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撒花】
我的閨蜜打過玻尿酸，做了鼻子和眼睛，整張臉都有改動過，當上網紅之後，她還不滿足，嫉妒我的人氣，在眾人面前設計陷害我，我略施小計，讓她好看......1
今天是超級網紅林清清27歲的生日，經紀公司為她舉行了盛大的生日Party。
網紅閨蜜們歡聚一堂，眾多明星發來祝賀VCR，網路付費直播，媒體到場群訪。
她像個公主一樣，頭帶著皇冠，脖子上是男朋友送的鉆石項鏈，眾心捧月一般，接受其他人艷羨的註目。
她摸著頭上的皇冠，臉上的笑容又得意了幾分。
今天不僅是她的生日，更是對她成就的加冕。雖然網路上堆積起來的人氣，虛虛實實，但是最起碼，經紀公司願意捧她，而她也有商業價值。
她的手機響了，是妹妹醫院來的電話，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七次來電，可是，她不方便接這個電話。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與胡悅的目光相遇，忙把手機藏進包裏。
胡悅，某富豪外室千金，自己砸下重金包裝，本想成為明星，無奈資質有限，又不肯吃一點苦，走上了網紅的不歸路。
不過，她一直拼不過同樣「富二代」出身的林清清，雖然兩人私底下沒有來往。但是，因為同屬一家經紀公司，在網路上，她們扮演著情深意切的閨蜜。
胡悅走到林清清面前。
「我剛剛看了一下，網路直播的線上訂閱人數不多啊，公司已經大力宣傳，也請了水軍提高人氣，可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這個不用你操心。」
林清清的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訂閱人數不多，公司會引導網友，將我視為群嘲的物件，有了話題，自然會送我上熱搜。」
胡悅帶著嘲弄，說道：「你最近一年時間，動不動就上熱搜，可是紅得很呢。」
這時，直播鏡頭對準兩人，胡悅挽上林清清的胳膊，兩人甜甜地笑著，對網友打招呼，一副姐妹和諧的模樣。
鏡頭移走，胡悅立即拉下表情，林清清也退後一步。
胡悅問道：「這麽盛大的生日宴會，怎麽不見伯父伯母呢？」
「我父母都很低調。」
「有人跟我說，你根本不是富二代，你說可笑不可笑？」
林清清輕蔑一笑，沒有回話。
這時，她的手機在包裏震動，胡悅提醒她：「怎麽不接電話？」
林清清這才從包裏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十三怡，她有些疑惑：這麽久沒有聯系，她打電話來幹什麽？
經紀人走過來，對林清清說道：「生日典禮馬上就開始了，你們倆做好準備。」
林清清和胡悅對視一眼，胡悅先給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一會兒還得跟你演一場姐妹情深的大戲。」她的眼睛裏劃過一絲詭異，「好戲還在後頭。」
林清清心頭一緊，覺得她話裏有話，但不由分說，被經紀人拉到舞台一旁候場。
典禮開始了。
林清清走上了花團錦簇的舞台中央，她淚光閃動，發表生日感言。
「首先，我要感謝我最好的朋友胡悅——」
強光照到胡悅的身上，她脫下了外套，露出僅著薄紗禮服的上半身，胸前只有五角星亮片遮擋兩點，尤其在燈光下，雪白的胸脯就像裸露在外。
在場的人掌聲雷動，直播的彈幕忽然被刷屏。
媒體的閃光燈閃爍不停。
林清清露出不悅的神情，心裏數著秒數，足夠網友發現之後，方才換成笑臉。
她心裏已經有了明天話題的素材：閨蜜為搏出位明爭暗鬥。
「在網友罵我的時候，在父母不理解我的時候，她都在我身邊，一直鼓勵我，她對我的真誠，是我這一生最好的禮物之一。」
胡悅的眼角晶晶發亮，好像有淚光在閃，她給林清清送去一個飛吻，雙手捂了一下鼻子，似乎在掩飾激動的心情。
「我永遠愛你。」
林清清的眼淚掉下來一顆，幸福而笑：「我也是。」
胡悅忽然站起身來，向舞台走去。
林清清臉色微變，目光看向一旁的經紀人，他也一臉茫然。
胡悅走上台，深情地擁抱了林清清。
林清清保持著笑意，在她耳邊小聲問道：「你幹嘛給自己加戲？」
「跟你學的。」
經紀人見狀，只好帶頭鼓掌。
兩人笑意盈盈地面對觀眾，胡悅說：「我今天有一份神秘大禮送給我的好朋友。」
林清清親昵地拉了她的手，問道：「到底是什麽禮物？」
「現在還不到時候。」
林清清微笑著，眼神淩厲地掃過胡悅，再一次擁抱了胡悅，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讓你身敗名裂。」
2
胡悅又說了一遍：「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林清清手一抖，胡悅卻把她抓得更緊了。
「你心虛什麽？」
林清清掙脫了胡悅的手，面對眾人，說道：「謝謝親愛的為我慶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
