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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五年王妃,又做了五十年老王妃。
我以為這輩子就老死在王府了。
沒想到重生了。
帶著前世記憶的我,立馬回絕了父皇的賜婚。
前世夫君愛上我的寡婦皇姐,不惜假死逃走。
害我守了五十年的寡。
這一世我可不當寡婦了。
直接嫁給他的親弟弟,都是王妃,我不挑的。
1
父皇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折,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卻仍不忘擡眼望向我:
「你與鎮南王府的蕭逸自幼相識,如今談及婚嫁,怎就突然不願了?」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穿過裊裊升起的龍涎香,目光堅定地望向父皇:
「正因女兒心系於他,才不願嫁給他。」
「母妃曾說,成婚是兩個人相濡以沫。可女兒深知,自己無法給予蕭逸這樣的承諾。」
「與其將來因愛生隙,不如現在忍痛割愛。」
父皇輕輕嘆了口氣,單手揉了揉太陽穴:「那你心中可有他人?」
「蕭逸之弟,蕭瑾。」我輕聲答道。
「好,那便如你所願。」父皇沈吟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俯身磕頭,謝過父皇。
重來一世,我與蕭逸,再也不會有什麽瓜葛。
2
「聽聞你向陛下請旨,要嫁入王府?」
禦花園的春色正濃,卻不料與蕭逸撞見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我輕輕搖頭:「小王爺為何如此篤定?」
我的確要嫁入王府,但新郎卻不是他。
他聞言一楞,隨即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侍從退下。
他靠近我幾步,聲音低沈:「李婉晴,你少玩這些把戲?」
「我曾說過,最厭惡你這般既要又要的樣子。」
「這一點上,黎陽比你坦誠許多。」
我微微頷首,神色平靜:「既然王爺傾心於黎陽,何不向父皇去求娶呢?」
「在此與我纏結不清,只會讓黎陽皇姐誤會。」
見他神色微變,我知曉他心中所想。
他想讓我主動去求父皇,與黎陽一同嫁入王府。
前世,我為了他,的確這般做過。
可結果呢?他日日與黎陽恩愛纏綿,我卻獨守空房,日子過的郁郁寡歡。
可惜,他們卻並未感恩,還在京城中傳了謠言,說我不懂管家,甚至罰我雨天跪在門前思過。
我和他的第二個孩子就這麽沒了。
甚至,後來他為了讓黎陽逃離世人指責,與黎陽光明正大在一起,選擇了在戰場死遁。
從此與皇姐雙宿雙飛。
我裝作不懂的樣子,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小王爺,我又不是你腹中的蛔蟲,你心中所想,我怎會知曉?」
說完,我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李婉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若你仍不知悔改,休怪我無情。」
我用力掙脫他的束縛,眼神冰冷地看著他:「蕭逸,這裏是皇宮。我為公主,你為臣子。」
「你這般對我,便是大不敬。我完全可以到父皇面前告你一狀。」
我們四目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有侍女驚呼:「快來人啊,黎陽公主落水了!」
蕭逸聞言臉色大變,連忙松開握住我的手腕,飛奔而去。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兩世為人,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始終不及黎陽。
那些曾經的誓言,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變的呢?又或者從一開始,便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3
回到延禧宮,母妃正滿面愁容地坐於椅上,看上去心事重重。
我端上一杯熱茶,輕聲問道:「母妃,有何煩心事?」
母妃擡眼看我,眉頭緊鎖:「婉晴,你真的決定要嫁給蕭逸了嗎?」
我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母妃為何如此問?您不是一直覺得蕭逸是最佳人選嗎?」
她嘆了口氣,目光深遠:「你與他青梅竹馬,自然是最為般配。可如今外界傳言,他與黎陽才是天作之合,我擔憂……」
我打斷她的話,追問:「母妃從何處聽來這些話?」
母妃看向張嬤嬤,嬤嬤低聲道:「奴婢剛從宮外回來,外頭的茶館酒肆都在傳蕭逸對黎陽公主英雄救美之事。」
我微微一楞,前世黎陽與蕭逸確有私情,但並未到滿城風雨的地步。
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安撫母妃:「母妃莫憂,婉晴心中自有打算。我不會嫁給蕭逸,而是要嫁給他弟弟蕭瑾。但請母妃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母妃聞言大驚,猛地站起,椅子被碰得滑至墻邊。
