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浪蕩公子哥聯姻後，撞見他在酒吧被別的女人舉止親昵。
正當我打算無視時，他徑直朝我走來。
語氣不爽。
「你老公差點兒被泡了，你不該宣示個主權？」
我問：「怎麽宣示？」
他漫不經心地笑著，引導我去吻他。
「這樣。」
1
段聞野斜靠在門上，看著沈澈正大光明地約我明天出去。
他似笑非笑地問。
「沈澈，你有沒有把你小叔叔放在眼裏？」
沈澈滿不在乎，
「小叔叔，反正你們都是商業聯姻，彼此沒有感情，跟陌生人差不多，不妨礙我繼續追她！」
說完，他就起身跟我們道別離開。
整個新房只剩下我們兩人。
這是我們住進來的第一天。
「你告訴他，我們是陌生人？」
短暫的靜謐被段聞野打破。
微松的領帶藏在襯衫領口下，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淡淡地註視著我。
我楞住。
我和段聞野只在一年前，我意外摔倒時，蹭在他唇邊的一個吻。
除此之外，在我看來，我們確實交集不多。
沒等我回答，他回了臥室。
……
我心不在焉地去洗漱。
直到關上花灑，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你沒拿睡衣。」
段聞野的聲音緩緩傳來。
「謝謝。」
我開了一小道縫，將手伸出去。
但外面的人並未遞給我。
「謝謝誰？」
段聞野聲音似乎含著些許笑意。
大概是熱氣蒸得我大腦宕機。
我下意識小聲回答。
「謝謝小叔叔。」
我曾經和沈澈一起叫段聞野小叔叔。
但以現在的境地，這個稱呼在此時顯得有些微妙。
段聞野沒說話。
幾秒後，把睡衣遞給了我。
無言離開。
2
雖然已經做了半個月的心理準備，要和我的聯姻物件同住一個屋檐下。
但我縮在黑暗裏，聽段聞野關燈，掀開另一邊被角時，還是緊張地放輕了呼吸。
新婚第一天。
就算發生什麽我也是有準備的。
但他只是隔著一層布料，攏住我。
輕漫的嗤笑聲從背後傳來。
「怎麽，你能跟你小叔叔這樣？」
他嘴一如既往的毒。
昏暗的環境給我壯了膽。
我慢吞吞翻過身，和他對視。
「你說話好難聽。」
他漫不經心道歉。
「嗯，那我錯了。」
段聞野的手微微動了動。
似乎在摩挲什麽。
「所以，你叫我什麽？」
不僅嘴毒，還較真。
不知道是不是模糊月光造成的錯覺。
段聞野緊緊鎖住我的目光裏透著些說不清的情緒。
「段聞野。」
我往裏縮了縮，聲音悶悶的。
「段聞野，段聞野。」
我置氣般又重復了兩遍，背過身躲避他的目光。
他輕嗤一聲，沒再跟我計較。
3
次日清晨，沈澈就來接我了。
但我們確實不是單獨出去約會，而是安慰我們共同的剛失戀的好朋友。
「小叔叔，那我和穗穗先走啦。」
沈澈說著就來拉我的手。
段聞野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裏的咖啡。
視線落在沈澈作勢拉我的手上。
「我勸你不要拉你小嬸嬸的手。」
沈澈沒反應過來小嬸嬸有什麽不對，脫口問出。
「為什麽？」
段聞野掀眼，戲謔的笑裏透著些曖昧。
「因為我，你小嬸嬸的手現在很酸。」
我：「……」
沈澈一臉被雷劈了的神情。
我在糾結有沒有必要解釋呢。
今早發現，我被段聞野攬在懷裏的。
他的手剛好搭在我胳膊上，稍微有些酸。
僅此而已……
在我第108回拒絕沈澈被他無視後，段聞野一句話成功讓這位少年沮喪一天。
終於動搖他的決心。
……
朋友由於失戀，在我和沈澈安慰一天無果後，選擇了在晚上帶她去了酒吧消遣。
沈澈選的地址。
卻意外地碰上段聞野一行人。
其中一人開口。
「小朋友們，要不要一起啊？」
沈澈立刻炸毛。
「誰是小朋友，明年我就大學畢業了，老子今晚要喝死你！」
他直接幫我們做了決定。
是以，就有了下面這幅不尷不尬的畫面。
昏暗迷離的燈光打在卡座上。
我左邊坐的是沈澈，而右邊是我昨天剛領證的新婚老公
——段聞野
我下意識偏頭看他。
