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上中下三策。
社會化大分工和市場經濟條件下。
在統計學意義上,資本在壓榨或者異化所有參與私人部門經濟迴圈的個體,無論是打工人或者資本家,都無法脫離資本的影響。
但具體到個體意義上,與資本的賽局,個體並非毫無還手之力。
資本不斷擴張的需求,會促使其標註越來越多的「生存必需品」或「生活必需品」,驅動個體的消費越來多樣化、升級化,在這個不可逆的升級工程中,參與所有私營部門經濟活動的個體,都會形成需求擴張,而需求擴張的速度大於收入增長的速度,因此在統計上形成債務擴張。
我們對比一下消費者在過去十幾年的「必需品升級」,會發現,消費者的心理預期中的必須品種類變多了,在衣食住行各個方面,必需品種類或價格需求都在提升。
這種心理預期不僅僅來自於人類個體對生活品質要求的提升,更多來自於社會共識不斷的被資本擴張需求的反向宣傳和引導。
比如,在15年前,1000元左右的旅遊鞋普遍的被視為奢侈品,而現在,在一些群體中,特定的品牌和型別的鞋子,會成為必需品且市場價格是5000元以上。
但實際上,其功用的增值無法匹配這個價格差,其功用的增值也並非真的必需品,而更多的是消費群體的心理認知發生了主觀的巨變。
如果在他人發生類似的主觀消費觀念變化時,有的個體能夠不為所動,且利用這種觀念的變化,尋找機會,那麽微觀上上,擴張的消費和消費債務是被前者承擔的,後者可以降低債務,獲得更高的投資杠桿比(前提是ta有積蓄)。
所以在這個邏輯下,我們首先發現了 對抗資本壓榨的下策,那就是拒絕消費主義。
這同時也提醒了我們一個現狀,就是 個體與資本的對抗,無法直接對抗,也無法傷及資本,個人能夠做到的是,減少和拒絕資本擴張的熵增中,自己分配的部份。
換句話說,本質上所謂對抗資本的賽局,實際上是在與存於資本體系下其他個體的多頭賽局,誰的熵增慢,誰有更多的潛在機會。
杜絕消費主義只是下策,原因是,這是一種防禦策略,能夠減少自身熵增,但不能獲得系統熵崩的豁免。
在資本擴張催生大量泡沫引起經濟體系問題(資本熵崩)時,如果個體僅僅杜絕了消費主義,那麽仍然不可避免的,會被系統性的突發熵增平攤,也就是會被貨幣貶值、經濟蕭條所AOE打擊。
這促使我們思考,什麽樣的個體,不會受到這種AOE打擊呢?
結論可能是這幾種情況:
1,有足夠避險資產可以在經濟危機中撈底獲取報酬;
2,必要的不可被替代的且不與經濟危機周期繫結的職業或賽道;
3,非私營部門。
這些情況構成了對抗資本的 中策:進入醫師軍公體系或者進入不被資本熵崩影響的賽道 。
在資本周期性熵崩的狀態,熵崩必然帶來全世界系統性的大內卷,這本質上是一種比爛的過程,國家貨幣之間、同賽道企業之間、同行業同生態鏈的個體之間,都存在PK比爛的情況。
當pk結束後,失敗者破產或者失去生態席位,從而淪陷掉本身保有的熵值,系統的總熵值下降了,以失敗者的屍體為代價,勝者獲得了負熵,從而使得系統再次穩定了。
這是被動的系統的再平衡,代價很大。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在系統熵增到一定程度時,進行了新的產業升級,把整個系統的層次提高,增加新賽道,新賽道的初始熵值很低,因此平攤了整個系統的平均熵值。
如果新賽道足夠大,那麽原本已經接近熵崩的系統,平均熵值會大振幅下降,從而延緩熵崩發生的時間。
電腦、互聯網、行動網際網路等等工業革命性質的創新,就是這種大的新賽道。
但其實還有很多小的賽道,也會有類似的效應。
同時,由於新賽道的熵值很低,那麽在競爭性上,可以透過釋放負熵為代價,增加本身的盈利率預期,從而出售市夢率。
以此類推,如果人類個體或組織能夠構建新的賽道邏輯或產業升級邏輯,那麽就相當於在系統內增加了一個熵的蓄水池,且在一定時間內,有巨大的資本虹吸作用。
制造新賽道,相當於對於資本周期性自殘的治療劑。
這就是對抗資本的 上策:制造新賽道,收資本的續命稅。
再多說一點,完全躺平表面上符合下策的邏輯,但實際上是無法自持的,因為完全躺平會導致自己的財務積累很容易被擊穿,所以無法保證在系統熵崩中存活或獲利。
更建議躺平一部份事情,加註另外一部份事情,中庸一下。
以上。
僅供參考。