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一個道士,叫陳沖
他曾經幫助一個廣東老板解決了五世陰債,並繳獲了一座描骨師的本命蠱玉。
卻被我意外發現,這個所謂的蠱玉與新疆一群采玉人的鬼玉十分相像。
於是我就和陳沖說起了一段從一個維吾爾族老漢那裏聽來的故事。
天山鬼冢。
1.
楊小姐指尖拈著朱雀翎,一腳蹬開再次昏死過去的孫果,站起身來。
馬玨良牙根一咬,沖著身邊的同伴道:「孫果還有用,不能讓他死在這裏,救人!」
同伴雖然疑惑這麽一個手腳盡廢,說不定腦子也被打壞了的廢人對玉奴門還能有什麽用,但是一向習慣了對馬玨良言聽計從,便也不問為什麽,掏出傷藥與繃帶便給孫果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但是救人是救人,保證他不死就行了,手底下自然也就沒個輕重,把孫果這麽個大活人當成死狗一樣翻過來翻過去,竟是生生又把他給疼醒了過來。
孫果惡狠狠得瞪著馬玨良,口中嗚嗚作響,一身血汙猶如一只瀕死的野獸在徒勞得釋放著生命中最後一絲狠厲。
馬玨良本想嘲諷他幾句,但是話到了嘴邊,想起楊小姐剛剛描述的孫果的真實身世,那些殺人誅心的言語便怎麽也說不出口,於是輕輕搖了搖頭,把臉偏向一側便不再看他。
另一邊楊小姐手指摩挲著滴血不染,光滑燦爛的朱雀翎道:「傳說中,昆侖膽與玉奴門是為了爭奪玉脈,這才在昆侖鬼域中拼了個兩敗俱傷。這個說法也對,也不對。」
「實際上當年劉文虎交給那一代玉奴門大首領的玉石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紅皮羊脂玉,而是炎火神英,而他也並沒有和玉奴門首領直說自己打算在玉脈中和陳雲豹決戰。」
「說的直白一些,劉文虎真正的目的其實並不是要徹底摧毀昆侖膽,而是要淪陷攻山采玉這個行業。」
語落如驚雷。
不僅馬玨良等人徹底懵圈,就連尹溝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楊小姐娓娓道來:「他的具體動機是什麽,我們已經無從得知,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從找到炎火神英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所有計劃。」
「據【海內西經】記載,昆侖山前有炎火山一座,晝夜噴發不停;還有弱水一條,羽毛不能浮其上。【淮南子·形訊】記載炎火墜地,遇水而冷,凝結成精;弱水東流,浴火而升,化為雨雲。分別對應的就是炎火神英與水沈鬼玉。」
「所以當劉文虎將炎火神英擺在玉奴門首領面前時,他說的不是自己找到了一條絕頂玉脈,同樣,他給昆侖膽那邊放出的風聲,也不是說自己又發現了一條頂級玉脈……」
「而是說,他已經找到了傳說中的天帝下都!」
尹溝眸中精光爆閃,仿佛聽見了一件不可思議的訊息。
「天帝下都?!」
玉奴門眾人聞聽此言,也是一陣發懵。
雖然昆侖山自古以來便被稱為天帝下都,但只要是有點腦子的現代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傳說,畢竟【水經註】裏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昆侖丘分三層,下曰樊桐,中曰玄圃,上曰層城。
就這麽個地方,你說它是古巴比倫空中花園可能都比昆侖山更可信一些。
但是與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楊小姐相處得這幾天來,所獲得的資訊量實在是有點超出神經的最大負荷了,雖然震驚程度完全不亞於尹溝,但是表面上卻沒有什麽明顯得情緒波動。