林清清嘟嘴過去，胡悅只好湊上嘴巴來。林清清雙手捧了胡悅的頭，拇指按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嘴巴卻狠狠地在上啾了一下。
胡悅臉色一變。
她的額頭上，出現了三個凹坑。
台下哄然大笑。
胡悅掩飾不及，已經被記者和在場的人拍下。
林清清故作驚訝：「我忘了，你剛打的玻尿酸。我該打，該打。不過，幸虧沒碰到你的鼻子，要不然歪了，可是我的罪過。」
台下的網紅笑得很過分。
林清清瞟了一眼胡悅的胸，說道：「不過，這個胸可是如假包換的。」
林清清作勢要摸，胡悅下意識躲開。
林清清用開玩笑的語氣：「不會是假的吧。」
胡悅紅了臉，站在了燈光之外。
林清清這才對眾人說道：「今天有媒體朋友在場，都喜歡熱點，所以我才會這麽黑我的姐妹，不過，我們經常這樣黑來黑去的，她一點都不會介意。」
她坦然自若。
「整容在我們姐妹間，也不是秘密。我的眼睛，鼻子也都是假的。現在拿著一張真臉，都不好意思當網紅了呢。」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林清清得意地看了胡悅一眼。
胡悅嘴角一動，是一抹冷笑，她似乎還有大招。
忽然間，舞台後的LED顯示器亮了。
胡悅一跺腳，頂著額頭的三個凹坑，走到話筒前，說道：「這就是我送給林清清的禮物。」
林清清轉過身去，看到定格的畫面，差一點暈過去。
影片開始了。
鏡頭從一個邊遠的小村莊開始，平穩地照到破舊的胡同，然後是一個低矮的小平房，院子裏堆滿了垃圾，一個穿著皺皺巴巴西服的男人，有些緊張不安，沖著鏡頭，說道：「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
有人出示了林清清的一張照片，精心PS過的。
男人搖頭：「不認識。」
那人隨即出示了一張素顏照。
男人笑了，有明顯的表演痕跡，說道：「這是我的女兒。」
「你能說說你女兒的事情嗎？」
「我女兒叫陳立娟，她十六歲的時候就結婚了。我做的主，家裏太窮了，我欠了債，她的彩禮錢正好還債。立娟嫁過去沒半年就逃跑了，可是被抓回來了，打得那個半死呀。」
「那她是富二代嗎？」
「什麽是富二代？」
那人改了問題：「那她後來怎麽樣了？」
「那丫頭倔得厲害，半年後又逃跑了，這次沒有被抓回來。她男人找我要人，我交不出人，人家就把家裏給搬空了。」
「你恨你的女兒嗎？」
「哪能不恨你，沒兩年，她把我的二女兒也給拐跑了。現在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
「聽說她還有過孩子。」
「沒保住。她男人說，是她故意掉的，就是住院的時候逃跑的。」
四下裏，寂靜一片。
林清清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可怕的聲音還在繼續：「她是個小偷，偷走人家治病的救命錢。這個丫頭從小就壞透了，滿腦子都是壞主意。」
男人受了畫外音提示，表情停頓了一下：「你們可不要被她騙了。」
台下的人們跟看戲一下，大家都是網紅，了解各種搏取眼球的套路，此時都很迷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出示了林清清從小到大的照片，戶口本，村委會蓋章證明。
台下的人們反應過來，這不是套路。
男人像背書一樣。
「這是我的女兒，她叫陳立娟，是陳家溝村人。她嫁過人，掉過胎，拐走了我的二女兒。她不叫林清清，不是富二代，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她就是一個騙子，大家不要被她騙了。」
林清清瑟瑟發抖，喚醒了被皮鞭抽打的屈辱、恐懼、疼痛。
台下的人面面相覷，有人問道：「林小姐，這是真的嗎？」
林清清的聲音蒼白無力：「不……不是真的。」
她無助的眼睛四下裏尋找，卻看不到經紀人的身影。
胡悅冷笑一聲。
林清清指著她，說道：「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證據確鑿，我沒有陷害你，只是讓大家看到你的真面目而已。我告訴你，我們有錢人，可不是那麽好裝的。」
胡悅一臉嘲笑：「作為真正的有錢人，曾經與你是好朋友，真讓我覺得可恥。」
LED顯示器上出現了兩張照片。
胡悅說道：「這是林清清的身份證和護照，是做不了假的。她就是陳立娟，什麽白富美，什麽名校，全都是騙人的。」
林清清的腦袋「嗡嗡」直響。
「要不要我把你爸爸和你的男人也請到現場。你們當面對質。」
林清清猶如被一記狼牙棒打趴在地。
「你們十年沒見了，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認出他們來。」
直播彈幕刷爆螢幕，密密麻麻的字跡，像一列列惡心的蒼蠅。
台下的人已經開始發微博、發朋友圈，帶著或者輕蔑、或者不屑的表情，議論紛紛，無一例外的，他們都表示出極大的落井下石的熱情。
林清清感覺血往上湧，逃無可逃。
