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國新型航母和新型五代機、六代機的不斷現身,美軍賴以為榮的「航母作戰群」已經陷入嚴重的自信心危機,有關「航母無用論」的辯論在美國也喧囂塵上。
不過,美國海軍一篇鼓吹「航母萬歲」的獲獎論文卻提出了另類觀點——那就是美國航母不必「正面硬剛中國」,可以將打擊物件設定為「與中國來往的各國商船」。
美國海軍研究所刊登的這篇論文,由英國皇家海軍少尉約瑟夫·雷利撰寫,獲得了CNO海軍歷史征文比賽的二等獎,文章標題就是【航母萬歲】(Long Live the Aircraft Carrier)。此文認為,很多人聲稱無法確保制海權必然導致「航母過時」,這是一種對海洋歷史和理論的嚴重誤讀,忽視了航母艦隊在全面戰爭之外的功能。
文章作者主要駁斥了西方當下的航母無用論,尤其是美國海軍軍官傑夫·範登南格爾所撰寫的【質疑航母】一書。該書開篇就指出:「美國海軍擁有所有歷史上最強大的艦隊,大型核子動力航母也是歷史上最強大的水面戰艦,但是美國海軍應該立即停止建造它們。」範登南格爾聲稱,航母就像歷史上的戰列艦一樣,已經在技術發展的背景下變得過時了,無論是戰術還是戰略。
主張「航母無用論」的觀點認為,高超音速飛彈、無人機蜂群、自主式潛艇和陸基反介入武器等等,都意味著航母打擊群作為發動戰爭手段的終結。在美國海軍最新理論上,未來海戰屬於「分散、模組化、靈活」的艦隊,也就是所謂的體系作戰,能夠同時實作數量、品質和效率,然而航母卻與這個體系格格不入,也就意味著美國海軍未來的艦隊必須排除航空母艦這個「易損、昂貴、低效、不分散」的平台。
但是約瑟夫·雷利少尉認為,這種「航母無用論」過分強調了戰爭本身,而忽視了海軍的職能作用,從而損害了傳統歷史一直重視的「海權目的」。他指出,以「戰爭」為中心的思想忽視了古典海權理論家建立的許多道理,例如海軍上將拉午耳·卡斯泰克斯所指出的,海上控制和制海權「充其量也是相對的」,只有透過機動藝術才能實作。即使是艾爾弗雷德·塞耶·馬漢,這位公認的「海上決戰」思想布道者,也承認——獲得制海權與在「大公海」上行使制權有著根本的不同。
事實上,約瑟夫·雷利少尉也承認美國航母已經無法與中國「硬剛」,尤其是航母戰鬥群的火力射程和殺傷力,已經被高超音速飛彈超越,因此航母的最大技術優勢已經不復存在。當年,戰列艦被航母取代,也是因為火力射程和殺傷力都輸給了航母艦載機。
現代海軍必須冒險進入巡航飛彈和彈道飛彈的射程內,這些飛彈的打擊範圍已經可以從海岸線向外延伸1000海裏以上。南中國海等「受限制海域」從作戰角度看,已經可以被視為美國航母戰鬥群的「死胡同」。約瑟夫·雷利少尉指出,事實上的「死亡海域」不止於此,高超音速飛彈和遠端無人機已經可以打到印度洋中部和關島等海域,美國航母在第二島鏈內也是不安全的。
盡管如此,約瑟夫·雷利少尉卻提出了另一個角度的見解。他認為,分散的模組化艦隊可能會贏得未來的戰鬥,但不能指望它們贏得和平。除了航母之外,現代海軍的其他作戰平台「在武裝沖突級別以下的行動選擇有限」,並且「在灰色地帶進行大國競爭的能力不足」。相比之下,航空母艦一直在證明有能力進行「力量投射和外交」。即使在大國戰爭期間,航母戰鬥群也能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不僅僅是為了「爭奪制海權」。
簡單來說,約瑟夫·雷利少尉就是主張美國航母放棄在第一島鏈內與中國正面對抗,轉而在「有力的戰場」進行戰鬥,也就是在「直接沖突戰區」以外攻擊和攔截「與中國往來的商船」,破壞和癱瘓中國和中立國家的交往。另一方面,美國海軍在第一島鏈應該更多使用隱形水面艦艇、潛艇和無人系統。
他認為,雖然美國航母無法正面對抗中國軍事力量,但是面對其他國家的作戰能力卻是「無與倫比」的。使用航母打擊海上交通線,美國就可以削弱中國和俄羅斯從外部獲得資源的能力。
筆者看來,這名英國皇家海軍少尉雖然官職低微,但是戰略分析的眼光相當獨到,給美國航母提出的建議也相當「陰毒」,不愧是老牌海軍國家出來的。正面戰場打不過你,就從陰暗角落給你「使絆子」。讓強大的美國航母艦隊,效仿當年德國潛艇去幹「臟活」,也只有某些英國海軍想得出來。哪怕是航空母艦,只要不要臉去幹臟活,一時半會兒也不怕過時了。(作者:陶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