「都是蕭家子弟,你就不怕他們兄弟反目?」
我輕輕搖頭,貼近母妃耳邊低語:「蕭逸,他活不了多久了。」
母妃瞪大眼睛,滿是驚愕。
我沈聲道:「這是我和父皇的秘密,請母妃務必守口如瓶。」
前世之事,歷歷在目。
黎陽的駙馬慕容黎並非自然死亡,而是背叛大晟,與黎陽合謀策反蕭逸。
他們原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卻未料到蕭瑾竟有如此能耐。
戰場之上,蕭瑾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大敗北烈。
他本想用戰功求我改嫁,卻因世俗觀念,為了我的名聲,選擇終身不娶。
如今,我重生歸來,定要讓一切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母妃仍有些擔憂:「可你嫁給他人,蕭逸遲早會知道。」
我淡然一笑:「母妃放心,父皇為我賜婚,至少也要等蕭瑾學成歸來。而現在,京城中流傳的卻是黎陽與蕭逸的風流韻事。無論如何,黎陽都會在我之前出嫁。到那時,我自有辦法讓蕭逸無法娶我。」
正當我與母妃品茶談笑時,養心殿的公公匆匆而來。
說父皇又發脾氣了,摔碎了不少瓷器。
母妃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勸我不要去冒尖。
我輕拍她的手背:「母妃莫急,我自有分寸。」
到了養心殿,一片狼藉映入眼簾。
碎裂的瓷片劃過我手背,我故意驚呼一聲,吸引父皇的註意。
「婉晴?你怎麽來了?有沒有受傷?」父皇關切地問道。
我走到他身後,為他輕輕捶背:「父皇,黎陽姐姐的事,兒臣都聽說了。」0
「其實,這不過是姐姐尋得好姻緣,父皇何必如此動怒?」
父皇長嘆一聲:「婉晴,鎮南王家世顯赫,是開國功勛。」
「黎陽,她只是一個庶出,如今還是個寡婦。若朕將她賜給蕭逸做正妻,蕭家老太太定會有意見。朝堂大臣也會不滿。」
我沈吟片刻,提出建議:「雖然皇姐出身不高,但畢竟是公主。」
「父皇若覺虧欠蕭家,可再為蕭逸尋一位官家小姐,與黎陽一同嫁入蕭家做平妻。」
「再者,蕭逸如今對朝廷並無大貢獻,既然他與黎陽情投意合,父皇何不成人之美?」
父皇閉目養神,並未回答究竟采納了哪個建議。
離開養心殿時,我偶遇黎陽。
她一臉得意,趁我不備,在我耳邊低語:「李婉晴,你猜這次,大晟還能否安然無恙?」
我咬緊牙關,怒目而視:「黎陽,別忘了,你流的是大晟的血。」
她詭異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原來,她也重生了。
這一世,她竟提前布局,企圖透過嫁給蕭逸來惡心我。
黎陽,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嗎?我們走著瞧!
4
父皇給黎陽和蕭逸賜了婚。
出於皇家顏面,只在夜裏將黎陽悄悄送了去。
蕭家或許覺得丟人,連宴席都沒擺。
父皇為了彌補蕭家,和蕭老夫人悄悄透露,將來會讓二郎做我的駙馬。
同時提醒老夫人,不要提前聲張,這才讓老夫人滿意。
回到樂康宮,我越琢磨黎陽的話,越覺得不對勁。
便立刻給在白鹿洞書院求學的蕭瑾寫信,讓他幫我查黎陽的生母。
等待回復的日子,我也並未閑著,靜靜籌備自己的婚事。
我對蕭瑾的感情,半是感恩半是愧。
前世,若不是蕭瑾臨危受命,我怕是早成了亡國公主。
他出征歸來,本想用戰功求娶我,可世俗是吃人的妖精。
我的兒子,竟以死相逼,阻止我嫁給蕭瑾。
若我敢去請旨嫁給蕭逸,他便以死明誌,讓我後悔。
無奈之下,我只好做了大半輩子的寡婦,蕭瑾更是終身未娶。
後半生獻身疆場,維護我大晟的尊威。
甚至還將爵位繼承權讓給我的兒子。
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他拖著病體過來看我,面具下的嘴唇,蒼白無色。
他用沙啞的嗓音問我:「婉晴,若重來一次,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願意。
斷線的淚珠卻將我的回答封在嗓中。
他沒能聽到我的答案。
卻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但今生,我會用行動給他一個答案。
將出嫁團扇的最後一顆珍珠粘好後,我將它舉到身前,仔細端詳。
不知蕭瑾,是否會喜歡。
我期待著和蕭瑾的大婚,卻不想,我用心設計的扇子,會被人如此糟踐。
我拿了盒子取司珍坊取團扇。
阮司珍卻支支吾吾,逼問之下,才說團扇被黎陽公主拿走了。
心中的弦似乎被什麽扯了一下,手上的盒子摔落地上,阮司珍聞聲立刻跪下:
「奴婢阻攔了,可黎陽公主說,這扇子是您送給她的,若有什麽事情她來承擔,奴婢這才……」
不等阮司珍說完,我立刻提起裙擺沖出宮外,找到王府。
一路直奔王府後院,聽到一陣撕帛之,我暗叫不好。
穿過假山,竟見到黎陽在那裏撕扇子玩。
正要撕的,恰是我費心制的那把團扇。
蕭逸則在一旁嬉笑,摟著她的肩膀:「黎陽可解氣了?」
我怒火中燒,三步並兩步要搶回自己的扇子。
卻被蕭逸一把推開:「李婉晴,你來做什麽?莫不是見到你長姐要嫁給我,開始妒忌了?」
「我提醒過你,讓你學學黎陽,可你的性子為什麽就這麽倔。」
說完,竟要伸手要摸我的臉,被我躲開。
「我是來取扇子的。」
