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9月27日下午,中南海懷仁堂內隆重地舉行著一場盛典——開國將帥授銜儀式。這是新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施行軍銜制度,為各級將官授予軍銜,可短短十年後,元帥賀龍卻建議取消軍銜制,毛主席也贊同道:
「取消,搞掉那塊牌牌!我早就想搞掉它。」
於是,在1965年,軍銜制遭遇廢除,解放軍全體官兵,上至元帥,下至列兵,全都摘下了軍服上的那塊牌子,而此時,距離軍銜制施行,不過才短短十年。
十年間,軍銜制為何風雲突變,從全軍歡慶落到討人嫌棄遭人厭惡的地步呢?
一、主席發聲
革命戰爭年代,我軍秉承著官兵平等的理念,從未施行過軍銜,直到1955年,解放軍受蘇聯影響,才宣布施行軍銜制,為全軍上下大授銜。然而,1955年全軍大授銜時,盡管毛主席是全軍上下的最高統帥,可他卻堅決推辭了「大元帥」這一軍銜,劉少奇等人屢次勸誡,都被毛主席給擋了回去。
當時,眾人基本都認為是毛主席為人謙虛,不願爭名逐利,所以才決定放棄「大元帥」這一全軍最高軍銜,可是三年後,毛主席卻發表了一番意見,不難讓人想到當初為何他堅決不授「大元帥」一銜。
1958年,毛主席認為軍銜制在軍隊內部產生了惡劣影響,表露出取消軍銜制的態度。不過,後來經中央軍委研究決定,軍銜制仍然保留。雖然軍銜制得到了保留,可毛主席不滿軍銜制的態度由此可見端倪。
隨著時間推移,中蘇關系愈發惡化,毛主席認為蘇聯已然走向了不可逆的修正主義道路,而中蘇「蜜月期」借鑒自蘇聯的軍銜制,自然也就容易被視為修正主義的產物。從新中國成立初醞釀實施軍銜制起,毛主席從沒有正面肯定過軍銜制的作用。
在毛主席看來,過去的革命戰爭裏,我軍從沒有軍銜制度,照樣能打勝仗,國軍美軍有軍銜,卻被沒有軍銜的解放軍打得節節敗退,實踐證明,這種制度不符合我軍的優良傳統,它是一種資產階級法權,將軍隊內部等級表面化,助長了個人名位思想和特權觀念,不利於我軍的革命化建設,不利於同誌之間、上下級之間和軍民之間的團結。
1964年8月間,毛主席吩咐賀龍、羅瑞卿一同趕往北戴河,向他匯報軍隊高級幹部減薪問題,作為防止軍隊內部出現修正主義的措施。原本,軍銜制並不屬於這次匯報的議題內容,可賀龍老總的一句話,卻敲響了軍銜制覆滅的鐘聲。
三人討論軍隊幹部減薪情況時,賀龍元帥建議道:
「是不是幹脆連軍銜一起取消算了?」
據羅瑞卿元帥回憶,當時毛主席立即回答:
「取消,搞掉那塊牌牌!我早就想搞掉它!」
匯報結束後,賀龍、羅瑞卿兩人返回北京。羅瑞卿認為取消軍銜制一事非同小可,便打電話給林彪的秘書,向林彪問詢指示意見。
林彪收到訊息後,並未表態,什麽都沒有說。羅瑞卿拿不準林彪在想些什麽,只好硬著頭皮幾次催問林彪秘書,並對秘書說:
「如果林總沒有表示,我們不好執行。」
羅瑞卿幾次三番的問詢,終於有了結果。兩天後,林彪秘書打了一個電話回復羅瑞卿說:「林總同意。」
盡管只是短短的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卻仿佛有千鈞之力,撬動了軍銜制度的取消程式。在毛主席和林彪相繼表態後,中央軍委立即有所動作,準備對施行不過十年之久的軍銜制舉起屠刀。
二、醞釀取消
在毛主席的指導下,中央軍委成立了一個「軍銜、薪金改革小組」,並起草了一份【關於取消軍銜制度的意見】。這份【意見】裏寫道:
軍銜制度存在許多不利因素,建議取消,同時認為幹部薪金較高,應當改革薪金制度,降低薪金標準,重新評定幹部級別,簡稱為「減薪定級」。
毛主席如此對待軍銜制符合他處理重大事務的習慣,也符合他對軍銜制的一貫態度,實行部隊減薪同取消軍銜制度,其實是相輔相成的兩個方面,目的只有一個——防止軍隊內部倒向修正主義。於是,在當時「限制資產階級法權」的「左」的思想影響下,軍隊開始醞釀取消軍銜制。
1964年11月24日,中央軍委辦公廳發出【征求「關於取消軍銜制度」的意見通知】,印發各單位廣泛征求意見。通知裏寫道:
「軍委第223次辦公會議討論,同意軍銜薪金改革小組提出的‘關於取消軍銜制度的意見’,現印發給你們,請研究提出意見。於12月中旬將意見送總政幹部部,以便研究上報中央決定。」
總政幹部部將收集上來的意見研究後,於次年一月向毛主席和中共中央報告【關於取消軍銜制度的請示】時,建議
「大將以下各級軍銜一律取消,元帥軍銜予以保留」。
毛主席當時對軍委的報告批示「同意」。二十多天後,林彪又提議表示不保留元帥軍銜,中央軍委這才決定將所有軍銜一律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