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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與以色列互為敵人,但其實矛盾不大,代理人模式最適合伊朗

2024-04-25體育

伊朗與以色列的沖突逐步升級,很多媒體都非常關註也熱衷於炒作。然而需要明確的是,伊朗和以色列的關系真的那麽糟糕嗎?

其實嚴格地說起來,伊朗與以色列並沒有特別大的地緣沖突,這種地緣沖突甚至要小於伊朗與沙烏地、伊朗與伊拉克之間。換言之,伊朗可以不與以色列發生什麽沖突,我們可以看到在巴列維時期,伊朗就與以色列關系很好。這不僅僅是因為兩國都是美國盟友,還因為兩國確實沒有實質性的矛盾點,並且兩國都以伊斯蘭主義作為主要對手。

那為何伊朗現在與以色列關系極差,主要動因在於伊朗國內的政治特點。伊斯蘭共和國是巴列維王朝之後第二個真正的波斯人政權,這點與巴列維王朝類似但不同於塞爾柱帝國以來的其他波斯政權。但是,波斯政權特性是有代價的,那就是伊朗在進入現代國際體系後本身的控制範圍內缺乏核心區(特別是失去對兩河流域的控制),還要面對多民族的復雜構成,因此如果作為一個民族國家,伊朗本身的內聚力是不足的。

巴列維王朝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是走世俗化,但是很顯然巴列維國王無力處理好這種內在張力,伊斯蘭共和國其實就是巴列維王朝政治精英與宗教力量失衡的產物。而這一矛盾之下,伊斯蘭共和國選擇了一種意識形態的創新,用宗教上的少數派維持伊朗本身的獨特性,以此粘合國內。應該說,霍梅尼的路徑會更適合伊朗。當然相應的,伊朗也必須在政策上取得令人信服的表現,以此滿足意識形態上的自洽。

那麽哪個是最直接的對手,在中東範圍內就是以色列。伊朗要在阿拉伯復興社會運動之後扛起伊斯蘭世界反抗的大旗,以色列就是必然的目標。

但是伊朗與以色列客觀上又沒有實質性的矛盾,畢竟伊朗不是巴勒史坦也不是敘利亞,以色列也不是伊拉克或者沙烏地,與以色列為對手會有政治收益但也沒有那麽大。我們如果看歷史,哪怕在霍梅尼時期,伊朗和以色列都依然可以因為共同的敵人,伊拉克的薩達姆,而開展不少合作,可以說兩國之間的敵對是很不絕對的。從這次雙方的相互襲擊中我們也可以看到,雙方打擊對手本土都頗為吃力,而且以色列相比於伊朗更吃力,相應的,以色列也無法對伊朗這種體量且有點遙遠的國家產生什麽實質性的威脅。伊朗與以色列這種意識形態上敵對但實際地緣政治之間沒有特別大沖突點的關系,導致雙方的行動能力、行動意圖上都表現出很復雜、有點糾結的特點。

因此,在外部結構的約束下,伊朗需要的是控制這種沖突的成本,代理人模式就是最好的選擇之一,這也是那麽多年伊朗從未直接襲擊以色列本土的原因。雖然現在這種默契被打破,不過遏制雙方進一步行動的結構依然在發揮作用,伊朗的「克制」和以色列的「賽博勝利」,堪稱是現代意義上的大型政治秀。

所以,伊朗與以色列的沖突現在不會繼續升級,他們缺乏足夠的動力爆發更大的沖突。伊朗的政治精英其實一直都很理性,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目標和局限,伊朗有自己的「文脈」,這方面是可以保證自己的決策品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