說完,我一個閃身,搶到黎陽面前拿扇子。
黎陽卻死不松手:
「這扇子是我在司珍坊看到的。理應是我的。」
「六妹妹,我知道你喜歡這扇子,在宮裏也得寵慣了,可我要出嫁了,你就不能讓我一下麽?」
我扯著扇子另一頭:
「可這合歡扇是我為出嫁所制,意義不同,還請黎陽姐姐,還給我。」
蕭逸一聽這扇子是我出嫁所用,使力將我拉開:
「李婉晴,你在這做戲給誰看!從小到大你都嚷嚷要嫁給我。這團扇上的圖案,除了我還會有誰看!」
「不過是讓黎陽提前拿出來了,你至於這麽小題大做嗎?」
他皺眉,似乎我犯了什麽彌天大錯一般。
「黎陽不過是心裏悶,要撕扇子玩,你再做一把不就成了,左右我到時也是不看的。」
眼角幾不可覺落下一滴淚。
我推他一把,繼續沖過去和黎陽奪扇子,卻不小心將扇柄折斷。
黎陽迅速撿起落在地上的扇面,兩手一錯,將扇子撕得刺啦響。
她一面撕一面笑,撕不動的地方又用剪刀鉸。
不多時,光鮮亮麗的團扇就變成了一條條裂帛,癱在地上。
我拿著扇柄,笑話一樣站在假山旁邊。
蕭逸見我哭了,伸手遞我一張帕子,不耐煩道:「一把扇子而已,讓宮人再做一把不就行了。」
我沒接,一把抹掉臉上的淚:「誰說我將來要嫁給你了?」
他突然楞住。
「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
「當年若不是我把你從土匪窩救出來,你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
我笑了一下:「這世上,又不是只剩下你一個男子。」
「何況,當年發現我位置,為了救我受傷的,也並不是你。」
「你不過是占了個將我背回來的功勞而已。」
我深呼吸一口氣,竭力讓語氣保持平靜。
我指著地上的帛條:
「蕭逸,我幼時的確傾慕於你。可從此往後,你我之間的情分,猶如此扇。」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響起黎陽嬌嘲諷的聲音:
「駙馬,婉晴似乎難過得緊,你是他的竹馬,要不,你還是去哄哄她吧?」
後背似被人盯緊一般灼熱,耳旁卻只聽到肉麻的嬌哄:
「黎陽,你知道,我的心裏從來只有你一個。」
「她難過還是生氣,都會自己消化的。」
5
我曾以為哪怕他不愛我,好歹還有十幾年兩小無猜的感情。
可事實卻狠狠打了我的臉。
他不知何時,竟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
好似,我與他從始至終,都站在天平的兩端,不曾有過交集。
回到皇宮,我問素鶯要來火爐,將他這些年給我的小玩意通通丟進去。
與我的回憶一起化為灰燼。
就算沒有蕭逸,我的生活也會一樣多姿多彩。
蕭逸與黎陽成親第三日,兩人一同入宮向父皇謝恩。
父皇除了客套話,和蕭逸黎陽夫婦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就打發了他們。
蕭逸雖不滿,卻也不敢吭氣。
告退後,卻未立即回王府,而是來了延禧宮。
他打著替王府夫人看我母妃的名頭,送了兩節爪哇的檀木,還有兩匹蜀錦,一壺東珠。
可那兩匹蜀錦,一匹桃紅,一匹正紅。
母妃再受寵,終究是妃。就算再喜歡那匹蜀錦,也是不能用的。
與母妃是手帕交的王妃夫人怎會不明白。
所以,那匹正紅蜀錦是送給誰的,不言而喻。
母妃撫著那匹正紅緞子,嘴上微笑:「讓小王爺費心了。」
「這都是我母親的意思。」
「可這正紅的錦緞,本宮實在受用不起,還請小王爺帶回去吧。」
蕭逸手指扣著椅子把:「這匹正紅,是給婉晴的,她將來出嫁也是用得到的。」
母妃垂眸:「婉晴才十五歲,離出嫁還早得很。這批錦緞留在這裏實在浪費。」
「不如小王爺帶回去,為黎陽多做兩套衣衫,也讓她開心開心。」
蕭逸還想再說什麽,錦緞卻已被母妃命人裝進箱子。除了錦緞,母妃還特意裝了兩壺紅寶石。
價值恰好與那兩節檀木,一壺東珠抵消。
「本宮有些乏了,小王爺若沒其他的事,記得代我向王妃夫人問好。」
說完,宮女便將我與蕭逸一同引出了殿。
剛出殿,蕭逸擋住我的去路,青筋抽動:
「李婉晴,你知道,那匹蜀錦我是專門陪給你做扇子的。」
「你剛剛為什麽不說。」
我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小王爺,皇宮還不缺蜀錦,有勞您費心。」
他突然青筋凸起,雙拳緊握:「李婉晴,你究竟想怎樣。」
我眉頭低垂:「小王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與您,再無半點關系。您為何總揪著我不放。」
他臉色鐵青,聲音似低吼的獅子:「李婉晴,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初說非我不嫁的是你,現在要和我恩斷義絕的也是你。到底哪個才是你。」
「我可以不計較你和黎陽起過的沖突,也可以不計較你對我的推搡。但你就不怕我哪天狠心,不要你了?」
他擡起右手,向前一步,要扣我下巴。
我再退一步,避開他的輕薄,剛想反駁,猛然想起自己和父皇的計劃。
默不作聲。
他的手滯在空中,尷尬地笑了兩聲:「不就是一柄扇子的事,若你不想讓司珍坊的奴婢動手,我去外頭找個手藝好的繡娘再給你繡一把就是了,何必鬧得這麽不痛快。」
「剛才我和黎陽給皇上謝恩時,聽皇上說這幾天也要給你賜婚了。」
「婚後,你要和黎陽和睦相處,不可再像今天這般無禮了。」
我猛然一怔,手心突然涔出冷汗。
蕭瑾要求學歸來了?