她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擔心身份被發現，對於她來說，也許是件好事情，她可以不花錢，就能夠上熱搜，她真正覺得羞恥的是，以後在虛擬的網路世界，她就和那兩個男人捆綁在一起。
那兩個毀了她的人生的男人。
視屏裏的男人說得沒錯，她不叫林清清，她叫陳立娟，十六歲的某一天，被爸爸從學校裏叫回家，當天就把她賣給了一個男人。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那是一個好日子。
她又一次考了班裏的第一名，她的班主任為她申請了獎學金，她喜歡的男生向她表白，她覺得自己前程似錦。
可是，那是一場夢。
那種恨天恨地的屈辱，猛然湧上心頭，帶著腥甜的味道。
林清清暈倒在舞台上。
她的腦子異常地清醒，周圍發生了什麽，她都知道，可是卻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太熟悉，太可怕……
3
林清清在病房裏醒過來，經紀人在她的床邊。她怔了一下，呼了一口氣，問道：「最後怎麽樣了？」
「能怎麽樣？」
林清清坐起來，說道：「今晚的這件事情是直播，想必一定鬧得很大。我們倆商量一下，怎麽把壞事變成好事……」
經紀人興致不高：「你這是醜聞……」
林清清打斷他的話：「我又不是明星，醜聞對於一個網紅來說，更有好處，不是嗎？」
「你還真是饑不擇食。」
林清清察覺到異樣，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前兩天幫你拿下一個網劇的合約，其中有一條，不能有任何醜聞。你現在已經違約了。」
他的話更像是下達通知，帶著好事者的冷漠。
「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預付款收到了八十萬，扣除前期的運作費，還剩下十二萬。不過，你違約了，要賠償對方四百萬。」
林清清怔怔然，然後想到了什麽。
「你跟胡悅串通好的？」
經紀人笑了一下。
「她給了你多少錢？」
胡悅推開門，帶著勝利者的姿勢，用尖利的聲音，說道：「我爸爸買下了這家公司。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個假富二代嗎？」
林清清感覺像被人狠狠地摔到了冰窖裏。
「你這麽做有意義嗎？雖然撕破了我的面具，卻只會讓我更有名氣。」
胡悅走過來，經紀人忙搬了一把椅子，胡悅坐了下來。
「你的合約現在在我手上，我打算封殺你。你再有名氣，沒有了價值，你還能怎麽樣？」
「你為什麽害我？」
胡悅說得輕描淡寫：「看不慣你啊。」
「你憑什麽看不慣我？我開網店，雖然有公司推廣，但是我每天都要忙到淩晨兩三點鐘。衣服上新的選款、構思、設計稿，都是我完成的。我即使發著高燒，零下的天氣裏也會穿著裙子拍照，有時候一天都喝不上一口水。
「我每天都要花三四個小時和我的粉絲互動，即使累到趴下了，也不敢偷一次懶，而你只會在微博上炫富、曬照，你憑什麽看不慣我？」
「你不要把自己說得有多麽偉大，你吃苦，那是因為你樂意，要不然你喝西北風去。再不然，你回到被人包養的老路上去嗎？」
林清清羞愧難當，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寧死也不想再被提及，可是就這樣被胡悅輕松地說出口。
胡悅冷笑一聲：「把包養費當成第一桶金，然後把自己標榜成一個創業者，不過也只是一個婊子。」
「你沒有資格說我……」
「我沒有說你啊，我在羞辱你呢。」
林清清擦幹眼淚，指著門，說道：「你給我滾出去。」
「你不說我也會走。」
臨出門時，胡悅回過頭，故作誇張地說道：「忘了告訴你，一會兒公司財務會跟你對網店的賬，你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公司的張會計給林清清算了總賬。
「你的網店對外宣稱賺上千萬，那只是宣傳手段，其實沒有那麽多錢。」
張會計一邊把報表給林清清看，一邊快速地說道：「利潤占收入的40%，推廣費占利潤的80%，扣除營運和公司抽成，你能拿到手裏的錢，只占銷售額的8%。」
張會計拿著小算盤，「啪啪」按出一個數位：「你的收入只有80多萬。」
「不過……」張會計話鋒一轉，「你的網店壓貨太多，除去庫存，你還欠公司一百二十八萬。」
「你們這麽做，是要把我逼到絕路嗎？」
「我只是按章辦事。」
「你們這是欺詐，我不會付給你們一分錢。」
張會計狡猾一笑，說道：「你平常的花銷，都是從公司賬面上走的。現在公司已經凍結了你所有的卡，直到你付清欠款。」
張會計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中年發福，有些禿頂，在公司有一些權力。平常那些想出人頭地的小姑娘，就喜歡勾搭他。
張會計油膩地笑著，伸手碰了一下林清清的鼻子，說道：「你根本沒有整容吧。我知道，你說自己整容，也是行銷手段。你坦誠自己整容，圈了很多粉。」
林清清揮開張會計的手。