只是如此以來,反而讓尹溝誤會成了玉奴門眾人對這件事早就已經了如指掌,所以原本心頭縈繞的一點疑慮也就此灰飛煙滅。
「竟然是天帝下都,原來是天帝下都!我之前就說兩派的傳說根本不可信,昆侖膽的掌舵人怎麽可能就為了一個所謂的頂級玉脈就幾乎傾巢出動與玉奴門火拼,最後還落得個兩敗俱傷……如此一來,就能說得通了。哈哈哈哈!」
尹溝額頭血管暴起,雙拳緊握著自言自語,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興奮到極點得情緒中。
「陰陽二炁,天帝下都……到底還能給我多少驚喜?!」
「快,開啟玄冥之門,讓我進去!」
尹溝大袖一揮,指著山壁就沖楊小姐喊道。
「哎,雖然我有了青龍珠,也有了朱雀翎,還有這一幫玉奴門的小弟弟給我提供信仰之力,但是僅憑我一人的力量還是打不開這道門啊!」楊小姐攤開手掌,一臉造作的無奈。
但是尹溝這個時候已經徹底上頭,火急火燎得問道:「還需要什麽,快說出來,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楊小姐搖了搖頭,下巴沖地上點了點到:「你常年修持鬼道,一身都是見不得光的陰靈血煞,連無源之光這一關都過不去,又能怎麽幫我?」
尹溝哈哈大笑幾聲道:「我道是什麽難題,需要我出力又有何難?」
話音未落,他已經大袖一展,鷹爪狀的細長五指便按在了身後一個男子頭頂,一股黑氣從他的掌心鉆出很快便將男子全身籠罩,與此同時,尹溝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陶瓷罐,指尖一彈便有一團黑乎乎,看起來依稀像是一只蟲子一樣的東西鉆進男人的鼻孔,很快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尹溝雙手無力得垂下,臉色愈發蒼白,重重得喘息了幾口後才有氣無力道:「我把一大半的魂魄與功力都註入了這具傀儡,有他幫忙,開啟玄冥之門應該問題不大了。」
說罷便扶著墻根盤腿坐下,雙目一闔開始調息。
楊小姐嘴角飛快劃過一絲詭笑,轉身便向山壁走去,一邊走一邊招呼馬玨良等人道:「別楞著了,小哥哥們,準備幹活了!」
玉奴門眾人紛紛心懷忐忑得站起身,先是一齊望向那座平整得好像一塊光面豆腐一樣的山壁,然後再一起看向馬玨良,等著他拿主意。
馬玨良深吸一口氣,說了一聲:「上。」
事已至此,除了幫忙還能怎麽辦,更何況天帝下都哎誰不想長長見識?
更何況,楊小姐剛剛嘴角一閃而逝的那絲詭笑別人沒看到,一直對她十分留心的馬玨良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女人身上一定還隱藏著別的目的,必須要想辦法弄清楚。
剛要擡腿,一道身影從身邊疾步走過,正是剛剛那個被尹溝施術變成傀儡的男子。
「劉海龍……」
男子轉過身望向馬玨良,嘴角一勾道:「你喊得是這具身體的本名吧,不好意思,起碼現在我是尹溝。」
馬玨良臉上肌肉微微抽動,露出一副有些害怕卻又要強裝鎮定的表情。
男子瞥了一眼被眾人護在身後依然昏迷不醒得小庫爾班和一旁奄奄一息得孫果,瞇了瞇眼道:「還楞著幹嘛,快去幫忙!」
眾人被他陰森冷酷的眼神一瞪,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再想起尹溝那神乎其技的催眠術,趕緊偏過腦袋不敢與他對視。
男子不屑得冷哼一聲,轉過身子就大踏步追向楊小姐。
馬玨良望著男子離開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走。」
等到眾人走到山壁前,楊小姐已經熟門熟路得將朱雀翎倒插入山壁下一個空洞內,然後走到山壁的另一側,那裏有一個半球形的凸起。