他對我的表現似乎很滿意,眉頭舒展,聲音朗朗:
「我就知道,你又是在玩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
「不過蕭瑾就要回來了,我不想和你計較。趁蕭瑾休假回來,你趕快請旨賜婚,讓他也沾一沾喜氣。」
「你順便讓你父皇,給蕭瑾也指一門好親事,光耀我王府門楣。」
「如此,才是討公婆喜歡的兒媳。」
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顧說著。
我卻並沒管他的神色,借口更衣,從後門離開。
6
養心殿內一片明黃。
父皇正淡定喝茶。
「父皇,蕭瑾要回來了嗎?」
他點頭:「不錯,宮外剛傳來的訊息,蕭瑾這兩日就要回京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捏緊裙角,雙唇輕抿,前世相欠的人,這麽快就要相見了麽?
父皇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的「叮當」聲將我帶回當下。
「婉晴,若你此時後悔了,朕還可以給你選別的駙馬……」
「不後悔。兒臣做的選擇從不反悔。」
蕭瑾回京那日,我去城門接他。
少年快馬輕裘,滿面紅光,白衣勝雪。
見我在路旁等他,他飛速勒馬,躍下身來。
「婉晴公主?什麽風把你吹來迎我了?」
「讓我猜猜,是思念的風?還是貪吃的風?我從廬山給你帶了茶餅,想不想吃?」
我推開他,輕嗔:「我都十五啦,早就不貪嘴了。」
「三日後的中秋宴,你穿得靚麗些,別再穿這月白袍子了,太素。」
「婉晴不喜歡?」
我搖頭,「三日後,父皇有旨意要宣讀給你,太素的話,我沒面子。」
蕭瑾突然撅嘴:「你父皇管得也太寬了,小爺我愛穿什麽穿什麽。」
然後翻身上馬:「不過,若你求我,我倒可以考慮一下。」
我仰頭:「我求你。」
他突然大笑起來:
「好吧,小爺我考慮一下。」說罷,解下包袱,丟給我的婢女:
「你家公主愛吃的茶餅和點心。」
話畢,一拍馬臀,又不見了蹤影。
小棠將包袱解開,不停吞呀口水:「公主,裏頭全是你愛吃的點心呢!」
我輕笑,手指點她腦袋:「也是你愛吃的不是?」
心裏卻如沁了蜜糖般甜美。
三日後,中秋夜宴,歌舞升平。
蕭瑾一身紫衣坐在我斜對面,見我看他,還特意捋了捋袖子,向我展示他的「鮮艷」。
我噴出一口酒來,卻覺察到蕭逸投來的灼熱的目光。
黎陽在他身邊坐著,將酒杯送到他唇邊,他卻不喝,只將酒杯接過,重重砸在案上。
我身體後仰,想著他昨日對我的「告誡」:
「李婉晴,明日中秋,你最好趁著這個機會,向皇上請旨嫁給我。」
「讓我鎮南王府在宴會上出彩,我 日後念你如此聽話的份兒上,說不定會疼疼你。」
「不過,你要記得嫁進王府後,不可與黎陽爭風吃醋,她是你姐姐,你要讓著她,聽見沒有!」
我被他氣得轉身就走:
「李婉晴,聽到沒有!」
我掙開他,雙臂交叉疊在胸前:「蕭逸,若你想娶我,便該自己去找我父皇求娶,若你不想娶我,何苦總來煩我。」
「貪心不足,小心被反噬。」
他還想繼續扯我衣袖,卻被婢女擋在我與他之間:「小王爺,公主已經說得很清楚,請回。」
他仍不情願,在我身後喊著:「李婉晴,你若不求你父皇,別怪我 日後不讓你進鎮南王府的大門!」
念頭正四處飄飛,婢女輕聲呼喚,才將我帶回當下。
高台之上,父皇正喚我名字,一臉慈愛地看我。
「婉晴今年有十五了吧。」
「也該許配個人家,收收心,朕瞧著定遠王府就不錯。」
聞言,蕭逸揚起下巴,對我的婚事似乎勝券在握。
黎陽僵硬笑著,兩家肌肉卻不停顫抖。
蕭瑾則舉起酒杯沖我玩味一笑。
父皇的視線在蕭逸、蕭瑾兩兄弟身上穿插。
母妃笑哄父皇:「可是蕭家已經有一個公主了,若是婉晴嫁過去,怕是不大合規矩吧。」
父皇輕拍母妃的手:「蕭家又不只有一個兒子。而且婉晴說她喜歡文雅秀氣的,朕瞧著蕭家的二兒子蕭瑾就很好。」
「再說,將來婉晴有了封號是要自己立府的,愛妃不用擔心。」
「傳朕聖旨,六公主李婉晴蕙質蘭心,毓質淑慎。鎮南王之子蕭瑾,才德兼備,文武雙全,與婉晴公主天造地設,命爾為駙馬都尉。擇吉日完婚。」
鎮南王聞言,自是喜不自勝,臉上的笑就要家中同時娶兩個公主,在我朝還未有過先例。
給蕭瑾使了個眼色,與我一同離座,走到階前叩謝父皇。
卻聽到一聲瓷器碎裂之聲。
「皇上,還請您收回成命!」蕭逸忽然出聲。
「皇上,恕微臣直言,李婉晴與微臣青梅竹馬,又與黎陽姐妹情深。您怎忍心將她許配給蕭瑾?」
