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開學兩周了,一切都在平穩過渡中。從兒子的反饋中不難看出,集體生活每天資訊量爆棚,對他最大的影響就是回家以後興奮過度、屁話連篇,除了作業記不住,連怎麽接水、怎麽上蹲坑,都要拉著你講一遍。
我和外星物件的彩虹屁水平也相應地水漲船高,雖然每天看到作業提醒還是慣性般的心頭一緊,但確實已經逐步進入了角色。
更可喜的是,開學症候群引發的初期焦慮竟然慢慢被小學生的規律作息治好了。
是的,自從兒子上了小學,他迎來了睡整覺以來的最早入睡時間,這就意味著我夜晚的自由時鐘突然提前了兩個小時。以前常常十一點還在屋裏上躥下跳,纏著你故事講完一個又一個,現在他九點躺倒秒睡,準時解放我。
不敢想,6年了,「夜生活自由」是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時候自然不用提,高敏感寶寶沒少熬鷹,我和我那隨時都要靠躺倒獲取能量的外星物件就是兩只鷹,且是兩只精力並不充沛的鷹。只要回憶起一晚上醒個三四趟,餵奶拍嗝又哄睡,還得像排雷一樣把高敏感寶寶輕拿輕放,稍有不慎就前功盡棄的場面,我倆就會自動打消二胎想法。
身邊那種幾個月就能一覺到天明的天使寶寶的故事,我們更是一直當神話傳說來聽。想當初拍嗝拍了三個月,無縫銜接濕疹發作,連分段式睡眠都不配擁有的我們,又掉進了整夜輪流抱睡的煉獄生活,不出一周,我們就從「雙鷹夫婦」變成了「禿鷲組合」。
等濕疹治的差不多了,還是逃不了起夜泡奶粉的命運,反正孩子三歲前,我們沒睡過一個整覺。最艱難的時候,感覺夜晚破碎到連抑郁都銜接不起來。
後來好不容易盼到幼稚園,恰好和三年疫情時間重合,刨去適應期、停課期、三天兩頭感冒請假,規律的校園生活大概只有珍貴的一年半,剩下的時間都在放假,而超長午休+晚睡晚起才是假期的基本配置。
相應地,整個家基本要等到晚上十一點以後才能迎來真正的安靜,每個人才能在各自的角落萊恩放一下疲憊的靈魂。我也養成了十一點以後開始寫稿的習慣,如果靈感不來敲門,那我隨便打個盹兒,就要去敲午夜的門了。
但現在不同了,孩子上小學了! 小學生活緊張有序,白天不午睡,還有一天的課程消耗小孩兒的元神。晚上八點半我催兒子洗刷都是一遍響應,因為他熬不動了,他終於比鷹困得早了,有時候連睡前故事也不做要求,洗完就一個人匆匆睡去。
熬鷹的小師傅倒下了,鷹重獲自由。
頭兩天,兒子睡下以後我一看時間,都覺得不可思議。什麽?!才九點鐘,我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時間的主人,重新掌握了人生的鑰匙,甚至有些被幸福沖昏了頭腦,不知道手握鑰匙該先開哪扇門比較好。
是安靜讀點書還是出門宵個夜,要麽和我的好兄弟看個電影去?可是我的好兄弟也緩不過神呢。
9月1號晚上,我倆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發呆和無聊的對話中任憑時間流逝:
「睡了?」
「是啊。」
「才9點呢。」
「是啊。」
「好早啊。」
「是啊。」
後來我決定不能再原地等待了,每浪費一分鐘我都覺得對不起小孩兒,我得讓每一個夜晚都充實起來。
我追劇,一口氣炫6集【蒼蘭訣】直通大結局;我自己調好小酒、備好零食看【披荊斬棘的哥哥】,在一波波回憶殺裏笑得合不攏嘴;我刷手機,漫無目的隨意沖浪,單純享受淘了一晚上毫無收獲的空虛。
我苦了6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刻,空空如也的大腦袋裏只有一句單曲迴圈: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我絲毫沒有虛度光陰的負罪感,正相反,因為放松的時間多了,正經上進起來倒是更有效率了。9點開始的夜晚,我可以先讀半小時書再寫稿,原先熬大夜都是淩晨兩點起步,現在十二點收工不再是天方夜譚。
什麽都不想幹的時候,我就早睡。總之,有了時間,一切都從容了起來。
常言道:時間就是海綿,擠擠總會有的。不曉得這話最先是哪位高人所言,但我想,說這話的高人可能沒有帶過孩子,因為養小孩的時候,時間根本不夠擠,即使拼了命擠,擠掉的無非是自己的睡眠、休閑甚至吃飯上廁所的空隙。
從這個角度來看,目前的小學生活雖然面臨很多未知,但在某種程度上確實也撫慰了我。起碼現階段,功課壓力沒有全面釋放的時候,我還是能喘口氣的。最近只要一想到兒子晚上9點就要睡了,我就開心到嘴角自動上揚。
當然,也有過來人勸我不要高興的太早,畢竟最苦的部份還沒正式開始,等輔導作業的雞飛狗跳上演之時,倆小時那是彈指一揮間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寫不完作業也得讓他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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