張會計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給你在賬面上做一些手腳，給你撈一些好處。」
「你也配！」
張會計怒了：「你還真當自己是白富美，在我面前裝清高。你就是個窮婊子！」
「你給我滾！」
張會計冷笑一聲：「你住的是VIP病房，公司是不會給你付這個錢的。你現在身無分文，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走出這家醫院吧。」
林清清順手拿起一件東西砸過去，卻砸了個空。
張會計揚長而去。
林清清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拿出電話，看到了有兩個十三怡的未接來電，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撥出去。
她給男朋友張子道打電話，打了十多個，對方才接聽。
「我在醫院，你可以來接我嗎？」
「好，我派人過去。」
林清清的淚水一下子模糊了雙眼，可是，卻聽到張子道又說了一句：「不過，我們之間結束了。你沒有資格跟我在一起。」
林清清笑了一下，準備道一句「珍重」，可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4
林清清回到寓所。
門後貼著行事曆，上面圈著幾個日期，上面寫著「妹妹透析」四個字。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主意，拿了珠寶和奢侈品，去了典當行，卻被告知，除了三個包外，其他的東西都是假的，包括她脖子上的鉆石項鏈。
那三個包是她自己買的，其余的東西都是張子道送的。
林清清只得先賣了包，換得了一些錢。
第二天，是妹妹交醫藥費的日子。林清清一夜沒睡，紅著眼睛去了醫院，到了妹妹病房，卻發現人不見了。
護士告訴她：「病人昨天悄悄地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在哪裏，給你打電話也聯系不上。」
原來昨天那麽多通醫院的電話，是為了告知她這件事情。
這時候，她聽到有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病房。」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人推門進來。
來人正是她的爸爸陳東河，以及她十六歲時，被迫嫁給的男人王安慶。
他們怔怔然對視了一番，林清清眼角帶著輕蔑，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我來看我女兒。」
「我來找我女人。」
林清清怒目而視：「你們找的人不在這裏。」
陳東河罵道：「不孝女，當初你可把我害苦了。自己發達了，還不管家裏的爸爸，又把妹妹拐跑了。你看看，你妹妹在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跟了你沒幾年，就成了病歪歪的，你可真是一個害人精。當初就該把你淹死算了。」
林清清以為自己早已麻木，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有著錐心之痛。
她的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你把你從小的撫養費還給我，我就從你眼前消失。」
王安慶也急了：「你不認我也罷，不過你得把當初買你的錢，都還給我。」
林清清的眼淚一下子就沒了，她冷笑著，問陳東河：「你跟我要撫養費？」
「他們說你賺了可多錢，把撫養費還給我，不是應該的嗎？」
林清清大笑：「這裏是病房，你進來不問一下妹妹得的什麽病，也不問一下妹妹到底去了哪裏，卻只是想著跟我要錢？」
「你把自己的親妹妹都拐跑了，我還有什麽好問的。」
「如果我不帶她出來，你也要把她賣掉！」
陳東河一個巴掌拍下去，怒道：「反了你了。沒有老子，哪來的你。你們是老子的女兒，說賣你就賣你！」
林清清捂了臉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陳東河指著林清清的鼻子，說道：「要不是有人找我，我還不知道你現在是死是活，你把我可憐的二女兒，是賣了還是殺了？你這個挨千刀的，我是造了什麽孽，生出你這麽個東西。」
林清清眼睛幾乎要瞪出來，沖著陳東河大吼：「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陳東河楞住了。
猝不及防，林清清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你不配做父親，你就是個畜生！」
陳東河捂著臉，看著林清清血紅的眼睛，忽然間害怕起來。