父皇的臉色突然冰冷,斜了一眼鎮南王,「鎮南王的長子可是醉了?」
鎮南王臉色鐵青,離席跪拜,向父皇謝罪,回頭給蕭逸一記眼神刀。
蕭逸卻恍若未覺,又重復了一遍:「望皇上收回成命,婉晴公主,該嫁給我。」
黎陽雙唇緊抿,袖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
父皇眉心深鎖。
鎮南王叩首:「皇上恕罪,犬子醉了,擾了您的雅興,微臣這就遣人送他回去。」
說完,走到蕭逸案前,端起他案上的酒灑到他臉上,咬緊牙關:
「婉晴公主如今是你準弟媳,你給我安分些,莫要丟了我鎮南王府的臉。」
蕭逸抹了一把臉,穿過鎮南王的肩朝我和蕭瑾的方向看來,似要將我們淩遲。
我並未理他,只默默回到自己座位,提裙坐下。
蕭逸十分不情願地離開宴席,沒多久,黎陽也以身體不適為由和父皇告假,提前離開。
離開前,狠狠瞪我一眼,似乎今日她和蕭逸丟了臉面,都是我的罪過一般。
我嘆息搖頭,瞥到蕭瑾正身體後仰,沖我挑眉一笑。
7
蕭逸的插曲過後,宴會繼續,歌舞升平。
我趁父皇正沈醉歌舞時,悄悄離開,去禦花園透氣。
擡頭時,發現蕭瑾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我,遂讓婢女給他帶信,讓他去禦花園找我。
禦花園內,五彩的繡球一簇簇盛放,桂花的香甜不時鉆進鼻腔,好不愜意。
正享受著,後背讓人冷不丁拍了一下,心臟突然漏跳一拍。
低沈溫暖的男聲自耳旁響起:「出來做什麽?」
我猛地轉頭,腳下踩中苔蘚,就要仰面摔倒。
還好蕭瑾眼疾手快,將我攔腰抱住:「早知道你見到我這麽開心,我就早點出來了。」
我氣得鼓腮,雙手抱在胸前:「誰見到你開心了。」
「不開心?那我現在就去找你父皇退婚。」說著他就作勢轉身。
我忙扯住他衣袖,一臉討好:「開心,見到你我很開心。」
若把他氣走,這京城可就真沒人敢從蕭逸手上搶人了。
而且,他已是我能在京城中找到的最好郎君,同樣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秉性卻比蕭逸好太多。
他歪頭:「當真?」
我點頭如搗蒜。
他這才卸下防備:「說吧,找小爺什麽事?上輩子,你要嫁的可不是小爺我。」
我瞪大眼睛看他:「你、你也重生了?」
他挑眉,向我逼近:「自然,不然你以為光憑你一張嘴和你母妃的寵愛,你父皇就能讓你嫁給我?」
「照你父皇的意思,他還是想把你許配給蕭逸。要不是我拿黎陽生母還活著的訊息和他做了交易,這樁婚事早吹了。」
黎陽生母四字落入我二中,將我猛然驚醒。
我猛地抓住他手臂:「黎陽生母,你打聽到了什麽?」
他突然湊到我耳邊,溫熱的呼吸將我耳朵吹得火燒一般:「你當真想知道?」
我輕「嗯」了一聲,直覺告訴我,黎陽的生母,絕不是賤婢這麽簡單。
他卻突然後退一步,仰頭大笑:「公主既然這麽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就趕快挑個最近的吉日,嫁給我,我保證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公主。」
我不明所以,眨眼看他,他卻轉身向樹蔭處扔了一枚石子,讓後面的人露出身型:「見弟妹是遲早的事,兄長下次大可不必這麽躲躲藏藏。」
我這才發現蕭逸原來並沒離宮。
他一步步逼到我身前,整個人像剛從冰窖裏走出來一樣,透出絲絲寒氣。
「李婉晴,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嫁給我是不是?」
我退後一步,平靜地看他:「蕭逸,你已經有了黎陽皇姐,難道還不滿足嗎?」
「若我說兩個都要呢?」
他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
蕭瑾突然擋在我身前:「兄長,成王敗寇,你已經輸了。」
初秋夜裏,涼風習習。
蕭逸握緊拳頭,突然揮出,眼看就要打在蕭瑾臉上。
我剛要驚呼「小心!」
蕭瑾卻已伸手接住拳頭,將力道還給蕭逸:「兄長,武力可以在戰場上解決問題。但要解決情場上的問題,靠的是一顆真心。」
蕭逸猛退一步,揉著手腕,不敢置信地看著蕭瑾。
蕭瑾卻不理他的驚訝,轉頭看見正打寒戰的我,從婢女手上接過鬥篷披在我身上。
一面給我系蝴蝶結,一面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是不知道照顧自己。」
