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三只貓,一只是大橘,一只是大白,還有一只是貍花。
三個貓的自凈能力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毛色讓我看不出來區別。
我感覺自凈最好的就是大白了,因為他一旦舔毛舔的不夠幹凈,整個貓的毛色就會發黃,有的時候看他上午有點發黃,下午就舔得白白凈凈,一天24個小時,感覺至少有16個小時在不斷的舔自己。
但是大白也有問題,就是會一直掉毛,他是把自己身上的毛解決幹凈了,但整個臥室就飄滿了浮毛。
有幾個和他一起睡覺,睡了之後起來整個床上全是白毛。
大橘也喜歡舔自己,但是比較麻煩的問題就是他舔著舔著自己的毛就會打結,所以我每天都要把它抱出來,給它重新梳一梳毛——然後他似乎就更喜歡這麽做了,嗯,感覺貓貓也是特別希望被自己的貓奴拿出來撫摸的。
如果說大白在床上就是一動不動地蹲著,那麽大橘就會不斷在床上跑來跑去,然後不斷梳理自己的貓,我感覺他耳朵邊上的兩戳白毛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貍花每次爆出來都會渾身發抖,哪怕是撫摸他,然後我也很少看到他舔自己,因為他總是被那個大白舔——是的,大白不僅用相當長的時間梳理自己的毛發,梳理完了之後還去梳理貍花貓的毛發。
然後就開始做起來,拜托你們兩個都是公貓哎。
然後貍花貓在床上的姿態就會喜歡扭來扭去,好多時候拍他的照片就只剩下一個扭曲的身體,也不知道他在圖什麽。
不過,當我把貓咪拿去洗澡的時候,它們都會突然之間變成尖叫的防空警報。然後那些蓬松的毛發就會耷拉在上面,變成一個瘦弱的樣子。
貍花和大橘現了原形,大白依然還是肥碩模樣。
所以其實根本就不需要為了強行給貓洗澡。在人類的視角中覺得他幹凈,才這麽做。
可是為什麽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在自己洗澡的時候給它也這麽做呢?
或許是因為「貓」除了可愛以外,還有「徒勞無功」的意思吧。
這讓我想起恩格斯的一段話:
在惡的起源方面,我們為在動物形態中存在著帶有固有虛偽性的貓的型別,這一事實同人類中也存在著類似的性格形態的情形,處於同一階段,因此惡不是什麽神秘的東西,除非人們有興趣在貓或所有食物動物的存在中也嗅出神秘的東西來。惡就是貓。
所以魔鬼沒有犄角和馬蹄,而有爪子和綠眼睛,當歌德使梅菲斯特具有黑狗的形象,而不是黑貓的形象的時候,他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惡就是貓,這是不僅適用於一切世界,而且也適用於貓的道德。
德裏達在【我所是的動物】裏就談到,當赤裸的貓看到赤裸的人,會是怎麽一回事。
真正完全赤裸的人,最常出現的地方,自然就是在浴室了。
一種動物赤裸著在另一種動物面前失禮,一種本源的經驗,出現在赤裸的真實之中。
而動物自己的赤裸並不會意識到,它們無法判定自己是否是穿著衣服還是毛皮就是赤裸本身,這一分離的倫理判斷,自然也就導致貓自身會進行一種合看似「徒勞無益」的自凈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