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其实很讨厌我这样的人,不专情,无法理解别人为什么会存在白月光这种诡异的现象,对别人能谈一段很长久的感情感到费解,有述情障碍。
由于对自己的讨厌,我对他人也投射了无穷无尽的讨厌,不相信有人会爱自己。
你这么爱我,那你会不会某一天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一瞬间就不爱你了那样不爱我了呢?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爱一个人很久吗?这样的问题持续不断的在我头脑里萦绕。
我只要还活着,就无法不期待他人对我永久的爱,就无法不幻想我如何瑰丽的去爱他人。
但遗憾的是,我的内心一片潮湿,我却无法表达出来。
我好像一生下来就必须去追寻爱,但是我好像没有搞懂什么是爱,被爱和去爱都没有搞懂,就这么轻装上阵。
我对世界万物的都需要一个由逻辑支撑的定义,但据我所知,从小到大我所被教育而理解的爱的定义是错误的。
我的恋爱观一次又一次坍塌,从圆明园塌成了一片废墟,从万里长城塌成一摊土坡,我的圣母巴黎院年久失修、材质干脆,有人从旁边经过丢了一颗烟头,顷刻间燃起熊熊大火。
我像买错装备,卖了后又无法填补差价重新购买的正确装备的新入坑玩家,连新手村都出不去,从此陷入无比漫长的虚无,比虚无更值得赞美的是痛苦,由于痛苦,我一刀劈开了孤独,又站在虚无上生长,长出了一朵不太宜人的花。
你猜,我在想什么东西?
我想的是我们要是相爱,我在你生气的时候,就把你绑起来,把眼睛蒙上,你不能动弹,然后抚摸你,在你耳边说话,只到你消气为止。
我现在刚长出了爱,还有一点儿歪,不过没关系慢慢会长正起来,而不是无动于衷,永恒不变。
我开始怀疑盘古开天地的故事是一个ENTP首先说的,他慢慢发现自己与其他猿人不同,好像他比其他人的幻想得要多一点,但是却又感觉没什么意义,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孤独,因为别人都不懂得他所说所想的是什么东西,也没人在意他说什么,有那吹牛的闲工夫还不如去外面找两个野果子吃,去晚了就没好果汁吃了。
他想要打破这个孤独,他于是幻想有这么一个人,是人间第一个人类,很爱睡觉,天天睡觉,睡了无数多年,大约有一万多年吧,有一天这个人醒来,感觉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他的眼睛有光,他由于没人和自己说话,不能抬杠和拷问别人,他也感受到了无比的孤独,他呐喊一声,这一下连个说他发失心疯的人都没有,他怒火攻心,拿出斧头朝前狠狠一劈,鸡子分开,天地初现,他气得很,认为是天地让他孤独,他就把天地分得开开的,让它们俩也感受感受孤独的滋味。
天地越分越开,他依旧孤独,他就说,我累了,毁灭吧,于是逝去。
他想要世界上没有这么孤独,因此眼睛变成日月,血管是河流,肌肉和骨头是山脊陆地,毛发是花叶树木,呼吸是风云,汗水是雨露。
人间变得热闹起来。大部分动物都需要成双成对,让大部分植物都需要蜜蜂或其他东西授粉。
特别是人类,必须要成双成对,大家看上去都不孤独了。
这天猿人们围在一起烤篝火,这个ENTP就开始讲起了这个故事,猿人们很认真的听完了,而且觉得他说得绘声绘色,应该是真的,打算回去说给自己家小猿人听。
有个平时爱戴墨镜的猿人问ENTP说。
「故事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叫PanGU。」
「PanGU?你的名字就叫磐孤,你是不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没有,我做梦的时候听见神告诉我了,他说开天辟地的这个人就叫Pan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