兩世,他的溫潤,從未改變。
「我送你回宮。」
「嗯。」
身後,是仍不肯相信自己早已一敗塗地的蕭逸。
可惜,我與他的感情,從團扇成為那一地裂帛起,就再無任何生還的可能。
8
出嫁的日期定了下月初八。。禮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我的嫁妝。
雖然匆忙,好在一切都有舊例可循,倒也不算費力。
聽說中秋夜宴後,蕭逸就被鎮南王在祠堂罰跪了三日。
父皇聽說後,便給黎陽下了一道夫妻一體的詔令,被罰和蕭逸同跪。
我則每日接受嬤嬤的訓導,為日後成為一個賢妻良母做準備。
只是這些規矩我前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後來也沒什麽用,於是幹脆帶素鶯逃課,去宮外看雜耍。
卻不想京城竟如此小,還沒走到雜耍攤,又遇到了蕭逸和黎陽夫婦。
黎陽一見我,臉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並將手伸到蕭逸袖中,宣誓主權。
我嗤笑一聲,轉頭離開,卻被蕭逸叫住:「婉晴公主見了皇姐和姐夫,竟不知行禮嗎?」
我回頭:「我和黎陽同為公主,若行禮,也該行平禮,黎陽不曾向我行禮,我憑什麽向她行禮?」
黎陽擡了聲調:「婉晴,你我同為公主,你的年齡卻比我小,你理應向我行禮。」
我嗤笑一聲,「皇姐就這麽愛用理應?可皇姐的生母是賤婢,如此論來,皇姐的出身並不如我。理應皇姐先向我行禮才是。」
蕭逸突然出聲嘲諷:「目無尊長,宮中的教養嬤嬤便是這麽教你的嗎?」
「將來你嫁入我鎮南王府,我定要稟明母親,多給你找幾個教養嬤嬤,重新教養一番才是。」
我正要反駁,蕭瑾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不勞兄嫂費心,皇上賜婚時已經說了,會給婉晴另賜府邸。」
我順著聲音回頭,一支糖葫蘆猝不及防映入眼簾。
「喜歡嗎?」他垂眸看我。
我點頭去接糖葫蘆,心下疑惑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卻順勢牽住我的手,帶我離開,不顧周遭的嘈雜與紛亂。
除了背後兩道要將我倆撕碎的目光,一切都那麽溫馨。
他掌心的溫熱,透過手背直達我心底,仿佛冬日裏的一道暖陽。
將我心中堅不可摧的寒冰慢慢融化。
到了一處靜地,我問他:「今日鴻臚寺沒事麽?」
他擡手彈我腦門:「今日休沐。」
我捂著額頭:「下次別彈我,會傻的。」
他卻趁勢將我剛才咬了一口的糖葫蘆叼走。
「哎喲,這糖葫蘆怎麽這麽酸啊。那小販還說準保甜,坑了我十文錢呢。」
我笑著輕推他:「傻瓜,你吃我東西幹嘛?萬一把我被你染傻了怎麽辦?」
他笑躲開:「看來一個腦瓜崩還不至於把你彈傻。」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唬我,舉起拳頭就要錘他。
他正要躲,鎮南王府的小廝突然找了過來,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麽,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愁眉緊鎖。
小廝退下後,他抓緊我雙手:「婉晴,你我的婚期,可能要延後了。」
「為何?」
他張口欲言,卻又緩緩合上,撇過頭去:「鴻臚寺,出人命了。」
9
他叫來輛馬車,陪我一同回宮。
我回了延禧宮,他去了養心殿。
雖然不知是什麽事,可心頭卻總是隱隱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麽事。
臨別時,他緊緊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我的披風:「不管發生什麽事,相信我。」
我重重點頭,眼神堅定。
可我剛回宮,婢女就傳來訊息:蕭瑾被打入了天牢。
鴻臚寺中樓蘭使節突然慘死,胸口插著一柄刻著「秦」字的匕首。
據鴻臚寺的太監稱,最後一個見過樓蘭使節的人,是蕭瑾。
兩人秉燭夜談,不知為何突然起了沖突。
他透過窗戶上的影子,看見一個人拿著匕首一樣的東西狠狠刺向另一個人。
但具體是什麽情況,他因為離得太遠,加上夜裏迷糊,並沒看得真切。