不料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他垂眸輕笑，指尖的煙灰撣了撣。
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解釋。
「正經酒吧，沒有陪酒的。」
我抿起唇，一本正經地說教。
「可是你結婚了，本來就不該再叫陪酒的了。」
難道還要我誇誇嗎？
段聞野鼻音嗯了一聲，微微俯身靠過來。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但我婚前也沒有叫過任何陪酒啊。」
這男人的眼神能攝人心魄。
我有些看怔楞住了。
直到另外一道聲音響起，將我扯回現實。
「今天玩點兒老少皆宜的！真心話大冒險！」
攢局者這樣提議。
水逆的是，第一個轉到的就是我。
更水逆的是，真心話的內容。
「請問你上一個吻發生在什麽時候？盡量具體到某月某天，不能假裝記不清哦。」
隨著提問人的話音落下，我身旁的段聞野隨意敲打酒杯的指尖也停住。
空氣寂靜，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等待我的回答。
除了段聞野。
我不自覺捏緊手心。
半晌，輕聲回答。
「去年聖誕節。」
身邊喝酒的男人動作一頓，偏頭。
無聲看著我。
他大概是記得的。
那次是我的初吻，物件是段聞野。
直到兩輪後，轉到段聞野。
他才挪開視線。
他也選的真心話。
「同樣的問題！段少，上次親吻什麽時候啊？」
我垂眸盯著杯子裏的果汁。
我知道，他這類人應該不會有那麽長時間的空窗期的……
果然。
男人低笑一聲，悠悠開口。
「昨晚。」
昨晚……
我登時仰頭看向他。
瞬間，曖昧的起哄聲此起彼伏響起。
等所有人轉移註意力到下一個人時，我才悄悄拉了拉段聞野的袖子。
「玩真心話大冒險是不能撒謊的。」
大我七歲的老男人可能不懂這些，我好心提醒。
段聞野的手被我扯了一下，煙灰撣落在他西褲上。
他將煙咬回嘴裏，邊氣定神閑地撣灰。
邊含著聲開口。
「昨晚呢，我安分地靠在一邊，你自己貼了過來。」
說著，點了下自己的下巴。
「你親這兒了你還有印象嗎？」
我睡得熟，可能真發生了。
「那，對不起。」
我尷尬得有些臉紅，小聲道歉。
另一旁的沈澈，早就跑去跟別人拼酒去了。
我不知不覺中，被段聞野逼進角落。
在沒人註意到的地方，他捏住我的下巴，上擡。
迎上他饒有興致的目光。
「嗯，看在你及時認錯的份上，我再回答你一個真心話。」
我感覺到耳朵和臉頰似乎都充血，泛起紅。
「什麽？」我下意識問。
段聞野拇指壓在我下巴上，慢條斯理摩挲著。
「我上上一次接吻，也是在去年——」
他有意拖著腔調，悠然扔出三個字。
「聖誕節。」
那一刻，我仿佛又魂穿回去年聖誕節。
在擁擠的人流中，我和沈澈一行人走散，被擠到段聞野身邊。
適時，他低下頭。
我擦著男人的唇邊而過。
4
驟然響起的音樂驚得我一顫。
我避開了他的手，隨意找了個借口去衛生間清醒。
段聞野剛是在撩我嗎？
我被這個問題困擾，走路時不小心撞上一個醉漢。
「對不起。」
我道完歉就想離開。
卻被抓住手腕。
「陪哥哥喝一個！哥哥就原諒你！」
這位肥頭大耳的哥哥抓著我的手似乎還滲著油。
我冷靜地視線下移。
瞄到最值得我攻擊的地方。
剛準備直踹過去。
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段聞野雙手抄袋，要笑不笑地看著那位「哥哥」。
「老子陪你喝，好不好啊？」
那男人瞬間清醒。
是一個圈子裏的，見過段聞野，但夠不上這層關系。
「嗐！原來是段總的朋友！誤會誤會！」
他立刻松開我的手。
段聞野腳邊剛好有個空酒瓶。
他俯身撿起，姿態閑散地走過來。
下一秒，就笑著砸在那男人頭上。
「看清楚了，那他媽是我老婆。」
段聞野單手拎著那胖子，摜在墻上。
「看清楚了我看清楚了！」
他連連點頭，在段聞野松開他的一瞬，落荒而逃。
原地只剩下我們兩人。
段聞野微微擡眼，嘴角漾起弧度。
然後問。
「你剛才，想踹他哪兒？」
我有些尷尬。
「腿。」我眨了眨眼。
