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向日葵和蛇杂交的植兽人。
因为他太过黏人,某天我揣着私房钱跑路回老家。
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就被他找到。
「我怀了你的孩子。」
他哭唧唧地说,嘴里吐出一个太阳。
他哭了一天,吐出的孩子挤满了天空。
大领导求我别嚯嚯老家,我连夜跑路到北极。
孩子们也追到北极。
结果北极融化,把地球淹了。
我成了千古罪人。
再睁眼,我回到男朋友蛇尾缠住我脚踝的那天。
1
我的男朋友是向日葵和蛇杂交的植兽人。
他的妈妈是向日葵精,他爸爸是蛇精,于是我男朋友就水灵灵地出生了。
在溪上半身特别温暖。
从腰部开始,下半身便是蛇尾,蛇尾十分冰凉。
作为一家之主,我是一个十分抠搜的人。
秉持着能省一块是一块的原则,我坚决不开空调。
天冷了就搂住在溪上半身睡觉,天热了就贴着蛇尾睡。
刚开始时,我贴着蛇尾睡,他还十分不自在。
「你抖什么?」
我半夜被震醒,见他一直在颤抖,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我问他,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摇头。
有什么事情是这么难以启齿的?
我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眼神扫过他蛇尾时,我心中仿佛有了答案。
他不会有尾气吧?
我挣扎一番,握住他的尾尖,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
很清新的沐浴露清香。
我疑惑地嗅了又嗅,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声音却猛地带了哭腔:「别……别动我的尾巴。」
他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像是在大哭,尾尖无力地从我手中滑落。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他不抖了,我也就蒙头睡。
后来习惯把尾巴给我纳凉后,他再也没抖过。
冬天的时候,他会识趣地把冰凉的尾巴撇去一边,用最温暖的怀抱拥着我入睡。
他的上半身十分温暖,睡觉时,我还喜欢把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睡前只要摸一摸,他上半身的温度就会急剧上升。
比空调遥控器还好用!
总之在溪就是一款冬暖夏凉的好男友。
只不过最近,他有些反常。
一般来说,我用蛇尾纳凉,他都会乖乖地把蛇尾像抱枕一样,直条条摆在一旁。
可是昨天,他居然用蛇尾缠住我的脚腕。
今天午睡时,他缠住我的小腿。
今晚睡觉时,我觉得大腿内侧凉凉的,被冻醒后,我发现,在溪的蛇尾已经缠住我的大腿。
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把他摇醒,质问他。
他红了眼,委屈巴巴地说:
「小慈,不可以吗?
「小慈,春天到了,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尾巴了吗?」
我敷衍几句喜欢,他欢欢喜喜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借着上洗手间的名义,偷偷翻沙发底下。
呼,还好,私房钱还在。
还以为他发现我私房钱了。
腿被冻得十分僵硬,我掏出手机,搜索:【被蛇尾缠住双腿会得风湿吗?】
网友回复:【如果你没被蛇咬的话,那应该是得了风湿的双胞胎——疯癫。】
我捶了捶双腿,准备起身回房。
脖子上有些痒,蚊子上夜班了。
等等。
蛇尾先是缠住我的脚踝,再是小腿,接着是大腿。
每次得寸进尺,那下一次,他缠上的……
从大腿处,我的目光扫视上来。
就是我的脖子!!!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画面。
可怜花季少女被一条面目狰狞的男蛇勒住脖子。
少女死后,男蛇把尸体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
难道他发现我把钱给隔壁的狐狸男模了?
我想得入神,想得撕心裂肺,想得悲叹不已。
「小慈,你在想什么呢?」
冷不丁地,在溪出现,从身后环抱住我。
我有些僵硬地站立住,任凭他抱着我。
良久,在溪才开口:
「小慈,你还不去睡觉吗?夜已经深了。」
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边说边喘呢?
「在溪啊。」
我踮起脚尖,薅了薅他的头发。
他乖巧地把头靠在我的肩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沉了下来。
「我们今晚分房睡?好吗?
「你睡床,我睡沙发。」
他直起身,周遭的空气仿佛降到零点。
一向清澈的瞳孔里溢满危险的信号。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睡在沙发明早好跑路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
「因为沙发……他善!」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调理。
「沙发也成精了?
