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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的圍城——沈淪還是奮起(417)

2024-11-15心靈

原創先發。本故事為虛構。

感謝點贊,評論,轉發,關註。

再跟大家道歉!!!昨天寫竄了!!!

昨晚已經是深夜,我看到大家的評論。愧疚,自責,也痛恨自己的衰老和遺忘。

當然,更難過自己江郎才盡。

我特意寫了一封道歉信,置頂三天,跟大家道歉。

如果能回到靜安的年齡,我不會遺忘過去寫了什麽。

在44歲之前,我寫了7本書,出版了6本書,都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但現在我是靜安老年的樣子,這個素老三唱歌不好聽了,容顏沒有年輕時候的一半,記憶力更操蛋。

很愧疚,我有點沒臉寫了!

昨晚躺下,已經是今日的淩晨一點半。

想過放棄,想過快速地結尾。這兩種辦法,我顛來倒去,想了很多。

後來,我又一想,刀郎唱歌,再也回不到巔峰時代,但他依然站上舞台,用自己發胖的身軀,和衰老的容顏,繼續他熱愛的事業!

這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啊?

那英上台,為了有轟動效果,後背全露著。

於是,我把「作家」這個標簽拿掉,我為「作家」抹黑了。

從此,我不是作家,我是一個55歲的退休女人,我是一個熱愛寫作的人。

不是用這樣的方式逃避,是用這樣的方式跟過去告別。

大家可以繼續吐槽我,但不能再吐槽人家作家了。我給作家丟臉了。從此,就吐槽我這個55歲的女人。

閑話不說了,我盡力做好一個寫作者的本分。

再次感謝大家對我的寬容和厚愛!

故事接著寫,我還當自己遺忘的,用現在的版本吧。

1、

靜安這一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灼,煎熬。

她覺得每個人都知道她在舞廳討過生活,在外面打過架,在牢裏蹲了幾天。

她沒臉了,臊得一直低垂著頭,不知道該怎麽熬過這一天。

中午的時候,她給侯東來打了兩次電話,他都沒有接。

在應酬的時候,他不會接電話。

再說,就算侯東來接了電話,又能怎麽樣?這件事侯東來不會安慰她。

靜安從單位出來,沿著馬路一直往北騎車。

經過長勝,她看到長勝的門前排了一排車。大中午,就有這麽多人去舞廳吃飯,唱歌,娛樂。

這麽多人可以到舞廳去玩。這些能到舞廳消費的人,都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去,人們就說他牛逼,有尿性。女人去,就是不要臉,就是墮落和沈淪。

男人坐牢,好像是一種勛章,出來之後,更豪橫了,就好像去吉大進修過,去哈佛鍍過金。

女人在拘留所被扣了五天,就好像犯了彌天大罪。

靜安越想越委屈。

無論這個人以前做過什麽,都不能否定一個人現在的成績。

但是在大院裏工作,名聲很重要。或者說,轉正再無希望,她永遠是一個臨時工。

侯東來的話,也是安慰她而已,怕她放棄在大院裏的工作吧。

可能,每個人的鍋底都有灰,但人家藏得好。

靜安的灰露了出來,被當做茶余飯後的笑料,她覺得沒臉回大院了。

這天下午,她沒有請假,在老坎子蹲了很久。

看著江水嘩嘩地奔流,看著江橋上,一列火車轟隆隆地開過去。

她覺得生命,也像江水一樣,悠悠地流淌。

生活,也像火車一樣,只要自己這個火車頭不趴下,自己這列火車,就會一直奔騰向前。

選擇墮落和沈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選擇繼續努力地在鐵軌上奔跑,這是艱難的。

自己才30出頭,為什麽選擇容易做的,不選擇難做的呢?

容易做的,會把她帶入深淵,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難做的事情,終將會把她帶去繁花似錦之地,讓生命在多年之後,綻放異彩。