「你收了別人多少錢？要這麽坑我，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林清清崩潰了，多年來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我是踏著血淚才走到這一步，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了，你才高興？」
她尖叫著，歇斯底裏：「來呀，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陳東河嚇壞了：「你瘋了，你瘋了……」
他和王安慶落荒而逃。
林清清跌坐在地上，想要嚎啕大哭一場，卻再掉不出一滴眼淚。
過了許久，她給十三怡打了一個電話：「我是林清清，我妹妹是不是去了你那裏？」
「對。她的身體好像不太好……」
林清清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去接她回來。」
5
林清清立即趕到青島，十三怡開車來接的她。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太多的話，快到客棧了，林清清認為自己有必要說兩句。
「小琴多虧了有你這麽一個好朋友，從大學的時候，你就一直幫她。要不是她得了這個病，現在也和你一樣大學畢業了。」
林清清的妹妹小琴和十三怡是大學同學，大二的時候，被查出得了尿毒癥。
「上大學的時候就經常聽她說，她有一個好姐姐。」
林清清臉上有些落寞：「她真的這麽說我嗎？她不嫌我丟臉就好了。」
十三怡有些尷尬，不再說話。
到了客棧，十三怡領著林清清去了小琴住的房間，便退了出來。
小琴坐在陽台上，望著前面的海景，一言不發。
林清清坐過去，問道：「你怎麽一聲不吭地就跑出來了？」
「我看到你的直播了。」
「沒關系的，這點事情打不垮我的，我很快就會振作起來。我會掙很多錢，我們會等到合適的腎源給你換腎，你就可以像個健康人一樣生活。」
小琴皺著眉頭，說道：「我一直跟你說，我不想治病。這病是遺傳咱媽的，沒有用的。」
「別擔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的。」
小琴笑了一下，像是嘲弄。
林清清猶如被劍刺穿，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一聲不吭地跑出醫院？」
「我不想再浪費你的錢。」
「這是什麽話？」
「六年前，你把我從老家接到身邊，我知道你是怎麽賺的那些錢……我不想再……」
林清清被激怒了：「你知道我怎麽賺的那些錢，所以你不想用那些骯臟的錢，是嗎？」
「不是。」
林清清冷笑道：「那是什麽意思？」
小琴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是你的妹妹，但是，比較起來，你的閨蜜們看起來跟你更親。你們經常在一起聚會，旅行。可是，我卻見不得光，因為你要保持你富家女的形象。你對外公布的家庭狀況，你是一個獨生女。」
「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你不是不知道。」
「昨天醫院有給你打電話吧，你一定又沒有接。如果是我的病危通知呢？我臨死之前，也見不到你了吧。」
林清清生氣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甘願被包養。因為那個人，我才有能力把你救出來，你才不會跟我走一樣的路。可是，你從來都不領情。」
小琴流著眼淚，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願意花你的錢，不是因為嫌它臟，而是因為……」
她有些不能自已：「而是因為……那是我的姐姐用屈辱換來的，我怎麽能夠心安理得地花你的錢？」
林清清楞住了。
「姐，我很想關心你，你每天累不累？你是不是經常躲起來哭？可是，你很多時候，扔下錢就走。我們每次說話，沒有超過三句。」
林清清別過臉去，有熱淚悄悄地滑落。
「我有兩次，感覺自己快要死過去了。可是，我一想到，如果我的姐姐沒有見我最後一面，她該有多難過，所以挺過來了。醫生說我特別堅強，可是我又後悔，如果我死了，你也許就會沒有負擔。接下來的日子，你就會為自己而活。」
林清清泣不成聲。
小琴伸過手去，握住了林清清的手。她這才發現，妹妹的手瘦得可怕。
林清清擡起頭，她已經快認不出來，這個瘦到脫相，臉色蒼白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她笑了一下，卻眼淚紛紛。
「我一點都不怕死，我只怕留你一個人。媽媽走的時候，你和我跪在靈堂前，你對我說，從此以後，我們姐妹倆要好好的。」
林清清沒有話說，走到小琴的對面，將她抱在懷裏。
「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6
半夜分時，林清清醒來，怎麽也睡不著覺，於是下了樓，看到十三怡還沒有睡，窩在沙發裏敲字。
十三怡一回頭看到她，問道：「你怎麽下來了？」
