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廠熬了十多年,我的失眠問題已經嚴重到令人抓狂的地步。終於攢夠了一些積蓄後,我辭了職,回到老家,租了一個租金腰斬的小區,試圖過上安靜的日子。然而,即便環境換了,我的失眠卻沒好轉,折騰到淩晨五點才有些困意。就在我迷迷糊糊準備入睡時,樓下卻傳來一陣 「 嘿嘿哈哈 」 的喊聲,把我從淺夢中驚醒。那一瞬間,心中的怒火直沖頭頂:擾我睡眠,如同欺我家人!失眠人好不容易自然入睡一次有多難,誰能體會!我憤怒地推開窗戶,低頭一看,樓下的小廣場上,一個大爺正在慢跑,一邊喊著 「 嘿嘿哈哈 」 ,聲音在小區裏回蕩。我看了看時間,才早晨五點,於是忍不住怒吼了一句: 「 早起投胎呢?閉嘴吧,閻王都不收你! 」
大爺的腳步停了下來,擡起頭盯著我的窗戶。他楞了一會兒,隨後用手指著樓層,嘴裏念念有詞,好像在數我住在哪一層。數完後,他立刻大步跑進了我這棟樓,不一會兒,我的門就被拍得震天響。 「 六樓的!我看見了,就是你!開門! 」 我頓時楞住了,誰能想到擾民的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我披著睡衣開門,滿腔怒火還沒發泄完呢,卻被大爺嘴裏散發出的韭菜味沖得一個趔趄。 「 剛剛罵我的,是不是你? 」 大爺中氣十足,顯然身體硬朗得很。我揉著眼睛,一臉茫然: 「 您誰啊? 」「 就是我!樓下晨練的!別想賴賬,我數樓層了,就是你罵的! 」 看著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反而笑了: 「 大爺,見過撿錢撿包的,您這是撿罵的吧?有癮嗎? 」 大爺被我一句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漲紅著臉,揮起巴掌就要打我。我把臉往前一伸: 「 來!就這兒,打準了別歪。 」 大爺擡頭一看,我家門口的監控網路攝影機正對著他,手楞是停在了半空。憋了半天,他吐出一句: 「 行,你小子有種!大爺我記住你了! 」 隨後氣哼哼地走了。
這場鬧劇過後,我徹底沒了睡意。辭職回家後,我暫時沒找工作,靠大廠的存款吃利息,生活無憂。可失眠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早晨被大爺這麽一折騰,心情更加郁悶。我點了份外賣早餐,剛咬了兩口,門鈴又響了。開門一看,是對門阿姨。她嘆了口氣,神情焦急: 「 小夥子,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惹了老李頭? 」「 您說樓下那位大爺? 」 我聳聳肩, 「 擾民我罵了幾句,不至於吧? 」 阿姨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 你可別小看他,老李頭這人不一般,咱小區的人吃虧的可不少了! 」 接著,阿姨給我講了老李頭的 「 光輝事跡 」 :他租的房子最初鬧得周圍鄰居搬了個精光,房東退錢請他走,他卻以 「 心臟病 」 為由賴著不走;再後來,他在小區裏調戲女性、騷擾小孩,甚至偷看洗澡,高三女生因此崩潰放棄高考。他不怕打也不怕拘留,成了小區的 「 毒瘤 」 。聽完這些,我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得知老李頭的所作所為,我心裏已經打定主意:既然失眠無藥可救,不如陪這位老大爺 「 好好玩玩 」 。當天晚上,我故意不睡覺,抱著枕頭在床上熬到天亮。果不其然,五點整,樓下又傳來 「 嘿嘿哈哈 」 的喊聲。我立刻穿好運動服,飛奔下樓,悄悄跟在老李頭身後。他喊一聲 「 嘿 」 ,我接一聲 「 哈 」 ,嚇得他猛地回頭。 「 你跟著我幹啥? 」 他瞪著眼問。我裝作若無其事: 「 鍛煉唄。 」 他眉頭一皺,加快了腳步,我緊跟其後,模仿他喊的節奏: 「 嘿哈嘿哈! 」 原本清靜的小區,一下子熱鬧起來,原本的大爺獨唱變成了二重唱。他氣得直跺腳,但毫無辦法。我一路跟到早餐攤,看著他氣沖沖地離去,心裏別提多解氣了。
第二天清晨,老李頭提前了半小時下樓,試圖擺脫我。但我哪會讓他得逞?他剛喊了兩聲 「 嘿嘿哈哈 」 ,我就悄悄跟了上去。這次他心情不太好,喊得有氣無力。我故意添油加醋: 「 大爺,氣短了?是不是腎虛啊?別是尿頻尿急尿不盡吧? 」 他頓時漲紅了臉,扭頭瞪我。 「 你不喊,我還不好判斷問題在哪兒。繼續喊啊,別停! 」 我一本正經地 「 診斷 」 ,惹得他跑了一圈後氣得扔掉早餐攤前的油條,直奔家裏。一路上,他反復喊著: 「 小子,你給我等著! 」