我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推到地上,瓷器玻璃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沒看清就說是蕭瑾做的,分明是栽贓!」
「蕭瑾那麽聰明一個人,白鹿院院長最得意的弟子,就算要殺人,怎麽可能用蕭家的東西!」
「而且他一個剛上任的寺卿,和樓蘭使者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
母妃見我情緒不穩,連忙過來拍背勸我:
「眼下只是懷疑,還並未定罪。」
「蕭瑾又是蕭家二公子,不會有問題的。」
「若你真的懷疑此事,為何不去獄中問問他呢?人說關心則亂,可越到這時,你越要靜啊。」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竭力讓起伏的胸膛平復下來。
我對蕭瑾,確實是關心則亂了。
天牢中,蕭瑾身著中衣,發絲微亂,端坐在草堆上。
見我來了,他忙站起身來,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你怎麽來了?」
我眼圈泛紅:「父皇現在要給樓蘭一個交代。任是誰給你求情,他都鐵了心要讓你給樓蘭使者抵命。」
「蕭瑾,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好去父皇面前說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他擡手,想拭去我的淚珠,可手伸到一半,卻被鐵鏈墜下。
他垂首:「是我做的。」
「我死後,你再找個更好的郎君吧。」
我握緊他的手:「蕭瑾,看著我!上輩子你我已經錯過,難道這輩子你還想錯過嗎!」
「而且,若你真的死了,我就是望門寡,是不能二嫁的。」
「蕭逸會娶你。」
我胸口劇烈起伏:「蕭瑾,你說過要護我一生一世的!都不作數了嗎!」
良久,他終於出聲:「是我對不住你,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我將帶給他的食盒重重砸到桌上,粥品順著盒縫淌到桌上,形成兩道淚痕。
「好,那你別後悔。」
背後,是他長長的嘆氣聲。
10
回到延禧宮,我立刻將房門緊閉,靠在墻上問素鶯:「剛才我演得怎麽樣?」
素鶯豎起大拇指:「南曲班子的戲娘都不如公主。」
這出戲,是我和父皇、蕭瑾共同策劃的。
為的就是引蛇出洞,讓蕭瑾和黎陽帶出北烈奸細和樓蘭叛徒,維護我大晟的統治。
黎陽的母親蘭妃,當年是樓蘭敗將之女,父皇見她好看,將她帶回宮中。
後來樓蘭逐漸強大,蘭妃便用一出死遁,逃離大晟回歸樓蘭,轉嫁北烈。
並用一出美人計要北烈王為她父親報仇,滅掉大晟。
前世,黎陽的第一任駙馬,就是蘭妃派來給黎陽透露訊息,讓黎陽策反蕭逸的一枚棋子。
黎陽卻在這個過程中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同時將兩個男人都收入麾下。
用毒殺死秦老侯爺後,以為大晟除了蕭逸再無一個可用之才,於是放心開攻。
卻沒想到,往日以白衣書生示人的蕭瑾,竟也有帶兵打仗的本事。
甚至還將北烈的祁連山也收入大晟。
所以重來一世,她嫁給蕭逸後,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將蕭瑾除掉。
但她沒想到的是,蕭瑾也重生了,還識破了她的計謀,將計就計,讓她、樓蘭、北烈同時掉以輕心。
她更沒想到的是,蕭瑾早就打探到了北烈、樓蘭還有蘭妃的陰謀。
他們的原計劃是陷害鎮南王,讓皇帝自己跳入羅網,下罪鎮南王,讓天下百姓不滿,然後趁亂入侵大晟,瓜分王朝,三分天下。
這個計劃蕭逸是知情的,並表示贊同。結果臨到計劃實施,蕭逸卻因我對感情的背叛而憤怒。
決定從蕭瑾下手。
三方覺得這個計劃也可以,遂改變思路,但刺殺鎮南王的計劃沒變。
次日,宮中傳來訊息:鎮南王因為次子不孝,急火攻心,暴斃身亡。
蕭逸為避免老夫人傷心,選擇火葬老侯爺。
同日,蕭瑾被判處以絞刑,在樓蘭使者頭七那日行刑,以慰樓蘭使者在天之靈。
11
蕭瑾行刑那日,我穿著大紅嫁衣,坐在梳妝台前,靜候佳音。
這是整個計劃的最後一步。
蕭瑾和老侯爺死後,樓蘭和北烈定會趁虛而入,想不費吹灰之力,直搗皇宮,完成和平演變。
