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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用棍追著我去相親,我卻愛上了鄰居嫂子,退伍後我終於娶了她

2024-11-19心靈

口述人 段英堂

陶二伯和陶二嬸勤勞樸實,為人謙和,一生育有一兒一女。女兒叫芳芳,兒子叫軍軍。

陶二伯獨自一家就住在我們村子的最東邊,他家門前有一條終年流淌不息的小河,把他們家與我們村子徹底隔開。

陶二伯家的門前有很多果樹,為了吃上他們家的果子,我與軍軍成了最要好的朋友。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一天天長大。

高中畢業的那一年,陶大伯用女兒芳芳給兒子軍軍換了一位媳婦。臘月二十三那一天,陶家既嫁女兒,又娶媳婦。熱鬧的程度空前絕後,是我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的。作為軍軍的好朋友,我是少不了去他們家幫忙的。

陶軍軍的媳婦叫石明惠,她長得十分漂亮。高高的個子,鵝蛋形的臉。白裏透紅的臉蛋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微微一笑就露出兩排潔白如玉的糯米碎牙。她五官精致而秀氣,皮膚白皙而細膩,特別是她那一對明若星辰的大眼睛,更是清澈如泉水,靈動似能語。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陶軍軍結婚還沒過三天,陶大嬸就莫名其妙的突然去世了。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陶大嬸去世還沒過三個月,一次車禍竟然讓陶二伯和陶陶軍軍同時住進了醫院。經過七天七夜的搶救,陶二伯依然撒手人寰。陶軍軍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卻成了一個廢人,吃喝拉撒都要新媳婦石惠來照顧。

陶家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麽大的事,人們自然認為這是石明惠惹的禍,紛紛指責石明惠命瑞克夫。當然人們也只能在背後說說而已,而石明惠面臨的最大問題便是生活上的壓力。安葬兩個老人需要花錢,陶軍軍長期吃藥需要花錢。只要是和石明惠有點親戚關系的,石明惠都向他們借了錢,舊賬還不了,還要不斷的去借新賬。更為嚴重的是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那天早晨,我剛準備上工,石明惠在路上截住了我,她說,陶軍軍出了這樣的事,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讓我看在和陶軍軍是好朋友的份上一定要幫幫她。我也知道石明惠已經是山窮水盡了,不然她是不會找我幫忙的。我摸了摸身上只有十多塊錢,我便掏出來全部給了她。我說,這點錢我知道不能解決什麽大問題,但我只有這麽多。以後我還會想辦法幫助你的。

我這個人心比較軟,當看到石明惠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一定要拉她一把。

我們家的情況非常一般,父母和我沒黑沒明地在生產隊勞動,也只能勉強維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要想從家裏拿出錢來幫助石明惠根本不可能,要幫石明惠必須想別的辦法。我們生產隊有幾個木匠、鐵匠、還有篾匠,他們都有給生產隊每天繳八毛錢後自己出去找活幹的先例。因為當時匠人的工錢是每天一塊五毛錢,給隊上繳八毛,自己還能剩七毛錢。這是相當可觀的收入,但是我沒有手藝,這錢卻掙不了。

唯一不需要技術的就是做豆腐,只要做好豆腐拉到金堆城去賣,雖然苦點,但一天她能多少賺一點。想到這裏,我就給隊長打了聲招呼做起了豆腐。

我每天做兩個豆腐,然後拉到金堆城去買掉。這樣扣除給隊裏繳的錢外,每天還能掙一塊多錢。當然掙到的錢,我全部給了石明惠。一個月後,父親見我沒給家裏繳過一分錢,因此就不準我再做豆腐了,沒辦法我只好把做豆腐的工具拿到了石明惠家去了。

石明惠白天上工,晚上幫我磨豆漿。我們就這樣堅持又做了兩個月的豆腐,村子裏的人開始有了我與石明惠的閑話。然而最著急的是父親和母親。他們怕我真的和石明惠走到了一起,給家裏帶來橫禍。因此,父親和母親就四處打發人給我找物件。

因為我們那裏的年輕小夥子,大部份都是靠換親來成家的。我們家兄弟三人,沒有姐和妹,自然沒人願意白白把姑娘嫁給我。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三姑竟然在她們村子給我找了一個物件,但條件是,我必須入贅到他們家。

這麽長時間要說與石明惠沒有一點感情,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天天在一塊幹活,看慣了她嬌美的面容,別的女人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那是在浪費眼神。

三姑見我不為所動,竟然把人家姑娘領到了我家。姑娘也非常漂亮,體格健碩,白白胖胖,但我就是沒有一點興趣。只瞅了姑娘一眼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家。

