可怎么办,父皇根本就不想让福乐公主嫁给我。」白斯辰急得赶紧去找谢云。
「王爷是不是提了顾小姐的事。」
「提了,本王本就是为了阿芷才会娶那个老女人的。」白斯辰顿时就慌了,娶不到福乐公主就娶不到顾芷。
「王爷莫慌,此事有待商议,明日早朝,下官会向皇帝禀告此事,为王爷求娶福乐公主。」谢云信誓旦旦地说。
「有劳先生了。」
……
「阿芷,你可愿嫁与本宫?」仍是一袭红衣的白斯冶蹲在阿芷身边,握着她的手,满脸真诚。
「不愿。」顾芷拒绝的爽快。
「阿芷不喜欢本宫吗?」白斯冶露出期待的笑容。
「太子殿下,你爱我吗?」顾芷反问。
「当然,是爱的。」白斯冶有些不确定的回答。他喜欢看到顾芷得笑颜,从小就想把顾芷牢牢地抓在手里。
「太子殿下,您对奴是占有,试问天下有拿一个男人会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承欢。是,奴是没有交出身子,那是奴觉得他们恶心,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太子殿下您,难道不是更恶心吗?」
「你欣慰我的身子只完完整整交给过你一个人,你容不得其他人,如果这种阎罗般的占有被太子殿下称为爱。那奴是承受不起的。」顾芷神情冷漠地看着白斯冶。
白斯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在顾芷得眼里看到了冰霜。
白斯冶落荒而逃。
顾芷看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远去,眼角默默流出了眼泪,如若,他对她好一些,没有肮脏的交易,他们之间应是没有隔阂的。
顾芷关上了门,摸摸蹲在地上,心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白斯冶有好感?是生病了吗?
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上满是他留下的痕迹,穿着有伤风化的衣服,对那些恶心的人笑得献媚
顾芷,你并没有比白斯冶干净多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齐国太子和福乐公主亲临梁国义和,是上京最近的大事。
听闻齐国太子温梓轩生的俊朗,又会讨女孩子换心,喜诗文,赏花弄月,骑术精湛。
梁国不少女子都自掏腰包想要一见。
这对顾芷没什么影响的,可偏偏,白斯冶整日提及。
自从那日白斯冶扬言喜欢顾芷,以太子妃之位相迎,便以各种理由与白芷欢好。
发卖为妓,顾芷没得选择,虽是日日在青楼,自已只被白斯冶要过,总好过那些形形色色的恶心的男人。
顾芷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怕,可想着一年中四五个得病的姑娘,她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个满是棱角的将军府大小姐,被「红阎罗」慢慢磨平了棱角。
白斯冶一口咬上顾芷得酥胸,顾芷轻吟一声,脸上泛着红云。
「这种事你还敢分心,该罚。」白斯冶捏着顾芷的腰肢,一个附身带着大力的冲撞。
顾芷猝不及防嘤咛出声。
「太子殿下不是说温梓轩今日要见奴吗?」顾芷紧紧抓着白斯冶的肩膀,浑身战栗,喘息道。
「你竟敢在本宫的床上提其他的男子,顾芷,是本宫最近太宠你了啊。」白斯冶眼眶通红,撑起身子,像狼一样警惕地盯着身下的顾芷,本就妖冶的唇色此时欲要滴血。
顾芷没有回答,胳膊勾上白斯冶的脖颈,使两人更为紧密地贴合。
「真是个妖精。」白斯冶粗喘着。
…… ……
从药桶里出来,身上的青青紫紫消散,顾芷穿上带有特大剂量迷香的衣裙,早早在房中等着温梓轩。
人影刚进屋,顾芷就扑了上去,温梓轩抱了个满怀。
「是你?」
「阿芷。」
顾芷很吃惊,因为温梓轩就是木辛,齐梁两国交战时,父亲救了奄奄一息,倒在敌军尸体里的木辛,他当时说他是被齐国抓来充军的农家人。
顾家人随着顾如生驻守边疆,当时的顾芷不过八岁,一听府里来了个大哥哥,很是欣喜,日日送药送吃食,非常殷勤。
温梓轩在顾府里养了一个月,走的时候顾芷哭着闹着,温梓轩摸着她的脑袋道:「阿芷不哭,长大了哥哥来找你。」
顾芷没想到,哥哥真的来找他了,还是齐国太子。
「你一直都是太子,对吗?是故意潜入顾府的。」顾芷怀疑地问。
「当年确实是农夫,那时年少,我自幼丧母,父皇以为是我克死了母亲,便把我扔在了一户农家里,他当时本想掐死我,多亏母亲身边的宫人冒死相劝。」
「我被征兵时,养父母告知了我的身份,并给了我玉佩信物。我就是个普通士兵,怎么可能见得到皇帝。」
「上了战场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差劲,胸口中了一箭便不省人事,倒在死人堆里,多亏你父亲清扫时发现。」
「我的玉佩当场就被他截获了,他说我很像我母亲,我该去回到皇室,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温梓轩耐心解释。
「哎,我父亲怎么认识你母亲的啊?」顾芷有大大的不解。
「他们是同窗,当年在青峰山学武,我母亲是梁国人。」温梓轩揉揉顾芷的脑袋。
「原来如此。」
「我听说顾家造次劫难,当时两国交战,我不好方便来。派去的探子说你进了如意楼,可这如意楼,我的人都进不来,基本都死了。」
「如意楼,是白斯冶的地盘。」
「原来是红阎罗,怪不得守卫森严。」
「阿芷妹妹,哥哥带你走好吗?」
「辛哥哥,顾家被抄家,跟白斯辰逃不了关系,阿芷想报仇。」顾芷满眼仇恨。
「哥哥帮你。但首先,你要离开这里。」
「我走了,扬州的妹妹们肯定出事,哥哥能否护着她们,她们也是父亲的骨血。」
「哥哥都答应你。」
「一会儿白斯冶会来,你只需要…」顾芷在白斯冶耳边低语。
温梓轩衣衫不整躺在床上,一脸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