午時,宮女來報,蕭瑾已完成絞刑,請我節哀。
我將唇脂緩緩放下,透過鏡子觀察那宮女的表情。
然後從袖中抽出匕首,猛地轉頭朝她刺去,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應聲掉落。
「拿你做個祭旗,應該不介意吧?」
「今日,你樓蘭必敗,我大晟,必勝。」
她死前,瞪大眼睛不肯瞑目,雙唇翕動,似乎想要問我,是如何識破她們的。
我嘆口氣,將她的玉佩扯下,這玉佩,是蘭妃舊仆身上的東西。
來刺殺我前,也不知把這些東西丟掉,還問我是如何識破的。
我讓素鶯將她帶去後殿,繼續端坐台前。
不多時,蕭逸來了,他也身著一身大紅,手上執著一把團扇。
只是扇上的圖案,是樓蘭特色。
「婉晴,扇子,我還給你了。你也該履行小時候的諾言,嫁給我了。」
我對鏡冷笑:「你為何到現在還固執地認為,我一定要嫁給你?」
「蕭瑾死了,你父皇被軟禁了。整個大晟都是我的了。除了我,你還能嫁誰?」
他走到我身後,借著鏡子,與我坦白。
「你不怕黎陽生氣?你能登基,可離不開她母親的策劃。」
「我和黎陽向來不對付,你就不怕她和蘭妃,收回給你的那份土地?」
聞言,他突然仰頭大笑,將我打橫抱起:
「黎陽?她也配?前世她就該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前世若不是她拿江山誘惑我,我怎會上了她的當,和她去北烈,成為北烈的忠臣,對抗大晟。」
「又怎會被自己的親弟弟設計,慘死疆場。」
他將我扔在床上,放下床帳,用食指摩挲我的唇:「婉晴,你的唇瓣,還是和前世一樣柔軟。」
「你今日身著大紅,朕就當,這是你給朕的禮物。」
說完,拉下床帳,一手將我雙手鎖在頭頂,一手開始解我衣衫。
我用雙腳不停撲騰,「蕭瑾,你個禽獸,放開我!」
「你以為你就勝利了嗎!我告訴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若敢動我,有你好看!」
他對我的掙紮十分憤怒,脫了我的鞋,哢吧兩聲,將我雙腳擰得脫臼,動彈不得。
「再叫的話,可就不招人喜歡了。婉晴,你知道我最討厭行房時,女人不聽話。」
我不停搖頭,他卻不為所動。
眼淚哭花了臉上的胭脂。
蕭瑾,你怎麽還不過來。你千算萬萬,怎麽沒算到你哥哥是個禽獸啊。
蕭逸眼看就要解開我的腰帶,我以為清白不保的時候。
身上的重量突然撤去。
溫熱的鮮血濺到臉上。
兩聲悶哼過後,蕭瑾將我扶起,把衣服幫我攏好,把我抱在懷裏:
「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緊緊抱住他,雙手握拳在他後背上捶打。眼淚開了閘一樣往外冒。
「蕭瑾,說好的讓我今日安安穩穩嫁你呢?說好的我不會有事的呢?你個騙子!」
「以後,再也不會了。」
12
蕭逸被當場剿殺,樓蘭王和北烈王被生擒。
蘭妃和黎陽被亂箭射死。
鎮南王因為大義滅親,護駕有功,晉鎮南王為鎮國公。
父皇又封蕭瑾為上將軍,征討北烈和樓蘭余孽,征討歸來日,便許他立即與我成婚。
他出征那日,我坐在輪椅上,為他佩上自己親手繡的香囊。盼他早日歸來。
他俯身貼在我耳邊道:「你腳上的傷好了,我就回來了。」
秋冬春夏過去,又是一年光景。
我的腳在太醫的調理下,每日敷藥,已好得差不多了,可他卻仍杳無音信。
這日,我正拄拐在宮中復健,一瘸一拐地走路。
素鶯突然慌慌張張跑來,臉上蒼白一片。
險些將我撞倒。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母妃嬌嗔。
「秦、秦、秦將軍……」
「蕭瑾怎麽了?」
我雙手顫抖,將她扶起,脖頸卻汗毛豎起。
昨夜,我夢見蕭瑾被樓蘭人用毒箭射中,哭了半宿。
母妃早上見了,便一個勁勸我夢是反的,讓我不要擔心。
可現在,我似乎真的要當望門寡了。
拐杖當啷一聲落地,我重心不穩跌落青石板上。
素鶯上氣不接下氣:「秦將軍大勝,班師回朝,正在養心殿領賞呢。」
「真的!」剛剛冰一樣的軀體,瞬間湧起一股暖流。
我忙從地上爬起,拍拍屁股,不顧宮人的笑話和腳腕的陣痛,一瘸一拐往養心殿奔去。
蕭瑾,前世你我無緣相守。
今世,我定不會與你分開。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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