為了應對大爺的新招數,我也調整了策略。第三天早上,大爺竟然帶著棍子在小廣場上砸健身器材。我從家裏拿出長鞭,站在他身後 「 啪啪 」 抽打空氣。鞭子的聲響和尖嘯嚇得大爺不敢近身。他瞪著我罵: 「 打著我你賠得起嗎? 」「 您放心,我打得準著呢,擦著不賠! 」 大爺眼看鬥不過我,換了好幾處地方鍛煉,可無論他走到哪兒,我都 「 窮追不舍 」 。他最後實在忍不住,扔下棍子跑回家。我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大好。
沒想到,第四天早上,大爺的反擊終於來了。一開門,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 門口兩袋垃圾被人撕爛,散了一地。我知道是大爺的 「 手筆 」 ,但他沒料到我根本不怕臟,提起垃圾就往他頭上扣。看著他滿身垃圾的狼狽樣,我一本正經地說: 「 大爺,這垃圾袋也沒寫名字,我可沒說是您扔的啊! 」 他氣得跳腳,嘴裏罵罵咧咧,還報了警。民警趕來後,我一臉無辜地道歉: 「 真對不起啊,我這人直性子,想給大爺送點好東西,結果他不喜歡。 」 民警忍著笑教育了幾句就走了,留下大爺在原地氣得發抖。
當天,我被拉進了一個小區業主群。群裏全是被老李頭禍害的鄰居,大家七嘴八舌地誇我出了一口惡氣,還表示支持我繼續鬥爭。我回復道: 「 放心吧,我無牽無掛,誰來我也不怕! 」 這一番話讓群友們士氣高漲,有人甚至說要錄視訊剪輯到網上,讓全網都見識一下我的 「 英雄事跡 」 。
接下來的幾天,老李頭的行為越發 「 詭異 」 。他有時早晨四點就下樓,有時幹脆夜裏十二點在小區晃蕩,但無論何時,我都會出現在他身後。 「 小夥子,你不睡覺嗎? 」 他終於忍不住問。 「 您不也沒睡? 」 我反問。他啞口無言。這場拉鋸戰逐漸成了一場心理賽局,而我則越戰越勇。
老李頭的兒子終於出現了。這個家夥比他爹更混賬,一上來就叫囂: 「 你敢再動我爸,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 我冷笑一聲: 「 你來試試? 」 接下來的一周,我不僅 「 接待 」 了老李頭,還把他兒子氣得差點報警。整個小區的人都在圍觀我們的鬥爭,我成了鄰居們心中的 「 救世主 」 ,而老李頭父子倆卻漸漸偃旗息鼓。
老李頭父子最終發現,用正常手段再也無法對付我,於是換了一種陰招。他們試圖聯合小區裏幾個不太對付我的住戶,一起舉報我擾民,企圖把我趕出小區。然而,這場陰謀還沒完全發酵,就被熱心鄰居提前透了底。我當即把這些人約到小區廣場,面對面解決問題。當老李頭指著我鼻子大喊: 「 你整天跟著我,擾亂小區秩序,不是擾民是什麽? 」 我卻一臉無辜地攤手: 「 擾民?大爺,難道不是您每天早晨四五點就喊 ‘ 嘿嘿哈哈 ’ 的嗎?這事要不讓鄰居們評評理? 」 圍觀的鄰居頓時群情激憤,一個個站出來指責老李頭父子,這一場反擊戰簡直成了小區人民的勝利。
見硬的不行,老李頭又換了個套路,開始對我采取 「 溫情攻勢 」 。他變著花樣找我套近乎,甚至試圖和我做交易。他假裝關心地對我說: 「 小夥子啊,咱倆何必鬥呢?你不是還沒工作嗎?我兒子認識不少人,能給你介紹個好差事! 」 我看著他油膩的笑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 多謝大爺好意了,我雖然沒工作,但也不想靠擾民的人脈活著。 」 老李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氣得直跺腳,指著我罵: 「 你這個死犟種! 」 我忍不住回了一句: 「 大爺您老人家這話說得沒錯,我還真就打算犟到底了。 」
經過一連串的交鋒,老李頭發現我是真不怕事,而小區裏的業主們也都站在我這一邊。他徹底失去了折騰的動力,連晨練也停了幾天。不過,我可沒打算就此放過他。我每天準時在他家樓下活動,偶爾唱歌跳舞,偶爾學他喊 「 嘿嘿哈哈 」 ,還故意帶了一群業主的孩子過來玩鬧。老李頭氣得跳腳,卻又毫無辦法。這幾天,我仿佛成了孩子王,小區裏到處都是笑聲,而老李頭卻因為無法正常折騰而變得郁郁寡歡。
老李頭的兒子終於按捺不住了,他決定親自出馬來 「 教訓 」 我。一天下午,他堵在小區門口攔住我,揚言要讓我 「 長點記性 」 。我站在他面前,一臉無所謂地問: 「 怎麽教訓?要不報警?還是直接上手? 」 老李頭的兒子原本氣勢洶洶,但看著我那副淡定的模樣,卻沒了底氣。他伸手指著我,咬牙切齒地說: 「 你等著,這事兒沒完! 」 然後轉身離開了。我知道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心裏反而更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