楊小姐嫣然回眸,剛要招呼玉奴門眾人來自己身後站著,一雙結實的雙臂突然將她攔腰抱住,接著精致的耳垂也被一張滿是胡茬的嘴輕輕咬住。
「乖雪兒,和陳開山廝混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想過我?」劉海龍,或者說,尹溝一邊從後面抱著楊小姐上下其手,一邊口噴熱氣貼著楊小姐的耳朵輕聲耳語。
楊小姐表情麻木得冰冷道:「尹溝,你再不放手,我敢保證今天你進不了這道門。」
尹溝嘿嘿一笑,雙手張開後退半步道:「聽你的。」
他剛剛占據這具年輕的身體,直感覺體內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再一看到楊小姐一舉一動無處不媚得美態,竟是不由自主得便情欲上腦。
被楊小姐這麽不軟不硬得刺了一下,立即就意識到此時作妖確實有些不大妥當,眼下還是進入天帝下都的事情最為重要。
楊小姐招呼著馬玨良等人站在自己身後,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造型古怪形似火焰的短柄小刀,沖著尹溝道:「本來應該是陳開山做這件事,但是既然他已經死在你的手下,那麽就只能由你代勞了。」
「陳開山修的是巫蠱派陽鬼道,可以自生冥火供養朱雀翎,激發其中蘊含的火靈,而你修的是陰鬼道,沒有玩火的本事,那就試試能不能用這把催火刀使出業火來。雖然業火在靈力上不如冥火,但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盡力一試。」
說罷,便把小刀甩向尹溝。
尹溝接住小刀,放在手中把玩了幾下,突然詭笑道:「看來你早就做好了陳開山遭遇意外的打算啊。」
楊小姐臉色冷漠,不置可否,轉過身對馬玨良等人道:「你們幾個後手搭前肩,腦子放空,什麽都不要想,待會如果感覺到有什麽異樣也不要去管……」接著壓低聲音道,「否則會沒命。」
話音剛落,山壁的另一側就傳來尹溝不耐煩得聲音。
「好了沒有?」
馬玨良伸手搭上楊小姐的肩膀,手掌下柔弱無骨的觸感和當前這個視角中女人後脖領的那片白膩讓他心頭情不自禁浮起一絲綺念,連忙咬牙驅散腦中雜念,心中暗嘆一聲:「這個女人好妖。」
好歹自己也算是花叢老手,可在這個女人面前竟然也需要不斷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才能避免被她美色所迷。
楊小姐神色沈凝,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身後馬玨良的異樣,伸出手掌向著那個球狀凸起摸去。
尹溝則在同時用那柄催火刀劃開掌心,用刀尖挑起一滴鮮血,貼在了朱雀翎根部。
「開!」
隨著楊小姐一聲大喝,馬玨良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楊小姐肩頭傳來,身體隨即不受控制往前一傾,但是緊跟著又傳來一股比之前吸力更巨的推力,就在這一拉一推之間包括馬玨良在內的所有人紛紛脫手,七扭八歪得摔了一地,最近得都被甩出去十來米。
眾人齜牙咧嘴的紛紛爬起,問著對方有沒有事,就這麽相互問了幾次以後,大家突然靜默了。
這個事兒好像有哪裏不對啊?
馬玨良認認真真點了一遍身邊的17位同伴,再扭頭看看10公尺以外的楊小姐身後老老實實排成長龍的隊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臥槽,這是怎麽回事?」
短暫的沈默後,玉奴門眾人徹底炸了。
自己被剛才那兩股莫名其妙得巨大力道給整的靈魂出竅了?!
但是靈魂怎麽會有觸覺呢?剛剛自己一巴掌甩自己臉上想看看是不是做夢的時候,明明就很疼啊!