似乎是想通了,但又好像沒想通。

靜安腦子裏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她有時候不知道該聽誰的。

回程的時候,看看還沒到下班時間,他也不準備再回單位,又不想這麽早地回家。

路過長勝,她把車子鎖在窗下,推門走了進去。

長勝已經跟過去變了很多,但裏面的音樂聲,燈光,散發的酒味,還是那麽熟悉。

靜安對這裏又愛又恨。

這一天,李宏偉和葛濤都沒在,靜安轉身走了出去。

騎著自由車回家,路上接到葛濤的電話。她找個電話亭,打了過去。

葛濤說:「你來找我?」

靜安說:「沒事,就是路過。」

「真沒事?有事就說。」

「真沒事。」

掛斷電話,她騎上自由車,沒有從單位門前經過,而是從大院後面穿了過去。

葛濤李宏偉的樓房已經蓋好,開始入住。

那時候,小區物業不完善,小區裏也沒有什麽綠化。蓋完樓,交工之後,建築公司就撤了。

高高的塔吊也已經撤走。

路上都是白皚皚的積雪,整個小城,找不到一片綠色的葉子。

靜安猛然想起來,早晨答應陽陽,要包豬肉酸菜餡的餃子。

她終於找到了要做的事情。

蔬菜大廳裏,靜安去買肉。家裏沒有腌酸菜。賣幹鮮的攤子旁邊,有賣酸菜的。

靜安買了兩斤酸菜,買了一斤五花肉,直接在賣肉的攤床絞了肉餡。

她拎著兩包食物要走的時候,身後有人叫她。

一回頭,是金嫂。

金嫂呲著一口四環素的黃牙,笑著說:「我看背影像你嗎?來買肉?」

靜安不想跟她多說,就點點頭,敷衍過去。

金嫂不想走,還跟著靜安往大廳外面走,嘴裏不停地說著。

「你不買點魚回去嗎?我今天的魚可好了,下午才從江裏打上來的,你要是買,我便宜點給你。」金嫂說。

「我家今天吃餃子,不買魚。」靜安加快了腳步。

金嫂卻快步地跟上來,說:「我妹妹小茹,在裏面學好了,學會踩縫紉機了,做的衣服還被當做示範,過得還挺有意思,再有兩三年就出來了,也挺快的。」

靜安問了一句:「也減刑了?」

金嫂說:「去年大水,沒跑的都減了。還挺講理的,再說,我妹妹也沒幹啥,就是把冬兒接過去玩兩天——」

靜安突然爆發:「玩你媽!姓金的,要是有人把你兒子綁架,那也是接過去玩幾天?別他媽放屁,滾犢子!以後別跟我說話,我不認識你!」

金嫂楞住了,不知所措地看著靜安。

靜安蹭蹭地走了。罵完金嫂,咋這麽痛快,好像所有的不快,都隨著臟話罵出去了。

金嫂不姓金,她也忘了,反正罵什麽痛快就罵什麽。

進了大院,靜安也做不了高雅的人。

她也不裝高雅。就是個底層的小市民,裝啥犢子?

回到家,先把音響開啟,隨著齊秦的歌聲,靜安也在嗓子裏哼哼著歌。

紮上圍裙,和面,拌餃餡,包餃子。

多和了兩碗面,準備多包一些,明天早晨,把剩餃子當早餐。

幹了半天活,電話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你在家咋不來接冬兒?」母親生氣地說。

靜安忘了,把接女兒的事情忘得幹幹凈凈,就琢磨自己的事了。

靜安自責死了,趕緊下樓把女兒接回來。

小雪看到她急匆匆地下樓,問她幹嘛去,她頭也不回地說:「接我閨女去。」

2、

晚上,侯東來也有應酬,打過電話,說不回來吃飯。

靜安領著兩個孩子吃餃子,又督促孩子們刷牙,洗腳,按時上床睡覺。

孩子們都睡下了,房間萊恩靜下來,只聽到墻上掛鐘的滴答聲,還有暖氣送熱水的嘶嘶聲。

這是什麽?這是幸福的聲音。

能聽見這些聲音,說明靜安還活著,耳朵還能聽見,心裏還能思索,那不是幸福,是什麽?

傍晚在蔬菜大廳,跟金嫂吵架,金嫂說小茹縫紉機學會了,還會做衣服。

這件事,倒是給靜安一些刺激。小茹判了好幾年刑,那是真正的監獄。

靜安只是進了五天拘留所,難道還沒有小茹挺實嗎?