「还是说……」
他气得胸膛起起伏伏。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我思索一会,然后开口:
「要是你让我在沙发上睡,我就喜欢你。」
「当真?」
我点点头,他低下头,低声说:
「那你不要抛下我,我会疯的。」
见他进了房间,我连忙把钱揣兜里。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假装出门工作,转身就溜回老家。
只留下一张纸条给在溪,上面写着:【先别来找我了,咱们分开一段时间。】
到家后,爸妈见到我两眼泪汪汪。
不过好景不长,第三天我就被拉去相亲。
本来我不想去的,只不过一看对方名字。
嗨呀,是我高中追了三年没追到的白月光。
我拍了一下桌子,势如破竹地站起来。
我妈以为我又要拒绝,正想苦口婆心地继续劝。
「我去!」
「小慈啊,那个孩子真的不错……啊?你说去?」
相亲的地点是在白月光指定的餐厅,为了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我早早就过去等待。
正当我翘首以盼的时候,餐厅里的气温越来越低。
我冷得打哆嗦,唤了周边高大帅气的服务员过来,让他调高空调。
不过这帅哥服务员怎么有点眼熟。
甚至身上淡淡的死感都和我一脉相承,不对,还多了许多怨气。
我惊喜地站起身,说:
「你有人腿了!!!太棒了,在溪。」
他脸上冷淡的神色像墙皮一样慢慢脱落,眼里满是受伤。
我视线一转,一个白色衬衫的男人闯入。
我朝他招手:
「学长,这里!」
白月光驾到!
不到三秒,我看清学长的脸后,只听见啪的一声。
白月光已死,被我拍死在案上。
学长头秃了,人宽了,宛若光头强和熊大熊二的结合体。
学长见我,勾起嘴角。
我当年就是被这个笑迷得死死的,但当年他是个帅哥啊!!!
现在他这样笑,我只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
「小慈,当年追我这么久,总算被你约到了。」
我尴尬地笑笑,有种吃到过期补品的便秘感。
「服务员,菜单。」
学长打了一个响指,朝我邪魅一笑。
「我请客……」
学长话还没说完,在溪就像扔飞镖似的,把菜单甩了过去。
菜单在桌上转了几圈,尖锐的边角把学长的手臂划出一条细小的伤痕。
他瞪在溪一眼,又不想在我面前丢了面子,于是绅士地朝我笑笑,问:
「小慈你想吃什么?」
大哥你不给我菜单我哪知道吃啥。
「这个餐厅是你定的,想必学长知道什么好吃,就麻烦你点吧。」
学长点点头,拿着菜单反复看,左右翻。
把菜单递回给在溪后,在溪眼神冰冷,赌气似的又把菜单甩回去。
我在旁边十分惊叹,好一个梅开二度,好一个回旋镖。
在溪面露嘲讽:「就点这么一些?沈慈,你就为了他离开我?」
学长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他的气势被在溪完全碾压,出了一头的汗。
我递给他纸巾,他接过,拿出一张擦了擦。
「哈哈,正好我再点一些。」
他又翻来覆去地看,我觉得无聊,就支起下巴看在溪。
完全是鬼斧神工般的脸蛋啊。
点完了,在溪又沉默不语地把菜单按在桌上。
学长彻底爆发,指着在溪的鼻子骂了好几句。
在溪一言不发地解开手腕上的扣子,随着他的动作,可以看出他若隐若现的肌肉。
「你在楼下抽烟打电话吹牛,说只要一勾手,沈慈就会送上自己。」
在溪浑身怒意迸发,我连忙拦住他。
学长有些怕了,转头骂起我来。
「我也没说错啊,你是捞女吧?」
他阴阳怪气地嘲讽我。
「我来这个餐厅,一个菜三十,我平常一个菜就够了,为了你我多点一个,结果你嫌少,联合这个小白脸想坑我是吧?
「三个菜还不够你吃吗?」
啊?啊?啊?
疾风般的一拳,砸在餐厅的桌子上,一个拳头印子立在上头。
若不是我拦住在溪,那学长可就不妙。
我拍拍在溪的肩,告诉他:
「我来揍他,你放心。」
扭头,那学长早就溜没影了,还把我两块钱买的纸巾薅走了。
我暗骂一声,连忙去追。
在溪腿刚装上,跑得不快,只能在后面喊:
「沈慈,你别丢下我。」
追到楼道了,我一个滑铲,把学长铲倒。
纸巾全被他的汗浸湿,不能用了。
我怒火中烧,对着他屁股踹了好几脚。
学长连连求饶,捂着屁股跑了。
我返回去找在溪时,他已经不见了。
人呢?
我烦躁地挠头,感觉周围越来越热。
有路过的服务员啪叽一下,中暑晕倒在路上。
我心里突然有些预感,福灵心至地下楼。
电线杆旁,在溪正在干呕。
我拍拍他的肩膀,看他痛苦的样子,连忙给他顺气。
他脸色本来就白,此刻更白了。
豆大的汗珠流进眼中,我感觉自己要被蒸发了,在溪就像是那个热源。
他虚弱地扶住电线杆,苦笑着说:「小慈,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胡乱地抹掉他脸上的泪,有些内疚地说:
「对不起,我不会再去点男模了。」
「什么?」
他哭得更厉害了。
「我怀了你的孩子。」
别吵,我在思考。
我嘴巴大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又没发生关系,而且我是女人,我怎么会让你怀孕?」
在溪揪住自己的衣领,痛苦地抠起自己的喉咙。
一个小太阳被吐……被生了出来,在在溪手上待了会后,飞向天际。
我彻底傻眼了。
感情在溪遗传的向日葵属性是【植物大战僵尸】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