「你怎麽還沒有睡？」
十三怡伸了個懶腰，說道：「有個客人說是淩晨到，我等著他，正好趕趕稿子。」
林清清坐在一旁的沙發裏，見茶幾上擺放著糖果，便剝了一顆糖。
她把糖紙捋平，慢慢地疊成扇形，說道：「謝謝你。我知道，你們經常聯系，如果沒有你這個好朋友，恐怕小琴很難度過漫長的病痛期。」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家人的陪伴。」
十三怡又補充道：「不只是她，還有你，都需要家人的陪伴。」
「你知道我們姐妹的故事嗎？」
十三怡遲疑了一下，點頭。
林清清有些難為情。
十三怡忙解釋道：「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答應過她，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
「我相信你。」
十三怡這才放心下來。
林清清半躺在沙發上，問道：「你知道貧窮對一個人意味著什麽嗎？」
她想起了媽媽的死，吸了一下鼻子，「意味著你連痛快地死，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錢對人真的很重要。
「可是，我忽然發現，我那麽努力地賺錢，也許到頭來，只是讓我妹妹有尊嚴地死去。」
她忽然覺得這話晦氣，連忙對著空氣「呸呸呸」了幾句，雙手合在臉頰上，抹去了眼淚。
「我找富二代男朋友，最直接的目的，是為了擡高身價。我們每次約會，都會找記者專門跟拍。我們之間，只是赤裸裸的金錢利益。所以，我一旦敗了，他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在微博上有幾個閨蜜，我們去聚會、旅行，都有專門的攝影師跟著，擺拍出姐妹情深的照片，然後就誰也不理誰。
「我參加各種活動，增加曝光率，為拍一些照片，被保安呼來喝去，其實場面非常尷尬，可是放在網上，卻是光鮮亮麗。」
林清清托著腮，所有所思，「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待在網店的工作室裏，與設計師討論新一季的衣服樣式，選款、構思、設計稿，都是我一手把關的，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我貌似賺了很多錢，可是卻被經紀公司榨得一滴不剩。」
她的目光怔然，忽然間，閃過一絲光亮，說道：「到最後，我所擁有的，只有我的妹妹。也是最珍貴的。」
她低了頭，手指交疊，嘴角牽起笑，說道：「我其實還蠻厲害的，不是嗎？沒有接受命運的安排，拼了命地活下來……」
她擡起頭，眼角有光，而十三怡，卻比她先落淚。
十三怡說道：「即使你面對相同的生活，你也可以有不同的選擇。」
林清清點頭。
「我依然要努力過好生活，但我會更珍惜與妹妹在一起的每一天。」
7
第二天，林清清安排好小琴，馬不停蹄地趕回去。
她直奔寓所，去了臥室，撤掉席夢思床墊，掀開床板，下面散落著很多透明袋，裏面裝著的都是錢。
林清清將透明袋都拿出來，把錢數了數，竟然有十萬塊之多。
原來，她當初對金錢有很強的匱乏感，特別喜歡積攢現金，沒想到竟是這個癖好，幫助她度過了不時之需。
她躊躇滿誌：她一定會把她失去的，再次拿回來。
她先從財務入手。
林清清搜集了張會計與小網紅、小模特幽會的證據，又弄到了他老婆的電話號碼和微信，摸清了他老婆的日常行程。
然後，直接找張會計攤牌。
「你老婆是個拆二代，娘家相當有錢。你算是鳳凰男了，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依靠你的老婆。如果她知道你在外的這些風流韻事，她會怎麽做呢？」
林清清把證據扔到張會計面前，他翻看著，臉色頓時大變。
林清清找出他老婆的微訊號，說道：「只要我翻動一下手指頭，她就會立即知道這些事情。」
「你威脅我？」
「難不成要跟你交朋友？」
「你想讓我做什麽？」
「公司的賬肯定做了手腳，你把真相告訴我。」
「不可能，老板會開除我。」
林清清冷笑道：「那你就等著離婚吧。你丟了工作，但是飯碗還在。你丟了老婆，你前半生的付出就白費了。」
張會計盤算著，說道：「我只能給你網店的財務報表，至於哪裏出了問題，你找個事務所幫你去查，應該能查出問題。」
林清清嘴角一笑。
她非常懂得，矯枉須得過正的道理。
「還有一項……」
張會計不由得緊張。
「我被暗算那天，我開了付費直播。那可是一個大事件，聽說付費人數達到百萬之多。這些錢我該找誰討呢？」
「直播平台還沒有結算，按照合約規定，這部份的錢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
張會計猶豫了一下：「不過，你沒有後台，還是很吃虧的。」
那麽，她一定要找一個後台。
前男友張子道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
張子道帶著巨大的黑超，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把你送給我的禮物還給你。」
