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文|柳八原
世人都說爸媽的兄弟姐妹，就是世界上最親的人。
但就是這所謂的「最親的人」，卻是狠狠的給我上了一課。
我家裏條件不好，學習也是半吊子水，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早早出來打工。
當時想要去到大城市，能賺到更多的錢，可是這路費直接將我壓倒了。
後來我厚著臉皮去姑姑家借錢，沒想到卻是成為了我這輩子最難忘的事情。
最後還是生活在外地的舅舅，不遠萬裏跑到我家......
01
「咱家沒什麽錢，你姑姑家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去看看......」
因為我出生在大山裏，所以我是大山的孩子，而大山的孩子和紙醉金迷永遠都扯不上關系
我生活的村子雖然不是什麽與世隔絕的地方，但是村裏人都是靠山吃飯，家家戶戶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幾間瓦房便是一家人世代生活的地方。
在我12歲以前，一切都很普通，普通到我以為這樣的生活將會是永遠。
那時候天還沒有亮，雞還沒有打鳴，父親就得從溫暖的被窩裏面爬出來，穿上厚重的棉襖去地裏面幹活。
而母親則是趕緊跑到竈旁將火點燃，然後煮上一鍋熱乎乎的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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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最討厭的就是父母弄出來的聲響，嚴重影響到我的睡眠，再加上母親喊我吃飯的聲音，我都恨不得將被子蒙在頭上。
可是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如果我真的不起床，父親是真的會拿雞毛撣子揍我。
我們家每天的早餐都幾乎是同一樣，隔天晚上吃的剩飯，熱的地瓜和饃饃，再加上一碟鹹菜。
當時我就很羨慕隔壁鄰居吃的油條包子，不止一次跟爸媽說起這件事。
「那油條有什麽好吃的，昨天晚上剩這麽多，不吃完不是浪費！」
父親每次聽到我的吵鬧聲，根本就不慣著我，要麽就追著我滿屋子亂竄，要麽就是母親勸父親。
可就是這再普通不過的場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是一種奢望。
在我12歲那年，母親仿佛就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當時的我正在後山漫山遍野的亂竄，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悄然改變。
直到天黑我才戀戀不舍的回家，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家裏面亮堂堂的，門口還站著很多的人。
當時我瞬間就被嚇著了，不管不顧的往家裏面沖，而等待我的則是父親的巴掌！
「你不好好的在家待著！成天上哪跑！」
無論過去多少年，我還記得父親當時的神情，眼睛睜的很遠，瞳孔止不住的亂顫，嘴皮子也是哆哆嗦嗦的。
而父親在甩我一巴掌後，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抱著我痛哭。
後來我才知道，母親腦子裏面流血了，暈倒在家還在過路鄰居將她送到了醫院。
那時候我害怕見到母親，母親的腦袋裹著厚厚的紗布，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母親病的太重了也太急了，還沒等我好好道別她就離開了人世。
至於後來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只知道從那天以後每天早上再也沒有了媽媽的嘮叨。
在之後的時間中，父親越來越沈默，家裏也越來越壓抑。
我清楚的看見父親的背一天比一天彎，家裏也天天有陌生人上門要錢。
直到我15歲的時候，父親實在是支撐不住，也永遠離開了我。
02
父親走的那天，過年時才走動的親戚都到了我家，我知道他們是在商量我的去處。
聽見屋子裏面傳出來的爭吵聲，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了姑姑的身上。
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沒少提醒我多給姑姑幫忙幹活。
而家裏就只有我們父子二人的時候，姑姑也時常過來照顧我。
那時候我一直以為姑姑就是爸媽以外，對我最好的人。
但是在這次有關於我的商量中，姑姑始終一言不發，將腦袋深深的低了下去。
最後太陽落山，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始終沒有做出決定，就只能先讓我獨自生活，家家戶戶平常的時候幫襯點。
說實話，村子裏面十歲的小孩都能打醬油了，我當時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照顧自己的日常起居絕對沒有問題。
最值得煩惱的則是生活來源，在父親倒下的那一刻，地裏面的土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油鹽醬醋都需要錢才能購買，可是那時候我哪裏有多余的錢，學費還是老師們幫我湊上的。