眾人紛紛在自己身上摸索,卻發現和平時也沒什麽兩樣,掐肉依然會疼,撓癢依然會癢,甚至地面上的石頭依然還能拿起並沒有出現魂體無法接觸實物的情況。
有人被嚇懵了,鬼哭狼嚎的沖向自己的身體,但剛往前跑了幾步,就好像迎面撞上了一個無形的氣球,又被生生彈了回來。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慌了,有的一次次撞向那面無形氣墻再被一次次彈飛,有的則絕望得跪倒在地,雙眼呆滯眼望穹頂。
馬玨良也懵了,卻並沒有被同伴們歇斯底裏的舉動感染,他深呼吸了幾下強行壓制住自己煩躁與絕望的情緒,一邊舉頭四顧,一邊大腦飛速運轉。
事已至此,想要蠻幹肯定是行不通的,雖然不知道那面無形氣墻是怎麽回事,但是馬玨良卻很清楚就憑自己這些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沖破這道束縛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那麽想要打破僵局就必須找到幫手。
然後他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昏迷的小庫爾班和孫果。
馬玨良臉上浮現一抹喜色,幾步沖到小庫爾班跟前,沖他吼道:「小庫爾班!小庫爾班!」
小庫爾班沒有反應。
馬玨良咬咬牙,一巴掌扇在了小庫爾班臉上。
小庫爾班臉頰一陣抽動,緩緩浮現出一個紅色的手印,但是沒有醒。
馬玨良幹脆拎起這貨的領子,左右開弓就開始劈裏啪啦一頓扇。
就這麽扇了大概十幾下,小庫爾班雙眼緩緩睜開,有氣無力道:「誰,誰打老子?」
「我,是我!」馬玨良驚喜道。
「玨良,你打……臥槽,玨良你在哪?」小庫爾班扭頭看了一圈,身邊明明一個人都沒有,耳邊極近處卻有一個自稱馬玨良的聲音在說話,頓時就嚇得魂飛魄散。
馬玨良一把按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大喊大叫,同時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一字一頓道:「你先不要喊,認認真真得聽清楚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
然後馬玨良就把剛剛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得跟小庫爾班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又讓小庫爾班對著自己復述了一遍,糾正了幾個地方後這才雙手握住小庫爾班的肩膀,神情嚴峻道:「兄弟,從現在開始你留心註意待會兒將要發生的一切,如果有機會把我們的身體帶過來就拉過來,如果實在沒有機會,那就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把我們帶過去……」
「但是前提是,是保證你自己能活著!」
小庫爾班疑惑道:「為什麽不讓我現在就去把你們的身體拽過來呢?」
馬玨良深深得看了一眼山壁那邊的眾人道:「因為我怕你現在過去,也會變成我們這個樣子。」
說罷又輕輕拍了拍小庫爾班的肩膀道:「如果我們能一起出去,當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由你替我們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全部轉告給我爺爺他們……我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們來!」
兩行熱淚從小庫爾班眼角流出,雖然他現在很想沖到石壁前強行中斷這場古怪的開門儀式,但與此同時他更明白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當著楊小姐與尹溝的面做到這些,而自己此時肩負的任務之重也已經由不得自己熱血上頭,於是只好對著空氣重重得點了點頭。
馬玨良如釋重負得癱坐在地,身體似乎已經有點脫力,他再次轉頭望向山壁。
此時此刻,正有一紅一黑兩道細線沿著石壁一路向上攀行。
2.
紅線以朱雀翎為源頭,黑線以半球形凸起為源頭,兩條線先是橫著相對而行,在即將觸碰的瞬間突然同時變向,筆直朝上而去,差不多兩米之後又同時向兩側斜著向下。
左邊紅線勾勒出一只鳥爪的形狀,右邊黑線則勾勒出一片片波浪狀的鱗片。
左朱雀,右青龍!