過了片刻，林清清也沒有動靜。
張子道摘下墨鏡：「林清清，東西呢？」
林清清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鑒定報告，指著上面的字，說道：「你送給我的珠寶都是贗品，包包也都是假貨。」
張子道重新戴上墨鏡：「你胡說八道什麽？」
「你的兩個前任也在微博上吐槽過，你送給她們的都是假貨。而且，我還找到了這兩個人。」
「無聊。」
「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之間可是聊了很多。我在想，一個號稱千億富豪的繼承人，怎麽可能會送假貨給女朋友呢？」
林清清看了一眼等在門外的他的新女朋友，她拎著一個限量版的包。
「那個包不會也是假貨吧。」
「林清清，我還有事，別耽誤我的時間。」
林清清笑道：「我們真的很好奇，張大公子，怎麽會送假貨呢？莫非你只能送得起假貨。」
張子道的表情變得僵硬。
「網紅圈子裏面，不乏假的白富美，比如我。當然也會有假的富二代了，也許你家境不錯，但是絕不會如傳說中的千億富豪那麽闊氣吧……」
張子道變得不耐煩：「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在想，你的目的是什麽？要麽借著富豪繼承人的名號，騙財騙色，要麽做真富豪的乘龍快婿，或者上門女婿。」
隔著大黑超，依然能看到，張子道的神情變得很難看。
「你找我過來，不只是想跟我廢話吧。」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張子道冷笑了一聲，說道：「林清清，你貪慕虛榮也就算了，還想著威脅我。」
「幫個忙而已，就當是你送我的分手費。」
張子道沈思了片刻，說道：「怎麽幫你？」
「我現在沒有任何的發聲渠道。我希望你對外宣稱，我還是你的女朋友，你支持我的一切。並且，由你出面，為我造勢。」
「這樣做，只會壞了我的名聲。」
「壞了名聲比較慘，還是像我一樣，被人揭破老底比較慘？」
張子道心疼道：「這得花多少錢？」
「你放心，錢由我來付。」
「你現在就是窮光蛋一個，哪裏還有錢？」
林清清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天的付費直播，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錢還沒有結賬，需要你幫我把錢要回來。以你的‘實力’，他們不敢不賣你這個面子。」
「我有什麽好處？」
「我會永遠替你保守秘密。」
張子道搖頭，問道：「我怎麽才能相信你？」
「你沒得選。你得一直對我有利用價值，我才會讓你相信。」
張子道怒指著林清清，說了一句：「算你狠。」然後，走掉了。
林清清慢慢地享用了自己的咖啡，以及一塊慕斯蛋糕。
8
三天之後，張子道為林清清要回了錢。
同時，受雇於林清清的會計事務所，找出了財務上的漏洞，並且清算出林清清網店的資產。她的網店是一家非常有潛力和商業價值的店鋪。
張子道按照林清清的要求發微博，表示自己並未與林清清分手，是她永遠的後盾。
各路行銷號關於「林清清身世」的文章開始出現，把她塑造成一個苦命逆襲的女神。
大量的水軍前來支援。
林清清拿著網店的資產資料，去找各個經紀公司。經過前幾天的事件，雖然林清清名譽掃地，但是卻極大地開啟了知名度，如果用心推廣，一定會掀起很大的話題。
但是，林清清要求，幫助她與前經紀公司解約，並支付違約金。
林清清是否有這個商業價值，還得再做觀望。
一周下來，林清清一無所獲，而手裏的錢所剩無幾。
而之前各行銷號所做的宣傳，都被壓了下去。
胡悅特意給林清清發來微信：想要翻身，休想！幾乎同時，林清清收到了法院的傳票，胡悅直接把林清清告上法庭，要求她支付巨額違約金。
張子道勸林清清放手，自己正好少了一個麻煩。
林清清何嘗不想，可是已經無法收手。
「如果我就此認輸，就要支付胡悅巨額的違約金，就算我手上有證據，憑我的一己之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必須找到新的經紀公司。」
「但是，少了專業的公司推廣，你想要上頭條，上熱搜，簡直比登天還難。」
林清清陷入思考。
「這一個星期的娛樂頭條，都是關於祖師姐姐的，想必她老公的公司，最近又有了新動作。」
祖師姐姐是網紅鼻祖，嫁給了商界某大佬。
「捆綁消費唄。」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林清清計上心頭。
第二天，某著名品牌釋出會上，眾星雲集，各路時尚達人前來捧場，但是，最大牌的就是這位祖師姐姐，雖然成名於網路，但是年紀輕輕就嫁入豪門，能與比爾·蓋茲共進晚宴。
祖師姐姐穿著素雅，在一眾桃紅柳綠之中，顯得氣質非常獨特。
很多人上去跟她合影，她都保持著溫文爾雅的表情，來者不拒。
林清清也上前與她合影留念。
林清清拍完照之後，看到與祖師姐姐合影過的人，都在低頭修圖，然後發微博。