眼看家裏的食物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根地瓜都被我幹掉後，我終於忍受不住，只能敲開姑姑家的門。
姑姑對於我的到來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轉身讓我跟著進到屋子裏面。
以前我沒少跑到姑姑家裏面，家裏的構造我比誰都要清楚。
可是這回我第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又大又圓的白面饅頭，看的我是直流口水。
姑父和表哥見我到來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自顧自的吃著晚飯。、
我當時不知道怎麽了，看見姑父的神情後第一反應就是低下頭，全身的血液話都往腦袋上湧去。
我恨不得趕緊找一哥地縫鉆進去，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這時，姑姑終於從裏屋走了出來，手上還提留著一大袋東西。
「姑姑家裏也沒有什麽能給你的，這些東西先給你，以後有啥缺的你再來啊！」
姑姑邊說著話，邊將那袋東西往我的懷裏面塞。
看著姑姑的臉龐，我瞬間被模糊了視線，心裏想著今後一定要報酬姑姑！
姑姑向我哭訴了幾句「命苦」的話，就讓我趕緊回家了，關門的時候還不斷的囑托我路黑要小心點。
而在我眼中，最後消失的則是那些又大又圓的饅頭。
回家的路上我就再也忍受不住崩潰大哭起來，我不知道是我是想爸媽了，還是因為肚子餓的實在受不了了。
只知道姑姑給的那袋東西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但是那袋東西根本就吃不了多長時間。
姑姑並沒有給我什麽米面，反而是將地瓜和玉米塞得滿滿的。
15歲那年我就是靠著一天三頓的紅薯和玉米挺過來的，身上瘦的就只剩個皮包骨頭。
後來還是村長夫人看不下去，每天中午來我家喊我去她家吃飯，如果我不去則是老村長親自叫我。
「多吃點！你看看你瘦的！」
在村長家吃的第一頓午飯，我是配著自己的眼淚和鼻涕咽下去的。
也就在從這個時候起生活好了一點，至少不會出現餓肚子的情況，至於學校，也早就沒有上過了。
小村子就是這樣，家家戶戶都比較熟悉，鄰居大娘可憐我，經常付錢讓我幹活。
幹的活也都是比較簡單的，比如將地裏的土給翻新，或者是跑腿等小活兒。
而且我的舅舅也會經常跑來，母親是遠嫁，舅舅一家人早已經搬到縣裏面生活，每天要來到村子裏面，都要坐上三個小時的車。
但是舅舅還是每星期都會跑來看我，給我帶很多吃的，就連零食都有。
舅舅每次看見我都說「對不起我」，但我從來沒有覺得舅舅有錯。
母親去世的那幾天，舅舅是直接住到我家裏面忙前忙後，我親眼看見他的白發慢慢長出來。
後來父親離開的時候，也是舅舅忙前忙後。
當時舅舅就想將我帶走，但是按照姑姑的說法，我又不跟舅舅姓，舅舅是沒資格將我帶走的。
舅舅沒少為了這事跟村子裏的人吵架，但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至於姑姑一家人，雖然還時常有聯系，但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已經不再是一家人了。
後來我好不容易熬到19歲，決心外出打工，無論做什麽只要能養活自己就可以。
但是那時候的我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就只能四處借錢，我知道只要我找村長要，大娘肯定二話不說會將錢給我。
但是我就是拉不下這個臉，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開口，後來我只能將目光轉向姑姑。
可是姑姑的反應卻是讓我徹底心涼了。
「你也知道這幾年你姑父不好過，家裏也沒有什麽多余的錢......」
姑姑說完這話，就率先摸起了眼淚，我確實不知道姑父的生意做得怎麽樣，但是表哥去年可是剛找了個女朋友，正準備談婚論嫁。
我已經不在是從前那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了，人情冷暖我比誰都看的清，所以當姑姑說完話的時候，我就胡亂找了個由頭趕緊離開了。
空手而歸的路上，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難受，或許是這幾年我已經明白姑姑的態度了。
可是沒有路費我連出去打工的資格都沒有，我是愁的一個頭兩個大。
直到夜深人靜我還是沒有睡著，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門口傳來摩托的聲音，走出門後才發現是舅舅！
我不知道舅舅是如何在騎著幾個小時摩托車感到我家的，只知道摩托輪子和他的褲腿都沾上了泥水。
「去打工這麽大的事情咋不給我說！」
舅舅下車後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數落我一頓，頭上的頭盔都沒有來得及拿下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一點也不慌了，就好像爸媽在的時候那樣。
最後舅舅給了我5000塊錢，走之前還帶我去鎮上買了很多的生活用品，親眼看著我上了火車。
後來我終於攢下了一筆錢，成功在鎮子上穩定了下來，至於曾經的那個村子，我也沒有過多的回去過。
姑姑一家也早就和我沒有了聯系，反而是舅舅一家人，和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多。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