我剛走到門口就被父親一掍子打在腿彎,他瞪著眼睛罵道:「你今天膽敢出了這個門,我就打斷你的腿,不信你試試!」

長期以來逆來順受的我不知道那兒來的勁,竟然一把推開父親跑了出門。父親的地位受到了挑戰,那裏肯放過我。只見他提著棍子就追了上來,我只好撒腿就跑。

父親在後面緊追不舍,我知道被他抓住,那就非得往死裏打不可。拐過一片菜地,前面已經沒了路,而是董嫂的家。我連想都沒想就推門跑了進去。沒想到正碰上董嫂在洗澡,我剛想返身結束來,董嫂一個耳光就打在我的臉上:「流氓,滾出去!」這時我父親的叫罵聲也越來越高,董嫂仿佛明白了什麽,急忙把我推到了她的床下。

父親當然不敢冒然進董嫂家的門,只聽他罵罵咧咧地走了後,我才從床下爬了出來。

我剛要出門,穿好衣服的懂嫂一把拉住我:「你父親打你是對的,打的太好了,要是我,我都要活剝了你。你一個高中畢業的大小夥子,長得儀表堂堂,整天和石明惠不清不白的攪在一塊,算是怎麽一回事?咱不講什麽迷信,不說她克夫不克夫,人家是有夫之婦,陶軍軍雖然站不起來,癱在了床上。可人家還是石明惠名正言順的丈夫。你說你這樣不要命的幫她,算是怎麽一回事?你難道想去拉幫套?我給你說,現在可不興這個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看嫂子說的話對不對?」

出了董嫂家的門,我突然間就明白了,董嫂說的沒錯,我這麽盡力的幫助石明惠,能有什麽結果?

我又回到了家裏,三姑早已領著姑娘回家去了。我跪在地上請父親原諒我,他老人家什麽話也沒說,竟然回房睡覺去了。

雖然我不再去石明惠家了,但對石明惠的幫助依然沒有停。我會利用挖藥,賣柴,扛木料等辦法來掙錢,掙到的錢我一分不剩的給了石明惠。

1977冬季,我報名參軍,在體檢與政審都合格後,我也接到了入伍通知書。走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一次石明惠的家,石明惠哭得非常傷心,她拉著我的手說:「你走了後,我的日子怎麽過呀?」看著她那溢滿淚水的眼睛,我百感交集,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安慰她。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對岸的村子裏沒有一絲燈光的時候,我才離開了石明惠的家。

在部隊期間,我刻苦努力,勤奮好學,第一年年底就被評為優秀戰士。一年間,只要部隊發了津貼,我都會只留下一兩塊錢,然後全部寄給了石明惠。我知道她比我更加艱難。

1979年2月,我們部隊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雖然只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但我卻先後參加了三次戰鬥,憑借英勇頑強拼搏精神以及過硬的軍事技能,我和三名同誌炸毀了越軍守護森嚴的一座橋梁。還和其他同誌一塊偷襲了越軍的一個指揮部。在最後一次執行撤退任務時我們連隊被敵人死死的咬住,並被包圍。突圍過程中,大部份同誌都犧牲了。全連123名官兵只突出來46人。回到祖國後我被記了一次二等功,並被提拔為排長。

提了幹,我的津貼由原來的6塊錢,變成了52塊。扣除夥食費後,還有30多塊錢。每個月只要發了薪資,我都會雷打不動地給家裏10元,給石明惠10元,另外的10塊錢存起來準備娶媳婦。

1981年,石明惠來信說,陶軍軍已經去世,她一個人養活一個人,完全沒問題,她讓我再不要給她寄錢了。就在我接到石明惠信的兩個星期,突然發生了一件事。我們部隊在執行野營拉練時,一輛軍車突然失控。為了推開戰友,我被壓在了車下,導致右腿骨折。雖然經過醫生的全力救治,但最終還是落下了殘疾。走路時,非常明顯的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成了跛子,我只能脫下軍裝回到了家鄉,我被安排在公社當了一名民政幹事。

雖然我是一名國家幹部,拿著薪資,吃著商品糧。但由於我的腿有毛病,個人問題一直解決不了。願意與我處物件的不是腦子不靈性,便就是長得看不下去。

從我一轉業開始,董嫂就一直想撮合我與石明惠的婚事,但不管她怎麽說,父母就是不同意。父母說,寧願我打一輩子光棍,也被讓媳婦克死強。

後來,還是董嫂給我出了一個主意,她讓我偷偷地和石明惠領了結婚證,並在公社附近租了一間房與石明惠結了婚。

結婚的那天,連公社的同事也不知道,董嫂只在我們新房的門楣上掛了一串鞭炮。劈哩啪啦的鞭炮聲響過炮後,我們對著領袖像鞠了三個躬就算結了婚。

一年後石明惠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後我父母才知道了這件事。當然知道了也沒辦法,終究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老兩口見石明惠生下了大胖孫子,他們害怕石明惠一個人養不好孫子,因此只好把石明惠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