胡悅也是其中一員。
她快速地修過照片，然後上傳微博，馬上就引來粉絲掐架。原來，她只修了自己，沒有修祖師姐姐。兩人對比明顯，微博評論很快就上萬。
胡悅翻看著上漲的評論，好不得意。
林清清也修了圖片，不過，她等到釋出會快結束的時候，才將修過的照片發給張子道，讓他幫忙上傳。
不久之後，她便收到了張子道的電話：「你確定要我上傳這張照片嗎？」
「我確定。」
「雖然咱倆已經分道揚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樣做很危險的。」
「你相信我。」
張子道沒有辦法，只能照做了。
釋出會即將結束之際，胡悅專門走到林清清一旁，問道：「你來蹭人家的熱度嗎？」
「彼此彼此。」
「收到我的威脅了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再讓你有出頭之日的。」
「你能壓得住我一時，你能壓得住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太長，你今天27歲了，你還有幾年的青春？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林清清輕蔑一笑：「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能囂張到幾時。」
「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胡悅湊到林清清耳邊，冷笑道：「我會讓你賣身都還不起那些違約金。」
胡悅走了。
釋出會結束之後，還有一個晚宴，林清清被拒之門外，而早已呼朋喚友進場的胡悅，給了林清清一個得意的微笑。
林清清後背有些發冷，她真的是背水一戰了。
她回到寓所，非常地忐忑不安。每隔幾分鐘，她就刷一下新聞，沒有一絲動靜，她再去看微博，亦是與她無關。
她等著等著，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忽然一下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鐘。
她忙抓過手機，還未來得及開啟新聞，張子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上熱搜了。」
「什麽……」
「你的那張照片成了話題，被掛在了頭條。林清清，真有你的，估計這張照片會掛好多天……」
林清清掛了電話，開啟新聞。
頭條：天然臉和整容臉的區別。
林清清把祖師姐姐P得美若天仙，卻把自己P成一張整容過度的臉，不過依舊能分辨出是她林清清。
同一系列的新聞，出來好多。
林清清立即給張子道打去電話：「你通知你的行銷號和水軍，不管花多少錢，把這個話題炒作下去。宗旨就是，一定要把祖師姐姐捧上天，哪怕是把我的醜聞挖掘出來。」
張子道忽然良心發現：「這樣恐怕對你不太好吧，你畢竟是個女孩子。」
林清清沈默了一下，難得吐露真心：「別人怎麽說我，都沒有關系。我自己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
林清清掛了電話，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不是喜極而泣，而是感到一種莫須有的悲涼，從此之後，她還要混戰在虛假的網路世界。
流量，話題，粉絲，罵戰，撕逼……
十三怡說，她可以有不同的選擇。
她松開雙手，眼睛裏有一種溫柔而堅決的力量，她知道，自己可以選擇什麽。
誠如林清清所料，祖師姐姐強大的公關團隊，早已經把不符合祖師姐姐形象氣質的照片，悄悄處理掉了。網路上只剩下祖師姐姐和林清清的合影，及相關類似的新聞。
林清清蹭著祖師姐姐的熱度，在熱搜掛了一個星期。
好多經紀公司向她拋來了橄欖枝。
林清清很慎重地選擇了一家經紀公司，在她的新合約裏，網店店主成為最重要的一個角色。
她選擇，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同時，她將上一個經紀公司告上了法庭，經紀公司將面臨欺詐、做假賬等多項罪名。
胡悅作為一個外室的女兒，插手公司事務，造成如此大的損失，被正宮極盡羞辱，在家族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9
在手術室外，「手術中」三個大字，觸目驚心。
林清清和十三怡坐在外面，等著裏面做換腎手術的小琴。她非常幸運，找到了合適的腎源。
林清清非常緊張，無措得像個孩子，問道：「她會沒事的吧？」
十三怡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她會好起來的。」
林清清點頭：「她會好起來的。」
作者：艾偲怡
標題：【愛上你的全世界之網紅姐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