這是我心虛的表現。
他輕笑了一下，「哪條？」
我才沒有回答他這麽無聊的問題。
腦海裏還盤旋著，剛才他說的話。
那他媽是我老婆。
他說得好自然……
這個小插曲沒有打亂接下來的安排。
整個酒吧3層。
地下一層是私人撞球室。
不對外人開放。
因此，在這玩的都是圈內人。
我正追著調酒師姐姐，讓她幫我調一杯好看不辣的。
段聞野就被人趁虛而入了。
「小段總，我選中了你做我的私人模特，加個聯系方式？」
明艷黑裙的女人，絲毫不掩飾眼裏對段聞野的興趣。
段聞野的袖口被挽到小臂處。
在此之前，他已經連進7個球。
但因為女人的出現，他13號球入袋失敗。
段聞野直起身，掃了她伸過來的手機一眼，沒接。
「沒聽說我結婚了麽？」
我站在不遠處，松了一口氣。
可以入選男德爾班前三了。
女人一撩頭發，笑意不改。
「我不介意。」
我：「……」
頓時氣成河豚。
段聞野看到我了，輕揚了下眉，拿著桿走過來。
「知道她要幹什麽嗎？」
我頓了一下。
難不成還有別的想法？
為了段聞野的家產？還是利益關系？
我越想越復雜，眉頭不自覺蹙起。
直到段聞野懶洋洋開口。
「她想泡你老公。」
我噢了一聲。
那你拒絕了不就行嗎？
來專門炫耀你有人追嗎？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段聞野，覺得他有些欠揍。
他唇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低頭靠近。
「穗穗。」
「得告訴她，我是你的。」
他不動聲色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
直到只剩下幾厘米。
調酒師早已自覺地離開吧台。
只有那名黑裙女人還在註視著這邊。
我覺得我好像默契地跟段聞野想到一起了。
「怎麽告訴？」
我視線落在他唇上。
段聞野嗓音低沈磁性。
「這樣。」
說完，一個輕淺的吻落在了我唇角。
淺嘗輒止。
我再睜開眼，剛才的女人早已離開。
5
段聞野這晚喝了不少杯濃度高的混合酒。
我覺得他是醉了。
不然他不會在司機剛離開車子一米遠，就摁住我的肩，低頭。
撬開我的牙關，席卷所有氣息。
中途中，我微微睜開一條縫。
不料剛好和段聞野對視上。
男人眼裏一片清明。
但不等我細想，我再次沈浸其中。
我想，那調酒師姐姐調的酒，度數並不低。
「別咬啊。」
段聞野微微退開，笑著提醒我。
接著，再度吻了上來。
……
我不知道聯姻夫婦是不是進展都這麽快。
但發生在段聞野身上，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就……接吻過後，很快就可以……了嗎？
最主要的問題是。
那只是平常去遠郊逛的一天。
6
那天酒吧老板聽說段聞野在他酒吧打了人，知道經過後，一個勁兒道歉。
然後又攢了個局，請這幫公子哥去遠郊他的酒莊玩一趟。
有個人也帶了女伴，就在我們隔壁。
當晚，他和他的女伴喝了不少。
很是放的開。
墻的隔音效果也不好。
我下意識回頭。
對上了段聞野沈沈的眸光。
這是個危險訊號。
「怎麽辦，我被他們挑起來了。」
他聲音很低，像是呢喃。
「什麽？」
段聞野將我抵在門上。
「你說呢？」
在我感知到的同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是沈澈。
「穗穗，小叔叔，聽說你們也來這裏啦！」
「我正和朋友在樓下燒烤，你們也來啊。」
我穩了穩心緒。
「沈澈來了——」
段聞野似乎理智崩塌。
聽不進去任何話。
他的視線落在我唇上。
漸近。
「所以呢？」
「他會產生影響嗎？」
段聞野甚至沒給我反應的時間，我就被抱起。
「不會。」他低笑一聲。
門外是呆頭呆腦的沈澈持續敲門聲。
門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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