就連小庫爾班都猜出來這個圖案是怎麽回事了。
明擺著就是當紅黑兩色線條在山壁上畫出完整的朱雀與青龍時,這扇所謂的玄冥之門就會開啟。
但是就在此時,紅線蔓延的速度比起黑線來明顯變慢,小庫爾班疑惑得看向尹溝。
只見尹溝此時臉色蒼白,豆大汗珠沿著臉頰手中緊握催火刀,掌中黑氣時不時便一收一放,刀上竄起的紅色火焰也隨著黑氣的變化而時大時小,連帶著源出於朱雀翎的紅線的行進速度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尹溝肩膀已經開始微微顫抖,明顯是有了脫力的跡象,眼見山壁上的紅線已經開始停滯不前,尹溝突然咬牙大喝一聲:「過來!」
緊跟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身後傳來,原來是一直在洞口站著的那幾個昆侖膽門人。
小庫爾班瞳孔一縮,慌忙閉目裝死。
但是那些眼神呆滯的昆侖膽門人仿佛根本沒有看見他一般,從他身邊徑直跑過,學著玉奴門人的樣子排成一隊,後手搭前肩站到了尹溝身後。
尹溝眼神一厲,舌綻春雷發出一聲大喝,掌心黑氣砰然炸舞,只聽「嘣」的一聲悶響,催火刀上的紅色火焰陡然竄起一米有余,與此同時左面山壁上的紅線就像裝了氮泵的跑車一樣僅僅在幾個呼吸間便追上了右面黑線的速度。
小庫爾班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對著空氣輕聲問道:「玨良,你看到昆侖膽的人了麽?」
馬玨良自然知道小庫爾班說的「看到」是什麽意思,他沈默了幾秒,緩緩道:「沒有。」
小庫爾班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本就不太高的智商此時愈發不夠用起來,忍不住呢喃自語道:「這是怎麽回事呢?為什麽你們的靈體會被彈出了,昆侖膽的人卻沒有呢?」
馬玨良眼神晦澀得望著尹溝背後的那幾個昆侖膽與裂山賊,幽幽道:「可能,他們已經沒有靈體了吧。」
從雙方最初相遇的時候,馬玨良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群昔日裏經常茬架的對手明明都是昆侖膽一脈年輕人中的翹楚,無論是腦子還是身手都不在自己這些人之下,但是今日再見,這些人表情麻木,眼神呆滯,活像一個個泥胎木塑,行屍走肉一般。
那時馬玨良就猜測他們不是被尹溝催眠,就是被尹溝奪取了生魂。
眼下再看到他們施行同樣的術法,靈體卻沒有出竅,馬玨良基本就已經敢肯定這些人的生魂八成已經成了尹溝的囊中之物。
小庫爾班聽馬玨良簡單解釋幾句之後,再看向尹溝的眼神中便多出了幾分畏懼與嫌惡。
他雖然頭腦相對簡單,但是本質不壞,如果是跟這幾個昆侖膽,裂山賊正面硬剛,他自然是絲毫不慫,但是眼見這些人生魂被奪變成一具具沒有思想的傀儡,心有戚戚然的同時對尹溝的陰毒手段也萌生出了幾分恐懼與不齒。
就在小庫爾班與馬玨良說話間,山壁上青龍與朱雀的圖案已經差不多全貌盡顯。
青龍還剩最後一根龍角,朱雀還剩最後一根尾羽。
楊小姐和尹溝異口同聲發出一聲低叱,黑線與紅線幾乎同時完成了圖案的最後一筆。
「咯吱,咯吱……」
原本安靜的山洞中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響聲,好像有人在緩緩推開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門。
精疲力盡的楊小姐和尹溝一起仰頭望向石壁。
「咯吱,咯吱……」
那陣響聲越來越大,與此同時整個山洞都發出一陣劇烈的震顫。
「咯吱,咯吱……」
在一陣如雨落下的碎石中,原本光滑如玉的山壁竟然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細縫。
「咯吱,咯吱……」
一股微風挾裹著一陣撲鼻異香從細縫中透出,接著便有一陣低沈的龍吟與清越的鳥鳴從門後傳來。
「哈哈哈哈,天帝下都~天帝下都~」
尹溝雙臂張開,誌得意滿的揚天長笑。
一旁的楊小姐眼神怨毒又得意得望著尹溝,嘴角緩緩上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尹溝,歡迎來到,玄冥鬼界。」
尹溝聞言一楞,陡然轉身望向楊小姐,目眥欲裂道:「楊雪兒,你說什麽?!」
楊小姐臉上笑意更盛,原本迷人的聲線在山壁裂開的「咯吱」聲中竟是透出了幾分陰戾:
「我說,歡迎來到……」
「玄~冥~鬼~界!」
故事預告:下一個故事,青牛庵(第一系列完)
我是愛講故事的蜀山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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