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把我嫁給了一座山。
後來,山活了。
它每天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向京城移動。
今日挪一寸。
明日進一尺。
而我的醫館,就在京城。
他們說,那座山,是奔我而來的。
「嫁山隨山,九娘娘,您得和它圓房啊!」
可是……
山那麽大,圓起來大概比較麻煩吧?
1.
太後把我嫁給山這事兒,說來話長。
2.
當今聖上只信任閹人。
要入朝為官,就得舍棄胯下二兩。
我想抓住商機,在京城開家醫館,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燒尾」。
燒尾,原是指,鯉魚躍龍門時,天雷擊去魚尾,化身成龍。
我手中的柳葉刀,與「天雷」異曲同工。
「唰」地一刀,幹凈利落,幫趕考的書生了卻凡塵。
如此一來,沒了妻妾拖累,不用顧念子孫後代,也不會被美色淫欲誘惑,全心全意,只效忠於聖上。
(那要是不肯割呢?)
不肯也沒事兒。
就別當官了唄。
你想想,他連這點痛都忍不了,又怎麽能讓人相信他為國為民的決心呢。
3.
京城中做這門生意的人很多,大多是劁匠出身。
他們刀工潦草,割完隨意抹點草灰,關進蠶室,就任人家自生自滅。
好多人苦讀十年,就死在這最後一刀上。
我就不同了。
我生於醫藥世家,自小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