該幹啥幹啥,別人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靜安不可以放下生活。

她還要繼續走,往前走,走到繁花似錦,走到陽光燦爛。

她心裏有了一個打算,但還沒有成形,還在沈澱和思索。

3、

第二天,靜安照樣去上班,孫儉給靜安訓了,讓她補個請假條,要不然,昨天下午就得扣薪資。

靜安補了一個請假條。

中午下班,靜安從單位出路,路過市場,買了一些水果,騎車直奔南頭的看守所。

站崗的把電話打了進去,蘇蘭在當班。

蘇蘭從小角門出來,笑著走向靜安。

「姐,打擾你午休了吧?」靜安笑著迎上去。

「我中午從來不睡覺,每天午飯後,我會在房間裏走半個小時,正好,今天你來了,陪我走走吧。」

蘇蘭好像有心事。

兩人在胡同裏走了有半個小時。

蘇蘭說:「找我有事嗎?」

靜安說:「沒有大事,就是想看看姐姐,有點心裏話,想跟你說。」

蘇蘭說:「你說吧,什麽都可以說,不用顧忌我的身份,我們現在是朋友。」

靜安把工作沒辦成的事情,跟蘇蘭說了,別人也都知道了她的過去。

蘇蘭說:「你的案底無法改變,這就是我們走過的路。走過的每一步,都會留下痕跡。但過去不代表我們的將來。」

蘇蘭看著靜安的眼睛,鄭重地說:「你既然在意這件事,完全可以換一種活法。」

靜安擡頭看著蘇蘭:「姐,你說我換一種什麽活法?」

蘇蘭說:「那還不容易,換一個工作。脫離那個環境,誰在意你的過去?」

靜安吃驚地望著蘇蘭:「姐,你同意我換工作,不在大院了?」

蘇蘭說:「我有個親戚,寫了一輩子材料,寫得滿腹怨氣。他又不會變通,不能適應那個環境,後來得了一身病。我勸他出來,他還不出來。他已經習慣了脖子上套著狗繩活著,狗繩要是摘下去,他還不會走路了,不知道往哪走……」

靜安看著蘇蘭,她說得那麽真實。

靜安不知道,蘇蘭說的這個人,就是蘇蘭的丈夫,在辦公室坐了一輩子,抱怨了一輩子,羨慕領導呼風喚雨,有錢有勢,身邊好幾個小蜜。他不願意隨波逐流,又沒有勇氣結束體制。他一輩子不快樂。

蘇蘭說:「靜安,我要是你,想幹啥就幹啥,你怎麽會這麽糾結呢?哪裏適應你,你在哪裏快樂,就去哪裏。我是走不動了,因為這個編制我在意,這個編制就束縛我。你沒有編制,你在用什麽東西束縛你自己呢?」

靜安本來是找蘇蘭,傾訴一下內心的焦灼和糾結,沒想到,蘇蘭跟靜安說了這麽一段話。

蘇蘭是體制內的,她竟然這麽勸說靜安,這是靜安從來沒想到的。

靜安以為蘇蘭會跟以前一樣,溫言細語地開導她,紓解她的情緒,理清她今後要走的路。

蘇蘭是指導員啊,沒想到,她心裏還有其他的,不符合她身份的想法。

這讓靜安很震驚,比蘇蘭說的話,更讓她震驚。

蘇蘭看到靜安的表情,笑著說:「是不是我這樣的身份,不應該說這種話?妹妹,今天姐姐就跟你多說兩句,你不是我的同事,我們沒有競爭關系,還有,你這個人坦誠,實在,不會把我說的話散出去。」

靜安說:「姐,你放心吧,你的話到我這兒,就進了保險箱。」

蘇蘭說:「我說的話也不是大逆不道的,就是我個人的真實想法。你知道嗎?

她回手往拘留所的高墻裏指了指,說:「他們在拘留所被扣的時間再長,也沒有我在拘留所裏被扣的時間長,我幾十年都在拘留所裏扣著,我好像是自由的,但我不能離開,你說我自由嗎?」

靜安看著蘇蘭,被她的話打動。蘇蘭姐姐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也許,這也是半生困擾她的事情。

蘇蘭說:「我其實也可以離開,但我貪戀這份薪資,退休後還有保證。我跟剛才說的那個朋友,是一樣的,他的抱怨在嘴上,我的抱怨在心裏。我們都是被體制套上狗繩的人,你要慶幸自己沒有被套上這條繩索,你完全是自由的,自由比什麽都可貴!」

靜安騎著自由車,往單位去的時候,蘇蘭姐姐的話,還在她耳邊縈繞,振聾發聵,讓她的心一動再動。

她心裏之前那個還沒有成形的想法,終於成形了。

4、

人的一生,就是一條長河。

江水流動,船只航行,鷗鳥拍擊著江水,魚兒潛入水底。

這一生,什麽都會遇到。

人一出生,就是一次冒險的旅行。

沒有固定的劇本,不是「楚門的世界」。

誰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會在哪個路口,出現紅燈,甚至翻車。

可能,也恰恰是什麽都不知道,是一次冒險的旅程,才會讓人們如此癡迷地活著,樂此不疲地努力向前走。

前面,還有不一樣的風光。

當然,前面,也可能是沼澤地。

蘇蘭大姐的話,就像一把鑰匙,把靜安心裏鎖頭,一個一個地開啟了。

靜安心裏那兩個爭執吵架的小人兒,也都沒了。就剩下靜安一個人。她安安靜靜地想著今後,自己要走的路。

她知道,這個決定會讓侯東來大發雷霆,也會讓她自己的前途,出現不一樣的風景。

只要她肯努力,她總覺得自己的未來不是一個夢。

就算是個夢,靜安也想把夢想實作!

——

今天寫的少了,以後在8點半,我會把文章發出去。寫多就多發,寫少就少發。謝謝大家!

未完待續——

本內容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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